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本就是練武之人,雖說以前被劇毒折磨得身子骨有些弱,然而畢竟是練武之人,這段時間解了毒,身子又經過一番悉心的調養之後,很快就恢復了強健的狀態。
所以,此番即便看起來受傷不輕,但到底也只是皮外傷,喝了兩貼藥,中午的時候九傾又給夜瑾背上換了一次藥,夜瑾便不再待在牀上趴着了。
起身下榻,着衣整齊,看起來神情自若,行動自如,完全不像一個受了傷的人。
無寂看得心驚膽戰,一個勁地勸着他不要逞強,夜瑾置之不理,直到九傾說了一聲無礙,無寂才閉嘴不言。
“宮裡應該很快有消息傳來,殿下不可能一直在牀上趴着。”九傾道,“就算如何我行我素,皇上遇刺這樣的事情也是茲事體大,只要得到了消息,就應該進宮。否則只怕太后藉機發難,朝臣不滿,於睿王的處境也是不利。”
夜瑾沒有說話,心裡自然是同意她的說法。
這個時候,不管怎樣也要顧及夜昊的處境,只有讓他先掌握了攝政大權,以後才能徐徐圖之。
不出所料,傍晚的時候宮裡就傳來了消息,秦太后身邊的孟公公親自來了王府,悄悄地傳了太后口諭,讓瑾王即刻進宮,因爲皇上遇上了刺殺。
夜瑾在孟公公面前從來就不假辭色,因此聽到他的話,也依然是一副漠然的表情。
孟公公以爲他不信,此時也顧不得夜瑾態度如何,急急低聲道:“奴才所言是真的,此時宮裡已經亂成了一團,太后娘娘責問了喻總管,處置了雍和宮外當值的侍衛,但是如何憤怒也於事無補,太醫院的太醫對皇上的傷勢沒有絲毫辦法,陛下現在還昏迷着呢。”
夜瑾皺眉,似乎這纔信了他的話,“宮裡情形如何?”
“亂着呢。”孟公公表情焦急,顯見是真的亂,“殿下還是趕緊進宮吧。”
夜瑾冷冷瞥了他一眼,“無寂,備轎。”
無寂躬身應道,“是。”
孟公公聞言,終於鬆了口氣。
夜瑾進宮,從來都是坐着自己專屬的轎子,此次有傷在身,當然更不會虐待自己。
無寂很快就備好了紅色金絲軟轎,依舊是八名侍衛輕擡,張揚得很。
九傾看着夜瑾坐上轎子,淡淡道:“殿下切記,進宮不要碰任何入口的東西。”
“嗯。”夜瑾慵懶地靠在柔軟的白虎皮軟榻上,閉目假寐,聞言只是輕應了一聲,隨口答了句,“本王知道。”
孟公公聽着九傾的話,眼底閃過一絲陰鬱,忍不住轉頭看了她一眼。
她是在擔心宮裡有人暗算瑾王?
然而這一看,孟公公表情卻微微一變,眼底極快地閃過一抹驚詫。
這位姒姑娘,容貌竟是生得如此之美?
那晚宮宴上,她的容色看起來分明有些黯淡,今日所見,卻有一種驚爲天人的傾城絕世之感。
“孟公公。”夜瑾的聲音冷沉響起,“你那雙招子,還想不想要了?”
孟公公一驚,忙轉過頭,低聲賠笑,“奴才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