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人目瞪口呆,不管是寧王府的護衛,還是路上寥落的行人,皆震驚地看着這位俊美得不像話的公子,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
知道了寧王的身份,還敢如此說話?
簡直……
簡直勇氣可嘉。
寧王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盯着夜瑾的目光裡凝聚了尖銳森然的殺氣,讓人膽寒。
可夜瑾卻只是目光平靜,甚至帶着一種戲謔的眼神跟他對視,俊美得過火的臉上沒有一絲惶恐不安,坦然自若得很,顯然根本不把他的殺氣放在眼裡。
兩人的對峙之於他們自己來說,不過是一場心性耐力的較量,可之於旁人來說,卻帶着一種泰山壓頂般令人窒息的壓抑。
不知過了多久,夜瑾嘴角輕輕勾起,伸手握着九傾的纖手:“娘子,我們先回去,免得耽誤了寧王沐浴的時間。”
他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小毛頭,可沒興趣在這裡幼稚地跟他較這個勁。
九傾淺笑着點頭,完全一副以丈夫爲天的溫柔小妻子模樣。
寧王沒有再開口阻攔,目光深沉地注視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如暴風雨即將到來的烏雲密佈,陰暗詭譎。
接下來的半日光景,夜瑾心情很好,待在隱園裡跟九傾耳鬢廝磨。
晚上沐浴之後,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的宵小又一次來了隱園。
夜瑾和九傾自然是察覺到了,卻故作不知,照常地關燈就寢。
到了夜半三更,臥房外面出現了四個黑影人,他們貼着窗子和房門安靜地聽着屋子裡的聲響,四個黑衣人很有耐性,盯着半個時辰才離開。
次日早,一夜好眠的夜瑾和九傾洗漱之後,精神飽滿地走出了清風小築,天香端來了清茶,兩人喝了些茶,在庭院的涼亭裡用了早飯。
“公子,夫人。”天香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地看着二人,“昨晚府裡是不是來了客人?”
“客人?”九傾笑了笑,“不知道,我們睡得很沉。”
天香目光有些思量地看了九傾,須臾,蹙眉道:“最近皇城之中有些不太平,護衛當值的時間是不是應該做出調整?或者,奴婢去跟將軍說一下,再調十個高手過來?”
“不用。”九傾聲音溫和,聽不出什麼異樣,“他們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天香聞言,只得恭敬地應聲是。
巳時三刻,夜瑾和九傾正在園子裡一顆大樹下乘涼,有宮裡的人來傳話,說是皇上和隱將軍都在大慶宮等候夜公子和夜夫人,請兩位隨他一道進宮。
九傾什麼也沒問,徑自起身,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便跟夜瑾一起出了隱園,坐上了宮裡來迎他們的馬車,往宮裡而去。
他們前腳踏出隱園上了馬車,後腳就有人把消失傳到了寧王的耳朵裡。
“又進宮?”寧王皺眉,隨即冷笑。
皇帝和隱十三還真信任上了他們。
“讓宮裡的人盯着,看看他們進宮是爲了何事。”
手下恭敬領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