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軒轅昕方纔的說法,其實無可厚非,不過大多人並不敢直接把這樣的話說出來。
而現在,宸王不介意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讓他知道——即便軒轅昕不會在朝上發展勢力,但他依然是軒轅皇族的血脈,心繫社稷理所當然。
小公主在朝臣面前是單純無害的,就算偶爾表現出一點聰慧敏銳,也只是點到爲止,不會太明顯,讓羣臣心裡凜然卻不敢太過確定。
而她在自家幾位皇伯面前,卻並不介意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讓他們明白,這位小公主有足夠的資格坐在皇位山指點江山。
軒轅昕進宮這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都有些感觸,更何況接觸了小公主這麼久的宸王,心裡自然如明鏡般敞亮。
“皇兄,今日臣弟進宮雖是得了四皇兄幫助,但責任還是在臣弟一人身上,是臣弟去求了四皇兄。”軒轅昕心裡輕嘆,擔心牽連了寒鈺,不得不繼續開口,“皇兄知道的,四皇兄素來心軟……皇兄若是責怪,責罰臣弟一人就好,能不能不追究四皇兄的責任?”
宸王聞言,淡淡偏首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來,你還挺講兄弟義氣。”
“一人做事一人當。”軒轅昕低聲咕噥,“臣弟不想連累別人。”
宸王不置可否,“潯州那邊現在情況如何?”
“很安穩。”軒轅昕道,“風離軒治軍的手段跟皇兄幾乎不相上下,再有那個清廉公正的知府大人,以及臣弟的老岳父在,潯州現在不管是經濟還是兵力,甚至是民風,都絲毫不比祁陽城遜色。”
頓了一下,軒轅昕道:“風離軒在潯州娶了一個妻子,現在孩子也三歲了,之前不知是否來信報過喜,皇兄,臣弟覺得可以下旨讓他回來一趟,畢竟風家父子兄弟也很多年沒見了。”
宸王聞言沒說話,一路朝宮門行去,軒轅昕跟在他身後一步之距,兩人一路無話,直接出宮去了宸王府。
宸王的命令傳達下去之後,最先來到宸王府的是鈺王,因爲他素來知道宸王的脾氣,也做好了被責懲的心裡準備,在其他兄弟沒來之前他就先過來請罪,畢竟擺正態度能儘可能地減輕懲罰。
不過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卻是,皇長兄居然只是口頭訓斥了幾句,比起以往的冷酷嚴厲,此番幾句訓斥簡直可稱之爲溫柔了。
寒鈺很恭敬地領了訓斥,然後三人就在書房裡敘起了舊。
說是敘舊,其實敘的舊事較少,說的最多的還是朝堂上如今的局勢,比如女皇陛下和帝君究竟只是暫時出去散散心,還是真的打算把朝政就此丟給了小公主?
宸王對此沒什麼特別的看法,但是寒鈺笑了笑,嗓音溫潤地道:“傾兒這些年心繫南族社稷,從未做過一件理智之外的事情,夜瑾以男兒之身默默陪在她身邊這麼些年,雖愛意深重,但說起來,傾兒心裡對他應該也是有些愧疚的,想補償也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