“紅衣?”夜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袍子,淡淡道,“習慣總是要改的,況且紅衣通常代表着喜氣,何妨留着成親的時候再穿。”
這個問題,似乎不該問。
九傾默然。
待夜瑾收拾好了自己,九傾起身與他一起往外走去。
“夜瑾,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夜瑾轉頭,目光裡閃爍着融融的光,“在我面前,你可以問任何問題。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不會隱瞞或者欺騙你。”
“不必這麼鄭重其事。”九傾淡笑,“我就是想知道,紫霄宮那位尊主是什麼身份?”
夜瑾一愣,腳下不自覺地頓住。
紫霄宮尊主?
九傾挑眉:“不可以說?”
“不是。”夜瑾連忙搖頭,隨即慢慢蹙起了眉,“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九傾目光微凝,“他不是你的師尊?”
對於九傾這麼快就知道他在東幽的身份,夜瑾並不訝異,聞言如實回道:“我跟他之間雖是師徒名份,卻並無師徒之實,而是一種合作的關係。”
“合作?”
夜瑾點頭:“他不知我的來歷,我也不曾問過他的身份。”
九傾沉默了片刻,“你們的合作是他讓你掌權紫霄宮?那麼,你要幫他做什麼?”
“紫霄宮並不是交易的一部分,而是我自己憑本事得到手的。”夜瑾淡淡道,“紫霄宮下九閣閣主也是我自己的人。我跟他合作,只是爲了得到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而不必引起別人的懷疑。”
九傾聞言,心下了然。
夜瑾身在西陵,卻能在東幽建立自己的勢力,是因爲他在自己身上施下了夢魘的巫術,而他這個人,在東幽一定是查不出任何來歷背景的。
爲了不引起懷疑,他必然需要製造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來歷——作爲紫霄宮尊主的弟子,即便外人沒辦反更進一步地查清,至少不會再過多地生出懷疑,頂多也就以爲他神秘低調而已。
不過,若只是一個身份,那籌碼未免太小。
“那紫霄宮尊主,讓你幫他做什麼?”
夜瑾淡淡道:“毀掉東幽君氏皇朝。”
“摧毀東幽皇族?”九傾蹙眉,“這個人與君氏皇族有仇?”
“我不知道,也沒問過。”夜瑾嘆了口氣,“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的秘密,心裡也都有不爲人知的過往,他既然讓我幫他做這件事,那麼顯然與東幽皇帝之間應該是有仇的,而且仇恨不共戴天。”
頓了一下,“我們之間的交易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公平,但是對我來說,這同樣也是一個機會。”
轉頭看着九傾,他道:“兩年前,我的目的只是想擺脫夜驚鴻的控制,所以我必須藉助於東幽朝廷的力量。將整個東幽掌控在自己手裡,對我來說纔是萬無一失的辦法。”
只有將勢力掌握在自己手裡,纔不會擔心發生什麼超出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
“紫霄宮這位尊主的身份,我覺得應該弄清楚。”九傾道,“或許會得出一個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