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次算計她,還沒有得逞,就被她記在心上了,這第一次就宣告這種戰術失敗,那以後想要她主動,得有多難啊?
不過,天風也並不那麼着急,畢竟,時間才很多,機會也多得是,他對她的耐心,更是多得是。
“你呀。”無奈而又滿是寵溺的搖了搖頭,天風這樣想着,又坐起了身子,臉上帶着淺淡的笑意詢問道:“什麼事情?”
“前段時間,我前去水老夫人的居所偷取琉璃魔瞳時,發現了魔瞳之中居然寄居着一隻黑色靈怪,我將魔瞳從水老夫人抹額上取下,那黑色靈怪因爲離開了魔瞳而燃燒起來,後來只差一點就要被燒得灰飛煙滅之時,突然鑽進了水老夫人的眉心,進而控制了水老夫人,而從我的觀察中,總覺得水老夫人恐怕其實早就已經死了。”
千月說着,腦中還回想起那一晚的情形,想起了那隻黑色靈怪:“真不知道那是什麼怪物,在這個大陸上,我還不曾聽說過。”
“黑色靈怪……阿月,你能具體描述一下那怪物的模樣嗎?”
“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道影子,沒有實體,無手無足,雙眼空洞而不見瞳孔,嘴巴大張着露出兩排尖利的獠牙,整個看起來就是猙獰恐怖。”千月說着,手中比劃出一個大體的輪廓。
而天風聽千月這樣說着,思索之中突然涌出笑意,如同三月明媚的花朵綻放在玉一般的臉龐上,映的千月眼眸都迷離起來。
只聽他語氣輕快的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那是血靈。”
“血靈?”
“血靈本不是這個大陸的,是一種以血養身的靈怪,血靈不停地尋找宿主,吸取新鮮的血液,說起來也是很少見的,但是隻要血靈一出現,就說明,它藏着好東西呢。”
聽到好東西三個字,千月眼睛一亮,剛想問是什麼好東西,然到了嘴邊的話硬是被她給吞了下去,剛纔天風的作爲讓她心裡還有些小謹慎,萬一她再好奇問了,天風又要讓她……
於是乾脆就忍住好奇的發問,只是拿一對大大的靈眸看着天風,希望天風繼續說下去,到底是什麼好東西啊……
“不過不急,水老夫人還在,就說明它要做的事情還不成熟,我們還可以等,畢竟水家的事情還未處理完,現在就去把血靈揪出來,等於自毀棋局。”天風被千月這小心翼翼的謹慎模樣逗得心裡暗暗發笑,知道她是怎樣想的,就忍不住又將她好奇的事情藏在了心裡。
反正以後可以當做是驚喜,送給她。
見天風又不肯說,自己的暗示無效,千月撇了撇嘴,也只好不在意,他就算是現在不肯說,但既然說了是好東西,總有一天也肯定要去的,到時候,還怕不知道那好東西究竟是什麼?
這樣想着,千月遂接着天風的話說道:“那你的意思是,那隻血靈就等於是水家內部自己栽培出來的一隻毒瘤?”
“唉,我纔剛說出來血靈的事情,你就猜到了結果,阿月,你不要太聰明瞭好嗎?”天風搖了搖頭,似乎是真的在感嘆千月的機靈,而手,卻是不老實的抓住了千月的小手,放在掌間輕緩揉捏起來。
“我就當做你這是在誇我好了。”知道天風開始不正經了,千月繼續順着他的話說道。
“本來就是在誇你啊,你要不要給我一個獎賞?”天風看着千月,眼眸帶着某種深切的暗示。
千月看在眼裡,卻是勾脣粲然一笑,隨後便態度堅決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並且義正言辭的擺手斷絕了天風再一次的奢望:“如果你說的是之前的那個想要的好處,免談。”
被抽空了的大掌沒有一絲尷尬的收回,撫向自己的心口,天風低頭佯裝傷心道:“你這樣絕情,真讓我的心感覺到好痛。”
千月聞言,看着這樣的天風,跟着一愣。
這人還真是……
從前都是冷冷冰冰,跟人說話七句中有六句都是在迫人冷水,現在怎麼突然變得這樣的……
伸出小手,沒有去探視天風的心是不是真的痛,千月摸向天風的額頭,一邊又認真的問道:“天風,你是不是又走火入魔了?我記得你上一次吸收木魄芒珠時,就有一段時間的不正常,是不是這一次吸收天風之水,你還沒有好好地適應?可是這樣也不對啊,天風之水那個人,動不動就喜歡冷哼,怎麼看,也不該是你現在這樣的,誒,你究竟是怎樣了?有哪裡不舒服嗎?有沒有感覺到心智紊亂?看起來人好好地,怎麼就是突然性情大變了呢?”
千月一番關心的言論說的極其認真,可天風卻聽得哭笑不得。
拉回千月的手握緊在手心裡,天風忍不住扶額說道:“我沒事,我們還是迴歸正題吧,上一次講到水家的那個毒瘤,總之就是暫且不用理會,血靈既然來了這裡,想要離開也不是輕易的事情,接下來最重要的,還是三日之後的點劍觀瀾大會。”
暗暗發誓在千月的感情開竅之前,再也不要開這種玩笑,天風三言兩語轉移了話題。
而千月見天風終於迴歸正題,臉上還帶着懵懂的認真神色,心裡,卻是已經笑得東倒西歪。
就說嘛,天風才化成人形幾天,想要成功算計她,怎麼可能嘛!
絲毫不知自己是被千月有意反將了一軍,苦苦思索着該怎樣讓千月早日開竅的天風,若是知道了千月此刻在心裡早就笑開了花,一定會忍不住將千月揉進懷裡,再堵住她的嘴好好地享受一番。
“嗯,你說得對,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雲家了。”千月順着天風的話,正色點頭,說着,就自天風懷中掙了出來。
“路上小心。”天風鬆開她,囑咐道,卻是沒有提到要送她回去。
而千月也沒有計較這一點,畢竟兩人都知道,玉骨馬車,已經成爲這棲鳳城中最顯眼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