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玄三把胥王中了蛛絲一事簡單說了一下,“殿下說,這種毒的唯一解毒之法,必須以寒潭中的紅蓮作爲藥引,而這件事只有殿下一人能做到,然後有人在紅蓮上下了一種能使人忘記最愛之人的藥。”
夜瑾心頭有些疑惑,寒潭如此之大,寒氣如此之重,誰能輕易做到這一點?
不過這些細節問題可以留待以後慢慢弄清,他現在唯一關心的問題是,“這種藥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玄三很乾脆地搖頭:“不知道。”
夜瑾嘴角一抽。
雖然心裡清楚九傾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用意,但沒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夜瑾心裡還是有些沒底,感覺空落落的。
不過思及方纔玄三說的,登基大典上可能會有驚喜,他不由又有了些信心。
整了整精神,決定先把精力放在眼前這樁事情上。
“我現在還需要拿到一份名冊。”玄三將案几上的卷軸收了起來,遞給夜瑾,“這一份輿圖,瑾王幫我保管吧。”
夜瑾皺眉,“爲什麼?”
“龍潭虎穴,進來容易出去難。”玄三道,“剛纔那個女子對我還不是完全信任,之所以把輿圖交給我,就是篤定我不可能輕易離開這裡。再者我也需要跟他們繼續周旋,暫時沒辦法離開。這份輿圖至關重要,放在我身上不安全。”
夜瑾伸手接過卷軸,淡淡道:“輿圖我可以保管,但是並不能因此就把你置於危險境地而不顧。”
玄三道:“我覺得最聰明的做法,應該是袖手旁觀。”
“什麼意思?”夜瑾眉心攏起,眼神不善地看着他,“你是說,我在拿到確鑿的證據之後,就應該對你的處境冷眼旁觀,任你自生自滅?”
“難道不應該?”玄三挑眉,“我們是情敵。”
“哈。”夜瑾嗤笑一聲,“你在本王眼裡,同樣只能算是一個手下敗將,還情敵呢。”
玄三嘴角抽了抽,卻沉默不語。
起初還有些黯然失落,可自從那一次在自家花園裡跟殿下談過一次之後,他覺得這種黯然其實已經沒有必要,這些日子已經能釋然了。
就如他跟自己大哥說的,他做不到夜瑾這般把殿下當成一個女子來愛,在她面前總是不由得就把自己當成了下屬和臣子,所以無論如何,他們之間也不可能真的有什麼男女情愫。
就算沒有夜瑾橫插一腳,他們四人以後能順利成爲皇夫,說到底也還是臣子。
“本王不會讓你死的。”夜瑾淡漠道,“就算是看在九傾的面上,我也不會讓你死,否則九傾若以爲是我下手對付你,我有嘴都說不清。”
玄三又默了默,須臾才道:“殿下給了我幾個人,不但隨時能接到殿下的指示,暗中也會保護我的安全,所以就不必瑾王費心了。”
頓了一下,他淡淡道:“我不想欠你人情。”
夜瑾:“……”
站起身,將卷軸放進衣襟裡,他道:“既然如此,本王是否可以回東幽去辦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