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種可能,不管哪一種貫在一個四歲孩子的身上都讓人沒辦法相信,但此時,九傾卻無法回答宸王的話。
因爲她心裡的想法跟宸王是一樣的,不是慧眼識珠就是天賦異稟,否則沒辦法解釋,爲什麼去年進宮的五個孩子,短短一年之內,在才藝上會有如此大的成就。
一個孩子突出可以說是巧合,五個孩子皆優秀,那就一定不可能是巧合了,但九傾也無法確定,他們到底是本身天賦很高被女兒選上了,還是女兒在他們身上下了什麼魔咒。
下棋是很多文臣武將的喜好,場上大多臣子已被兩個孩子的對弈吸引,起初他們以爲不過是孩子過家家一般的水準,但是當小公主離開之後,有文臣將目光落在他們面前的棋局上時,卻驀然一呆。
琴曲已經結束,寫字也寫完了,畫畫的也畫好了,只剩下下棋的這兩個孩子還在堅持,所以理所當然地受到了更多的關注。
懂棋的人都知道觀棋不語真君子,即便即便是面對兩個孩子的對弈,首先感到震驚的大臣也並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表情和神態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讓身邊的人都有些意外,然後越來越多的人便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在了對弈的兩個孩子身上。
然後他們驚訝地發現,這兩個孩子的棋藝居然絲毫不遜於一個普通的成年人,當然,比起棋藝高深的諸如宸王和蘇相這樣,他們定然是比不得的,可這兩個孩子的水準也足夠讓人震驚了。
席上陷入了一片帶着些許嚴肅氣息的安靜之中。
九傾心裡很清楚,文武百官今晚已經被靜瑜震懾到了,今晚之後至少半年之內,朝堂上不會再有朝臣提起跟公主伴讀有關的話題。
而身爲這五個孩子祖父或父親的朝臣,心裡則是既震驚又驕傲,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反正心情很複雜。
宮宴結束之後,羣臣朝女皇行跪安禮之後便陸續散場,那五個孩子已經自主回了東宮,於是他們的祖父想起要跟孩子說話的時候,卻已經找不見孩子的蹤影。
但是後來幾日,在東宮裡教習的湛太傅耳根子卻突然遭罪了,因爲很多大臣總是逮着機會就詢問,這五個孩子以及今年剛進宮的孩子在東宮裡的事情,問他們的功課怎樣,他們的時間安排怎麼樣,教他們彈琴的琴師是誰,畫畫的畫師是誰,下棋師父是誰,還有教書法的又是誰。
然後還問他們孩子們平時相處怎麼樣,諸如此類的很多問題,讓湛太傅不堪其擾,直呼頭痛。
而東宮裡的軒轅靜瑜,卻徹底安靜了下來。
每日在宮裡曬曬太陽,賞賞花,聽聽錦墨的曲子,看看漪瀾的畫,日子過得很是悠閒自在。
沒過幾日,宸王家的予修也進宮來報到了,是宸王親自送進東宮來的。
宸王是個嚴謹自律的人,所以當他看到眼前如開了後宮一般熱鬧的場景時,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