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靜瑜從飄遠的思緒中回神,看向眼前已經填飽了肚子的伴讀們:“都去休息吧。”
丟下話,起身就待離去。
“公主姐姐。”予修皺眉開口,“那個容陵今天又沒出現,他是受傷或者生病了,還是私自跑了?”
靜瑜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是跟你講過了,他的事情你不必操心。”
“但是……父王說公主姐姐的安全最重要。”予修眉頭打了個結,“萬一他從皇宮裡帶出去什麼秘密,然後圖謀不軌怎麼辦?”
呵呵,想象力可真豐富。
靜瑜挑眉:“那你覺得,東宮有什麼秘密可以讓他帶出去?”
這……
予修一窒,皺眉想了想,“他可能會畫一張皇宮地形圖……”
書中出現過的奸細,好像都喜歡這麼幹。
他們到了敵方的皇宮或者軍營,最喜歡偷的就是地形圖。
不過他的話尚未說完,腦門上被敲了一下,靜瑜輕笑:“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沒有這回事。”
說完,她淡淡道:“趕緊去休息一下,下午還有課,不許疏忽懈怠了武功。”
予修點頭。
“最近棋藝學得怎麼樣了?”
予修道:“棋太傅說還不錯。”
俗話說物以類聚,東宮的孩子們大概跟他們的公主出了一樣的毛病,不喜歡去記別人的名字,連姓氏都懶得記。
所以教授琴的太傅就叫琴太傅,或者琴師父,教授棋課的叫棋師父或者棋太傅,不過太傅的稱呼其實並非誰都有資格的,東宮的孩子們爲了表示尊敬,公主又沒有糾正,所以就一直這麼叫了。
“今日開始,你跟着風太傅上課,與弟弟們一起。”靜瑜看着他,“風太傅佈置的功課認真完成,若有絲毫懈怠,本宮對你不客氣。”
予修小臉繃了一下,點頭應是,“予修不會讓公主姐姐失望的。”
靜瑜去梅園曬太陽,賞梅花,睡午覺。
漪瀾貼身伺候着,日子似乎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雖然不知道容陵爲何消失,但是有個事實是無法否認的,他不在的時候,公主的性子依然如往常時候那麼溫柔,從不輕易發脾氣,跟他們說話的時候都是帶着淡淡的笑容。
但是漪瀾心裡還是忍不住疑惑,容陵究竟去了哪裡?
午休之後,漪瀾去才藝課,靜瑜一個人呆在寢宮裡,看看書,雖然日子過得有些無聊,但勝在清閒。
這就是年齡小的好處,若不是隻有七歲,以她現在的身份,哪裡能享得這般悠閒安靜的日子?
至於那個人……靜瑜閉眼躺在牀上,心頭一片淡漠冷寂如雪。
一個人閒下來的時候,難免會想起往事。
她清楚地知道,他們之間經歷過很多的事情——不,說起來其實也不算多,甚至於……
她只要想,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忘記。
無情無愛,就不會有痛有恨,以前如此,現在亦如此。
心痛的感覺,一次,便足以刻骨銘心。
所以他的出現和去留,她漠不關心,只要他不主動冒犯她這個公主的身份,她完全可以當他是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