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領命而去。
九傾放鬆了身子靠着鞦韆,擡眼望着萬里無雲的天際,在腦子裡勾勒着夜瑾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時的表情,是鬱悶,還是委屈,或者是惆悵?
想到了解決東幽江山傳承的辦法,這麼短的時間,他想到了什麼辦法?
不會是整夜整夜孤枕難眠,然後突然間蹦出來的想法吧?
爲了擺脫東幽這份帝業,他也真是拼了。
別人家的男人逐鹿天下,爲了皇位爭得頭破血流,明槍暗箭,陰謀詭計,所有能用的手段都用上,親情美人全部滾一邊去,甚至不介意屍骨成山。
他倒好,到了手裡的江山卻如燙手山芋一般,恨不得立即甩出去。
也的確是個辣手摧花的,嬌滴滴的一個美人,他怎麼就下得去手呢?人家是抱在懷裡疼寵都來不及吧。
九傾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殿下。”紫陌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拎着食盒,拿着輕鸞寫好的文章,嘴角一個勁地抽着,表情格外古怪。
九傾擡眼,有些奇怪於她的表情,“又怎麼了?”
“這裡還有一封信。”紫陌將手裡的信函跟輕鸞的文章一併遞給了九傾,“瑾王的。”
九傾愣了一下,還沒說什麼,卻聽紫陌低聲咕噥:“瑾王是擔心一封信寫太多累着信鴿,所以才分兩次寫麼?”
九傾聞言,頓時無語地瞥了她一眼。
紫陌哼哼了一聲,把桌子上的筆墨都收拾了,然後將食盒裡的粥和饅頭,以及兩個小菜一併端了出來,在桌子上放好。
九傾已經展開信開始看了。
紫陌到底是沒忍住,想知道瑾王寫了些什麼重要的國家大事,以至於連續寄了兩封信過來,然而觸目所及,赫然是一句肉麻的情詩: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從來沒體會過男女之情的紫陌霎時惡寒了一下,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一瞬間全部爭先恐後地冒起來了,她忍不住吸了口氣,打了個寒戰,連忙收回視線,不敢再看。
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樣的情詩應該是一些風流紈絝子弟最拿手的把戲吧,用來哄美人很有效,而瑾王那樣清貴脫俗的一個人,什麼時候也擅長寫這些哄騙小姑娘的詩詞了?
……真是夠肉麻的。
九傾看完了信,照樣細細地折了起來,淡定地瞥了她一眼,“你那什麼表情?眼紅了?要是羨慕的話可以告訴我,看你喜歡哪位風流倜儻的公子,我儘量爲你爭取。”
“啊?”紫陌張了張嘴,隨即翻了個白眼,“奴婢什麼時候眼紅了?這樣的情詩殿下看了都不會覺得肉麻嗎?瑾王真是……太幽默了。”
最後一句話,她是在舌尖上繞了一下,才說了出來。
幽默?
九傾不置可否,淡淡道:“坐下用膳吧,我餓了。”
“哦。”紫陌坐了下來,給九傾盛了一碗粥,給自己也盛了一碗,須臾,才後知後覺地道:“這封信看起來也挺重要的,殿下不用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