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一聽青袍玄者這麼問,便立即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想到自己先前所瞭解到的情況,孫老略顯不滿的說道:“哼!那個錢越從一開始就跟我不對頭!我這頭上的傷,還是拜她所賜!她得到歸元靈果之後,將靈果分發給他人服用,卻唯獨不給我!”
“竟有此事?”聽到孫老如此氣惱,青袍玄者也是跟着義憤填膺起來。
孫老點點頭,又繼續說道:“本來我還因爲此事而大感損失,誰知到了晚上開會之時,鐘山大師竟然提到歸元靈果在他身上的效用只持續了幾個時辰而已!”
“嗯?這是怎麼一回事?”青袍玄者驚詫的道。
“我也並不知道,但是鐘山大師說是搞錯了歸元靈果的效用!歸元靈果並不是可以瞬間提升武者一個等級,而是隻能在一段時間之中維繫這種效果而已!”
孫老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不應該啊……”青袍老者聞言卻是皺眉疑惑道,“我所聽說過的歸元靈果,的確是可以瞬間提升武者一個等級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那是隻能維繫一段時間的啊!”
“大哥,你以前可有食用過歸元靈果?”聽到青袍老者疑惑,孫老問道。
“並沒有,從前我們玄城實力可沒有現在這般高,強大到能夠跟七級神幻獸搶奪靈果的地步!”青袍玄者否認的搖搖頭。
“那就是說,大哥也並不知道,這歸元靈果的效用究竟是怎樣的了?”
“不錯,可是……”
“這就對了,從前根本就沒有人知道,現在卻是已經有人切實嘗試過了!”孫老無比篤定的說,並且還將自己所聽到的其他玄者的路邊議論話語說給了青袍玄者。
青袍玄者一聽孫老如此肯定,想了想,或許真是自己的認知出了錯誤也說不定?
畢竟這效用也只是從一個神幻獸口中所知,他們卻也只是時至今日,纔有實力跟那些七級神幻獸纏鬥搶奪歸元靈果的。
“照你這麼說,婆羅城此行隊伍之中,修爲唯一算得上高的,也就是鐘山大師了?”青袍玄者根據孫老所提供的訊息分析道。
“不錯,只有鐘山大師一人乃是神玄六重,其餘最多也就是五重。那些巨人們這些年來也毫無長進。”孫老說道。
“嗯,在十幾年前,那些巨人的確是十分可怕,但是這麼多年來他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進步,那就絕對是不能跟玄城的一衆玄者們相比較的。這樣說來,婆羅城的這兩支隊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所在。”
青袍玄者此間已是十分的自信,似乎完全忘記了,昨天在追趕千月搶奪歸元靈果之時,他們玄城的那些玄者們,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佔到。
兩個兄弟一番說定,最後青袍玄者又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麼明日就按照我們剛剛說定的去做!明日我會傾盡玄城一城之力,前往崖口山道阻殺婆羅城來的這批人!”
最後一句話,青袍玄者說的鏗鏘有力,拳頭緊緊地捏起,充滿着必殺之意。
孫老也在一旁目露毒光,仿似已經將他心中惱恨至極的錢越給一刀斬殺!
兩人越說越能說到一起去,竟然不約而同的將千月當成了他們明日共同的敵人,說到興奮處,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而一旁跟在孫老身後隱匿行跡的獸魂,卻是頗爲無語的聽着這兩個老頭子在這裡盡情的胡思亂想。
理想的確是很宏大,殺了所有婆羅城的人,然後做這南部世界的第一,令玄城取代婆羅城,捕殺雲千月,要將她的血都放出來喝掉。
聽起來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可問題是,你們真能做到嗎?
……
一直到了凌晨深夜,天將亮時,孫老才終於從山澗私會處走了回來,嘴角還帶着一絲滿意的笑意。
而九頭血鴉皇的獸魂也跟着他到了營地告終,她快速的飛往千月所在的營帳,而此時,千月也早早的醒了過來,正在打坐吸收凌晨時分的天地靈氣繼續鍛鍊邪瞳。
發覺到九頭血鴉皇的歸來,千月立即從神識之中走出來,對着獸魂說道:“怎麼樣了?”
“一切就如同主人所料的那樣,孫老竟然跟九玄的那位青袍老者是親兄弟!”說着,九頭血鴉皇便一字不漏的將自己所知道的詳詳細細的了告訴千月。
聞言,千月也是冷冷一笑:“那真的是要恭喜他們了,兄弟兩個人被隔離在兩個不同的陣營之中,難得得到這樣的機會幽會,可是,想要殺我?他們未免想的也太好了!”
……
千月在營帳之中又休息了一會兒,一直到天大亮,才伸了伸懶腰,走出營帳。
一走出來,便見到了早已修習好出來散步察看的鐘山大師,千月笑着走過去,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之後,便說道:“按照昨天的計劃進行吧。”
鐘山大師會意的點了點頭,知道千月這麼說是代表什麼意思,面色便是凝重了幾分,只見他點點頭說道:“既然你一定確定,那麼計劃必然按照昨天的來,不過,這樣保險嗎?孫老他會不會……”
“放心,這一路上,我會和孫老好好聯絡感情,讓他無暇去管其他事情的。”千月勾脣一笑,十分的自信。
“嗯,既然你這麼說,那麼計劃便照昨日所說的來!”鐘山大師也是一笑。
一大一小,這樣算計人的一笑起來,活像兩隻狐狸一般。
……
晨間一到,大家簡單的用過早飯以後,便是收起營帳,騎上戰馬,繼續趕路,朝前進發。
隊伍在鐘山大師和夜天野的行進之中穩穩地前行着。
到了前方的一個岔路口,隊伍猛地停了下來。
只見鐘山大師在幾條路線之前徘徊不前的,似乎是確定不下來,究竟該走哪一條路的好。
對此,孫老立即便詢問道:“鐘山大師,隊伍停在這裡做什麼?不是說要走崖口山道嗎?左拐啊!”
聞言,鐘山大師看了孫老一眼,不輕不重的一眼,卻蘊含着一股難以訴說的威嚴之勢,僅僅是這麼不經意的一眼,就看的孫老突地心頭一跳,似乎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將要來臨一般。
“昨天的確是說到了要走崖口山道,可是我突然想起來,沉淪高地還有另外一條路,也是這些玄者們所沒有設置據點的,好像走哪裡也不錯。”
鐘山大師淡淡的說着,視線轉向了另一邊,卻是完全不朝左邊看去。
一聽這話,孫老卻是立即就急了,慌忙說道:“這沉淪高地之中到處都是九玄的人,哪裡會有什麼其他的通行道路?依我看,凡事還是按照計劃行事來得好啊。”
言外之意,還是堅持要走崖口山道。
對此,千月卻是十分都以爲然。
這還真的是有所圖謀必然要多費口舌的,無事獻殷勤啊。
“孫老,你似乎很喜歡走崖口山道,莫非在那條路上,能碰到孫老的熟人嗎?”一旁,千月忽然蹬着一匹白馬走到孫老的跟前,幽幽地說道。
這話一說,孫老立即緊張的否認道:“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在這個地方有什麼相熟的人?”
話說的十分堅決,可那一雙眼睛卻是明顯的帶着心虛的躲閃之意,半分都不敢看着千月來說。
“沒有就沒有吧,孫老,你激動什麼?搞得好像做賊心虛一般呢。”千月笑眯眯的說着,露出一口白牙,然而這話語,卻是在是讓孫老立即覺得如坐鍼氈了。
“我還是請你不要亂說的好!”孫老幹巴巴的又警告了一句。
“我並沒有亂說啊,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千月氣死人不償命的道,一邊還擡手重重的拍了拍孫老的肩膀說道,“孫老,你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跟我這個成年都沒有到的小孩子一般見識啊!”
孫老被千月這一句話和這一巴掌拍的差點吐血,懶得理會千月的轉過了頭去。
千月討了個無趣,但一張光潔的小臉上卻並不見一絲的尷尬,反倒是帶着一種笑意。
而鐘山大師也在此時說道:“我看,要前往幽冥沼澤,還是從沉淪高地直線行進比較快吧。衆人聽令,跟我繼續前行!”
儘管這說辭跟昨夜同孫老所說的大有不同,但是卻沒有人提出異議,而是一併跟着鐘山大師的步伐朝着目的地進發。
此時,孫老聽着鐘山大師幾乎等於是朝令夕改的行爲,頓時急的差點從馬上給掉下來:“鐘山大師,昨晚明明都說了走崖口山道的,爲何卻是又改道走沉淪高地了?”
開什麼玩笑啊,昨晚他都跟自家大哥說好了,今天將會出動全城之力前往崖口山道圍堵婆羅城的這支隊伍,這會兒沉淪高地根本就是空無一人。
如此一來,豈不是任由這支隊伍肆意通行?
孫老暗暗的着急着,但卻又不能決定着整個隊伍的行進,只有這樣不滿的抗議着,似乎是在抗議着鐘山大師的朝令夕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