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進宮跟殿下說?
宸王沉默了一瞬,盯着她蒼白羸弱卻帶着幾分堅持的小臉,須臾,淡淡道:“輕鸞,你知道本王最容不得什麼?”
輕鸞微震,緩緩擡眼看向眼前這個從初次見面就被她牽掛在心頭的男子,整整兩年的時間,愛戀一分未消,反而愈發蝕骨深刻。
時至今日,這種愛戀已經如劇毒纏身,融入她的骨血,跟着她的信仰和執着一起瘋長,沒有一點退路和後悔的餘地。
喜歡上他,愛上他,她也從不曾後悔過退縮過。
“王爺放心,輕鸞明白王爺容不得什麼。”她道,“從王爺把輕鸞帶回府的那一瞬間,輕鸞的命就是王爺的,此生就算是死,也必然是爲了王爺而死。”
不會有其他人。
不管是所謂的父親也好,還是復國的大業也罷,都不能驅使她爲棋子。
若動真格的,輕鸞這樣級別的小姑娘在宸王面前壓根沒有半分招架的餘地,所以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宸王很容易判斷,因此在輕鸞話音落下之後,他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卻依然是往常習慣性的淡漠。
“本王只要你安分守己,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需要你爲了本王而死。”宸王說着站起了身,“休息吧。”
“王爺。”輕鸞鬼使神差一般喊住了他,“輕鸞……腿疼。”
宸王皺眉,轉過頭看着她,淡淡道:“本王沒說不許你上藥,讓蘭兒伺候你。”
輕鸞咬脣,一副欲言又止中帶着些許不安些許期盼的表情。
“怎麼?”宸王眉頭越發深了些,“你想說什麼?”
“王爺……能不能幫輕鸞上藥?”輕鸞垂下頭,聲音低得仿若蚊鳴,耳根子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暈,“輕鸞出門在外這麼長時間,有些想念王爺……”
宸王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直看得輕鸞頭皮發麻,肌膚上沁出了一層層的冷汗。
太大膽了。
她怎麼會說出如此逾矩的話?王爺會不會生氣?
輕鸞心裡生出了些許不安,雖然想念他是事實,但王爺這般尊貴的人什麼時候做過伺候別人的事情?
雖然只是抹一點藥,算不得伺候,但這個要求也算是大逆不道了吧?
果然自己有些太着急了。
輕鸞心裡悲催地嘆了口氣,剛要開口收回自己的話,卻見宸王不發一語地走了回來,轉頭看了看,瞥見輕鸞牀頭的案几上放着一瓶藥膏。
隨手拿了過來,他在牀沿坐下,垂眼看着輕鸞,“跪着上藥?”
啊?
輕鸞驀然擡頭,卻呆呆地盯着宸王看了很久。
宸王眉頭皺起,盯着輕鸞的目光裡越發添了些許深思,顯然是覺得今日的輕鸞反應有些奇怪,跟往常有着很大的不同。
回過神的輕鸞跟做夢一樣,恍惚地站起身,卻因爲雙膝陡然傳來的一陣劇烈刺痛痛呼了一聲,下意識地伸手,正好抓住了離她最近的宸王的大腿,再然後,她嚇了一跳,連忙撒手,砰地一聲狼狽地跌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