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下午九傾和夜瑾都沒有出去。
趴在臥室的沙發上,九傾難得地擺弄起了自己的手機,纖細的指尖在屏幕上一個一個的敲着字符。
夜瑾趴在她身側,好奇地看向她的手機屏幕:“傾兒,你在忙什麼?”
“段雪君以前玩得比較要好的一個同學發來了信息,問我要不要參加她的生日會。”九傾停下打字的動作,單手轉動着手機,似是在考慮要不要去,“這個女孩家境一般,算是大衆化的普通市民,但是成績很好,以前跟段雪君走得近,並且是那種真心相待的朋友,按理說她的生日宴段雪君應該到場,但是……”
夜瑾不解:“但是什麼?”
既然說段雪君應該到場,而他們現在也有空餘的時間,去就去唄,就當湊個熱鬧,有什麼好顧慮的?
“這兩人到一起談論的大多都是學業問題。”九傾嘆了口氣,難得地有些惆悵,“高考時,段雪君和這個女生報了同一所學校,如果沒有發生意外,按照兩個人的成績來說,進入這所大學沒什麼問題,相信再過不久就能收到錄取通知書了,但是世事難料,段雪君註定已上不了大學。”
而這對感情不錯的好姐妹,也註定要陰陽兩隔。
九傾擁有段雪君的記憶,所以心裡很清楚,雖然這個叫王詩雨的女生跟段雪君沒什麼血緣關係,但實際感情卻比那個同父異母的來得純粹深厚得多。
段雪君很珍惜她們之間的姐妹情,王詩雨亦然。
所以九傾在想,等她跟夜瑾離開之後,段雪君的死訊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呈現到世人面前?
那個女孩得知了段雪君的死訊之後,大概會很難過吧?
“人死不能復生,這種事情是無法避免的。”夜瑾皺着眉頭,一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女孩子之間的感情有時真奇怪,毫無血緣關係的兩個人能成爲最好的朋友,而同一個父親所生,甚至是很多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之間,卻能處得跟仇人一樣。”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血緣關係的確親密,都說血脈相連,在通常情況下擁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肯定要比對旁人更親,可一旦牽扯上利益爭奪,那麼親兄弟也會瞬間變成仇人——雖說不是絕對的,可除非世人能把親情看得比權勢利益更更重要,否則永遠無法避免……”
說到這裡,九傾反倒是覺得疑惑地看向夜瑾,“你出生皇族,又不是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怎麼現在纔開始覺得稀奇了?”
“也不是覺得稀奇,我就是有感而發。”夜瑾搖頭,手裡抱着一個柔軟的抱枕,“不過我覺得就這件事來說,也不一定非得讓那個女孩子知道段雪君的死訊。”
嗯?
九傾眉眼微動:“你的意思是說,瞞着?”
似乎……也並非不可行。
夜瑾點頭,轉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至於用什麼方法來瞞,可以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