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渝也盯着他,冷笑一聲:“拓桑,莫非你以爲我會愧疚陷害於你?不,我一點也不愧疚,你身在佛門卻六根不淨,你違反清規戒律在先,你完全是罪有應得。”
拓桑點了點頭,自己第一次的心跳早已觸犯了天條:“我是罪有應得,早該受到佛祖的懲罰,在這件事情上,除了無辜的央金,朱渝,你並沒做錯什麼。但是,你仍然不值得拯救,我並非聖人,之所以如此,只是因爲”她“欠了你很大一份情,所以,我還給你!”
朱渝冷笑一聲:“拓桑,你不必惺惺作態。她並沒有欠我什麼情,縱使她欠我什麼情也輪不到你來償還……”
“她欠的情就是我欠的情!雪崩時刻你隨她跳下去,這份情義太重,所以我原諒你以前的一切作爲,從此陌路相向,兩不相干……”
“她欠的情就是我欠的情!”朱渝聽得這話,腦海裡嗡嗡作響,記起君玉和他從密室的秘道里手牽手跑出去時那種花開一般的笑聲,那是她面對自己或其他任何人時都不曾有過的溫存嫵媚。一瞬間,朱渝只覺胸口堵塞,半句也反駁不得,剛剛被穩住的內傷似乎又在心口撕裂。
他看着拓桑,儘管拓桑身份被廢,幾成囚徒,可是當他說起“她欠的情就是我欠的情”這話時,神情卻是那般的幸福和理所當然。
更加心如刀割,朱渝道:“拓桑,你這副虛僞聖人的模樣實在令人討厭,多看一眼都令我覺得噁心……”他又得意地笑了起來,“好在此生此世,你再也見不到她一面了!一想到這一點,我就痛快不已,你這禿驢……”
他忽然想起自己也曾經罵君玉“你這聖人模樣令我十分討厭”,心裡疼痛,再也說不下去,轉了身望着外面的夜色。
拓桑搖了搖頭,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連經也念不下去了。和朱渝羅嗦了一堆廢話,只有這一句纔是真的“此生此世你再也見不到她一面了!”
“她現在一定還好吧!但願她永遠不知道這件事情,也永遠不要再陷入任何險境!”他心底長長地嘆息一聲,窗外的夜幕已經完全籠罩了這座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