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個巨雷正響,瞬間劈開拓跋靖身前不遠處的古柏。古柏應聲倒落下來,橫在路上,枝葉四散。
拓跋靖見狀,皺緊了眉頭,又策馬快奔了幾次。
到底在哪兒?
拓跋靖心裡極不踏實。
“嘩嘩!~”
終於,在幾分鐘後,天空中像是噴涌出泉水,極力地傾瀉了下來。整個山林,瞬間被這瓢潑大雨澆成了落湯雞,整個空中,也開始瀰漫着雨水升騰的霧氣。
拓跋靖被雨水淋了個透徹!
他卻仍是馬不停蹄地往前追尋!
“楚楚!你在哪?”
“轟!”
呼聲夾雜着雷鳴,時而清晰,時而又被雨聲吞沒。
還是沒有她的身影!
拓跋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爭足了雙眼,看得更仔細了。
他又駕馬奔馳了幾分鐘,馬卻不願前行了。
山路變得溼滑,馬已經不想再馱着拓跋靖。拓跋靖又只好跳下馬,扔下馬匹,自顧自得在山林裡找了起來。
不知道他走到了哪裡,也不知道他又找了多長時間,終於,在一條較爲寬闊的泥路上,他看到一個粉衣的女子。
女子兩手遮着頭,在雨中一跳一跳地跨過水坑,埋頭正往他這裡極力地奔跑。
是楚楚!
拓跋靖認出了馮楚楚。
“楚楚!”
雨聲太大了,大得馮楚楚已經聽不見呼聲。
“轟!”
又一個響雷打在了拓跋靖的身前,一棵古柏緊接着被劈成兩截,慢慢地倒下。
馮楚楚遮着頭,努力地跑着,卻不知道前面倒下一棵樹來。
“楚楚!”拓跋靖急聲呼了出來,而後箭步飛奔了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柏樹要砸中馮楚楚的時候,拓跋靖卻一把將馮楚楚撲倒在懷。
“咚!”
柏樹砸了下來,兩人相安無事,卻翻滾到了山坡下。兩人翻來滾去,磕磕碰碰,終於,停在了一個略微平緩的凹窪處。
馮楚楚睜開禁閉的雙眼,目不轉睛地看着身上壓着的拓跋靖,心中既驚又喜。
他怎麼會在這?是他救了我?
馮楚楚正疑惑,拓跋靖卻蹙緊了眉,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傷?”
雨還在一直下,馮楚楚起初漲紅的臉,也被雨水澆得冰冷發白。
“哦!我沒事!你先起來吧!”馮楚楚一邊說着,一邊羞答答地藏起了頭。
拓跋靖會心,迅速站起了身。他愣了一下,急忙又脫下自己的外袍,兩手張起來,爲馮楚楚支起一個不一樣的雨篷。
馮楚楚站起身,什麼也沒說,兩人就在這雨中僵着。
“呃……我來的時候,經過一個山洞,就在前面不遠,我們先進去躲躲!”拓跋靖結結巴巴的首先張開了口。
“嗯!”
馮楚楚輕輕應了一聲,而後躲在拓跋靖的庇護下,一道趕去那個莫名的山洞。
兩人躲進了山洞,洞裡空曠無人。四周光禿禿的,沒有一點綠色,陰暗卻又幹燥。洞裡深處,時不時傳來叮叮咚咚的雨水滴落聲。滴落處的附近,還仰臥着幾塊平石。平石前,地上還堆着一堆灰燼,灰燼旁雜亂地擺放着一堆枯枝,彷彿是有人還沒有燒盡的木柴,和燒水做飯的傢伙什。
這一切準備的還真是夠齊全!
“看來這裡曾經有人來過!”馮楚楚看着眼前的灰燼,笑盈盈地說道。
有了柴,他們至少可以取暖,烤烤衣服了。
他們的衣服早就溼透了!
“我先生火!”
看到馮楚楚開心,拓跋靖也是喜從中來。
兩人一個看着,一個敲打着石頭,終於生着了火。
火連着枯枝燒着了起來,火光如炬,不烈,不刺眼,還使洞裡瞬間暖和了起來,也明亮了起來。
烤了一會手,身上初覺到溫暖了,馮楚楚便瞪大了雙眼,好奇地看着拓跋靖。
“你是怎麼來的?怎麼會找來這的?”馮楚楚不知道拓跋靖是專程來找自己。
“哦!是陛下派我來的!”拓跋靖仍是沒有勇氣坦白自己的心意,只是強作一笑,訕訕的說道,“我一路騎着馬,就找到這了!不過,馬累壞了!在山腰,就不願上來了!”
“你也真夠厲害的!這樣你都能找到我!”馮楚楚驚異地看着拓跋靖,讚歎不已地說道。
“你怎麼會跑到這了?還跑這麼遠?”說到這,拓跋靖也納悶地問了起來。
“還不是因爲陛下!”馮楚楚提到拓跋弘便嘟起了小嘴,犯起了愁。
“因爲陛下?”拓跋靖似乎有些明白了。
“嗯!要不是陛下一直等我回復,我也不會躲到山上來了!更不會被淋成落湯雞!——這天氣,我就知道它不正常,還下這麼大的雨!”馮楚楚一邊抱怨着,一邊用枯枝挑着柴堆裡的火,火星四起。
拓跋靖一下子不說話了。
“那你對陛下什麼意思?”拓跋靖懵了片刻,板着臉說道。
“沒什麼意思!”馮楚楚不以爲意,隨隨便便地回道。
呵呵!~
拓跋靖忽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覺得他還有希望!
“楚楚!我有事要跟你說!”拓跋靖突然深情款款地看着馮楚楚,一臉的期待與認真。
“什麼事?是昨晚你要說的事嗎?”馮楚楚仍是挑着枯枝,漫不經心地回道。
拓跋靖心裡又“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但這次他卻下定了決心。
“是!是我昨晚要說的事!”拓跋靖凝視着馮楚楚,含情脈脈地說道。
“那你說吧!”
馮楚楚扔下枯枝,拍了拍兩手,擡頭認真地看着拓跋靖,拓跋靖也仔仔細細下地盯着馮楚楚,笑意蔥蘢。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融洽了起來。
“我喜歡你!”
終於,拓跋靖說出了口,而馮楚楚卻又傻了眼。她呆呆地看着拓跋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相比較拓跋弘表白的時候,她現在的心跳得卻快了起來。
“那個,那個……你,你也喜歡我?”馮楚楚低垂下頭,不敢再正視拓跋靖。
“是!我喜歡你!已經是完全超乎喜歡的感覺!我應該說,我愛你!”
拓跋靖忽地抓起馮楚楚的右手,緊緊貼上了自己的胸膛。他深情地看着馮楚楚,柔情似水。
“你聽,我的心在爲你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