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全部聚集到了那個女子身上。
女子呆呆地站在那裡,深深地低了頭,披頭散髮,不成人形。秦小樓聽了那長老的話,心裡本來已經輕鬆了一點兒,可是,見了這個女子,心立即就沉下去了。這個女子雖然面色並不妖嬈,但一眼可以看出,早非守身如玉的閨中好女。
朱渝道:“博克多,你可認識她?”
拓桑點了點頭:“但是,她是無辜的,你們即刻放了她!”
“你說央金是無辜的?”朱渝笑道:“央金,你擡起頭看看面前這人,你可認得?”
央金終於擡起了頭,面無血色,她看了拓桑幾眼,低聲道:“認得。”
“你說說,他是你的什麼人?”
央金又低了頭,顫聲道:“博克多是我的愛人,所有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跟他沒有關係,請你們放過他……”
她早已泣不成聲,跪了下去,頭在地上重重地磕着,直磕得滿頭鮮血淋漓:“都是我的罪過,請你們放過他吧……”
拓桑暗自嘆息了一聲。
朱渝冷冷地看他一眼:“你二人倒真是一對同命鴛鴦啊,都這個地步了,還互相爲對方求情……”
“你真是這樣認爲麼,朱大人?”
拓桑平靜地看他一眼,朱渝忽然有點不敢正視那雙目光,立刻轉過了頭。
長老搖搖頭,赤巴和夏奧都覺得此中有些說不出的古怪,但是又不清楚到底古怪在哪裡。赤巴厲聲道:“央金,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央金怯怯地低了頭,好一會兒才顫抖着從貼身的口袋裡摸出一朵紅色的花兒來。那花兒已經枯萎,可是央金還如此珍藏着,衆人心裡又是一寒,顯然是她的定情之物。
“央金,你說,這花兒是哪裡來的?”
央金早已淚流滿面:“是換袍節的前幾天,我和博克多在南迦巴瓦玩耍,他從山崖上摘了送我的……”
朱渝盯着拓桑:“這花,可是你送”她“的?”
他並不說“這花是你送央金的”而是說“這花是你送”她“的”。
拓桑想起君玉接過小紅花兒時那樣別緻的微笑,面上也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點了點頭,堅定地道:“對,是我送”她“的!那些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應該受到佛祖的懲罰,但是央金是無辜的,請放央金一條生路!”
朱渝絲毫也不放鬆:“從最初的情書到你屢次的外出都是因爲”她“?這次的閉關期間,”她“也一直在你的密室裡?”
“對,所有一切都是因爲”她“!我閉關期間,”她“也和我一起在密室裡。”
一衆僧人和秦小樓無不面色如土。他們早知道“博克多”在換袍節之前外出了相當一段時間,正是因此來不及趕回才錯過了換袍節。此間種種,竟然全是爲了面前的這個女子,如今,女子已經拿出定情的花兒,“博克多”自己也親口承認。
更駭異莫名的是,這個女子居然在“博克多”的靜修室裡呆了幾近一個月,要知道,靜修室是連博克多的母親都不允許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