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王中的毒是蛛絲,不是其他任何一種劇毒。
蛛絲只能以寒潭紅蓮作爲藥引才能配製出解藥,而寒潭裡的紅蓮只有九傾有能力摘取……再然後,九傾摘來了紅蓮,解了胥王的毒,卻問……夜瑾是誰?
她忘了夜瑾是誰?
軒轅重眉頭緊皺,覺得越發疲憊了許多。
從年節發生的那件事之後,他就對自己這些效忠着軒轅皇族的幾大世家就有了些不滿,老臣們雖然忠心又有能力,但他們的兒子——當然,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風家次子和湛太傅的兒子還是不錯的。
軒轅重沉沉地閉上了眼,夜瑾離開之後的這大半個月終於平靜了一點,而如今……又生波折?
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牽扯進去了?
……
回到鳳寰宮之後,九傾在御景閣批了摺子,紫陌在旁伺候磨墨和篩選,批了不到半個時辰,她忽然轉過頭,若有所思地看着紫陌,卻靜靜地不說話。
紫陌愣了一下,“殿下,怎麼了?”
九傾視線在她磨墨的手上定格了一瞬,隨即移開目光,又看了一眼被篩選出的奏摺,須臾緩緩搖頭:“沒什麼。”
紫陌不解,卻也沒有再問。
九傾繼續低頭看摺子,紫陌大概是覺得太安靜了,不由想找些話說,“瑾王離開大半個月了,殿下有沒有體會到相思之苦?”
這句話帶着些許玩笑意味,沒有外人在的時候,紫陌偶爾也會沒大沒小一次,而關於瑾王的事情,一向也是九傾樂於聽到的。
每次提起瑾王,她的心情都會變得很好。
然而這次,卻似乎有些例外。
九傾批摺子的動作微頓,然後擱下了手裡的硃筆,擡起眼,再度以那種若有所思地眼神看着紫陌,“瑾王?”
紫陌一呆,覺得她家殿下此時的反應有些不對。
“對啊,是瑾王。”她吶吶地道,“殿下跟瑾王分開也有二十多天了,難道不曾想念一下?”
瑾王……
九傾在舌尖捻着這兩個字,“夜瑾?”
剛纔父皇貌似說的是這個名字。
“呃……”紫陌懵了一下,“瑾王的名字是叫夜瑾,殿下您怎麼了?”
不會連瑾王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吧?
九傾搖頭:“夜瑾……這個人,我沒什麼印象。”
紫陌呆滯。
沒什麼印象?殿下說的是,對瑾王……沒什麼印象?
如果不是清楚她家殿下的性子,紫陌一定以爲她是故意開玩笑,但是她分明知道,她家殿下不是個隨意開玩笑的人,尤其是這樣嚴重的玩笑。
然而……
她怎麼可能會不記得瑾王?
紫陌臉色終於一點點變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爲什麼她家殿下對剛剛分開了二十多天的瑾王——這個讓她愛得不惜廢了四位皇夫的男子,沒什麼印象?
心頭微定,紫陌遲疑地道:“殿下當真對瑾王沒有一點印象了?”
“他是誰?”九傾蹙眉,“我應該記得他麼?”
父皇提起,紫陌也提起,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連續兩個人提起這個名字,顯然不可能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