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聽得出來,夜瑾的話裡沒有絲毫要趕路的意思。
所以,如果他們要參見祁陽城的鬥茶大會,只能等到明年春……
一時之間,風離軒完全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
他以爲九傾和夜瑾真的只是出來散散心,要不了多久就會回去,但是人家卻分明不是這個意思。
“坐下吃飯吧。”洛瀟瀟開口打破了沉寂,“有什麼事情都吃完飯再說,不然飯菜都涼了。”
其實她心裡也覺得挺意外的。
雖然才認識兩天,但是洛瀟瀟以爲夜瑾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君子,就是書裡寫到的那樣,翩翩如玉,氣質斐然。
這兩天看他對自己愛妻的態度,也的確是個君子。
然而洛瀟瀟卻渾然沒有想到,夜瑾的君子風度是要分人的,雖然方纔那番話說得很溫和,語調都沒有揚高一點,但不動聲色間卻讓風離軒都無語的這份功力,可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風離軒沉默地在桌前坐了下來。
一頓晚飯,在安靜無聲的氛圍中結束。
晚風微涼,拂過花廳,九傾站起身,語氣溫和道:“我跟夜瑾先回去休息,就不打擾你們談話了。”
說罷,看了一眼風離軒:“將軍不必擔心朝政,宸王在,如同朕在,不會有什麼超脫掌控的大事發生。”
風離軒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是臣多慮了。”
知道說不過夜瑾,也無法左右九傾和夜瑾的決定,所以他索性閉嘴不言。
橫豎正如九傾所說,有宸王在,朝政不會出什麼亂子。
九傾和夜瑾很快離開了花廳。
洛瀟瀟命人進來收拾了餐桌,便跟風離軒一道,沿着幽靜曲折的廊道往映雪閣走去。
“今日發生了什麼事?”
得知酈城有人手持將軍令,他就知道是洛瀟瀟,晚間休息時間命副將全權負責軍營之事,他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午時他離開的時候還風平浪靜,下午就逼得她出示了將軍令,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太多時間去調查,只得自己親自過來看看才能安心。
“也不是什麼大事。”洛瀟瀟道,把下午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末了道:“我那位庶叔是個喜歡不勞而獲的人,以前父親在世時就對他不喜,兩家幾乎斷了往來,後來爹孃過世,這位庶叔便生出了一些心思,想把齊哥兒要過去撫養,然後名正言順地霸佔洛家產業。”
淡淡一笑,洛瀟瀟語氣沒有什麼起伏,“昨天就來過一次,被我打發走了,今天下午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直接去學塾把齊哥兒接了過去,我去要人,他推三阻四,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拿出將軍令。”
風離軒沉默地聽着,沒發表什麼意見。
“不過起初庶叔雖然震驚我手裡將軍令,卻並沒有妥協,反而是知道我跟譚家的婚事取消了之後,才讓人把齊哥兒給送了出來。”洛瀟瀟皺眉,頗有些不解,“不知他又打的什麼主意。”
風離軒道:“你庶叔家裡,是不是也有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