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很好。”
管事嬤嬤眸中凌厲的光芒,瞬間溫和了些。
“時間到了,你去晾曬衣服吧!”
“不是。”
鳳染青大膽的問:“小寒子不會有什麼事情吧?嬤嬤。”
“煙雨,朝鳳殿的事情不是我們掖庭能干涉的,你幹好自己的活。”
管事嬤嬤說完這句,做閉目養神狀,再也不搭理她了。
啊啊啊!
小寒子到底怎麼樣了?
好抓狂啊!
一整個下午,鳳染青都心不在蔫的,總感覺自己是個十足的惡人,是非不分的混蛋,當時怎麼可以誣陷小寒子?
他對自己很好,在朝鳳殿偷玫瑰糕給她吃,還有偷烤雞給她吃,而她呢,吃飽了反咬一口。
自己的行爲,跟農夫與蛇裡那條蛇又有什麼區別?
就這樣,在這種忐忑不安和自責中過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入夜,她仰躺在牀榻上,聽到旁邊牀上的怡兒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她在等待,等到一點動靜也沒有,她要悄悄潛出掖庭。
去看看小寒子到底怎麼了?
夜深人靜,是時候可以行動了,她從牀榻上悄悄爬起來,正準備換衣衫。
這時候,門從外面砰的一聲撞開了,管事嬤嬤領着幾個氣勢洶洶的公公,闖了進來。
“誰是煙雨?”
爲首的那個太監是朝鳳殿的秦公公,他捏着一副鴨公嗓,望着被驚醒惶惶不安的宮人們。
管事嬤嬤目光復雜的看鳳染青一眼。
該來的終於是來了!
朝鳳殿的人既然打上門來,那麼就代表着小寒子至少沒有掛掉。
或許是小寒子經受不住棍棒或鞭打,將自己給供了出來。
反正朝鳳殿遲早要去的,鳳染青坦然道:“我是煙雨。”
“哼,是你這小丫頭片子弄壞了咱家娘娘的衣裳。”
秦公公冷哼一聲:“給咱家抓起來。”
秦公公一聲令下,幾個太監圍攏過來,團團將鳳染青一把扭住,扯拉着往外走。
怡兒在她身後擔憂的喚了一聲:“煙雨!”
鳳染青有一點感動,在這個冷漠的掖庭,在這個吃人的後宮,還會有人對自己受罰懷有一絲憐憫之心。
不過,正是因爲如此,她更不能回頭。
免得因此連累了怡兒。
“你們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鳳染青很討厭幾個太監的推掇,那個秦公公知道她跑不了,使了個眼色,所以那幾太監放開她,一前一後盯住她。
出了掖庭門口,秦公公對身後面無表情的管事嬤嬤說:“嬤嬤請回,她弄壞了咱家娘娘跳舞的衣裳,今晚美人沒法爲皇上跳那曲蝴蝶舞,皇上勃然大怒。這人去了朝鳳殿,是死是活全是她的造化,掖庭多一個人不多,缺一個人不少,嬤嬤不用惦記着。”
“老身明白。”
管事嬤嬤冰冷的掃鳳染青一眼,嘴裡吐出幾個字:“自求多福!”
一路往朝鳳殿走去,鳳染青一點兒也沒有赴死的那份悲壯,心裡反而生出一抹竊喜,她在宮裡轉了個圈,終於有機會來朝鳳殿了。
只有人留在鳳美人身邊,才能揭開那層迷濛的面紗,找到背後主使暗害鳳家之人,爲爺爺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