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蘇秦許下的諾言,一字一句地盡數印落在洛意沉心尖之上。
“你的意思是說……”黑眸突然涌入狂喜,洛意沉緊盯着蘇秦巴掌大的小臉不錯過她瞳孔中遺漏的半絲表情緊張道:“蘇兒,你的意思是說,你……終於肯接受我了?”
真是……
蘇秦咬了咬脣,有些害羞地將頭扭向了一邊。她都已經說得那麼直白了,還聽不懂嗎?難道非要她說出什麼情啊愛啊的?拜託,那麼肉麻的話,她是蘇秦哎,她怎麼說得出口!
可是洛意沉難得聽到蘇秦說一次情話,這簡直就是百年難遇的機會,他怎麼可能就這麼錯過!
“蘇兒……”他慢慢靠近那個害羞的臉都緋紅的人兒,湊到她耳邊故意曖昧地吐息着熱氣引得她小身子控制不住地顫啊顫,看到那白皙的耳周皮膚都染上了羞紅洛意沉心裡滿足的像個吃到糖果的孩子:“你剛纔是說,要永遠都和我在一起對不對?那就是說,你也喜歡我了,要和我做一輩子夫妻對不對?你果然是愛我的,嗯!”
洛意沉直接自己下了最後論斷。
“咳咳……”那個“愛”字刺激的蘇秦一口口水嗆在了嗓子裡,“你……你不要誤會啊!我說永遠陪在你身邊,還可以……還可以是戰友啊,盟友啊之類的不是嗎?”她不自在地狡辯着。
“嗯!對!”洛意沉也不拆穿,只笑眯眯地眼神圍着蘇秦上下左右的轉,直到轉的蘇秦又羞又怒瞪眼看過來了,他才又趴回到她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戰友啊,盟友啊對不對?我們兩人脫光光在牀上大戰三百回合的‘戰’友?還是立下什麼魚水之歡啦雲雨之歡之類盟誓的‘盟’友?蘇兒你個人比較喜歡哪一種?你放心,無論你選擇哪一種,我都會極力配合的!”
他說的極具挑逗意味,尤其那眼神,像一頭餓狼一樣似乎下一刻就會將蘇秦撲倒在牀榻之上真的去大戰三百回合。可偏偏語氣又那麼認真,仿似他說的話都是極其正經的話,讓蘇秦千萬千萬不要多想,一旦多想了,那就是她思想不純潔主動想到那個方面的,跟他沒半點關係!
蘇秦張了半天嘴,最後只能不甘地合了回去。
面對這種流氓論調,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擊了,總不能對方流氓,她比他還流氓吧?
算了,她蘇秦……其實真的比較純潔的,這是真的,有目共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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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是膩歪了一陣,聽得外面下人傳道王府那邊的洛管家過來了,便應了聲讓洛管家進來。
洛管家應聲而入,先是朝洛意沉和蘇秦兩人行了禮,才躬身道:“王爺,宮裡那邊來人說皇上聖躬違和,罷了這幾日的早朝,所以讓王爺等幾位皇子進宮,負責處理這幾日的奏摺!”
“聖躬違和?”洛意沉對這幾個字並沒有多大反應,想父皇要
病也不可能是真的病,頂多也就是因爲老四造反而受到了點打擊,身心有些疲憊,休養幾日應該就沒問題了。
所以他並不擔心,只點頭應了一聲,便回頭對蘇秦道:“雖然父皇那邊沒什麼大事,但我卻是必須要進宮的。你怎麼樣?你繼續在這裡休養呢,還是和我一起回王府?”說完似是生怕蘇秦會選擇前者一般,又小聲追加了句:“若是回王府,我在宮裡批奏摺批累了,也可以回去看看你!”
“我在別院你也可以來看我啊!”蘇秦臉上漾着人畜無害的笑容回道。
“小丫頭!”洛意沉狠狠地磨了一下後槽牙,就知道剛纔他“調戲”時這個小丫頭不會那麼心甘地無言以對,肯定是等着還擊呢。這不,機會一來她就迫不及待地出招了。
可洛意沉要是那麼老實地聽蘇秦的話,他就不是洛意沉了!
當下他一揮手示意洛管家先出去準備馬車,然後拉過一件薄氅直接包住蘇秦將她從牀榻上抱了起來,大步朝外走去。
“喂!”蘇秦大窘,萬沒想到洛意沉會如此自然地耍起無賴,她勉強從薄氅中掙扎出一隻素手捶了對方胸口一下,靈眸帶着獨有的嬌嗔味道瞪了他一眼道:“幹嘛,還想強搶民女啊?”
“你要再反抗下去……”洛意沉“哼哼”了兩聲,黑眸頗爲威脅意味地往蘇秦胸口上掃了掃:“小丫頭,到時候可就不止強搶那麼簡單了,嗯?”
蘇秦再次無語,只能任由洛意沉將她抱進了馬車。
“我想父皇將我們齊齊召進宮,幫忙處理奏摺是假,暗中監視我們纔是真!畢竟老四的勢力剛剛倒塌,這個時候那些老四的黨朋很有可能另投明主以明哲保身,所以父皇就要監視着這些人到底都去了何方,提早預防,以免在不久的將來再出現一次宮變。”進了馬車後,洛意沉先將蘇秦安頓好,才緩緩開口解釋爲什麼要將她帶走的原因:“所以這幾日京城一定不會太過太平,我已經將王府的護衛暗中全換成了地組的人,你在王府裡離我近一些,我也放心!”
一提王府,蘇秦突然想起了某個人來。“那個……蘇如雪,沒有再回去嗎?”
“聰明狡猾如蘇如雪,她斷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主動回到王府,那簡直和找死並無差別!”洛意沉談起這個女人時臉色不是很好看,大有很想將對方碎屍萬段的架勢,“所以我想她一定在製造一個契機,一個讓她不僅可以回到王府並且身份還是新任二王妃的契機,並且這個契機,她一定會從父皇身上下手。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將這個契機制造出來的!”
他淡淡瞥了一眼窗外的方向,微勾的脣角噙一抹冰寒:“天組的人已經確定她躲在銀質面具那裡了,再不用多久找到她的藏身之處後,便是她死期來臨之時!”
“她怎麼會和銀質面具勾結在一起?”蘇秦對蘇如雪會不會死不感興趣,因爲即使洛意沉
不殺她,早晚有一天她也會殺了她,倒是銀質面具這個人……“這次扳倒四皇子後,應該已經確定,他不是銀質面具了吧?那這人到底是誰?你還有別的目標嗎?”
“當日我們大婚喜宴上的下毒,應該是一石三鳥之計!”提到這個,洛意沉的眸色不由地沉了一沉,“當日若斷不出毒,那父皇必死無疑;若我中毒後無藥可解,那我必死無疑;就算我們兩個都被救了,也沒關係,還留有一個未抓捕歸案的兇手——你看,如今這個兇手的角色就被老四頂上了!銀質面具早就算到了這一點,他算到總有一天我會利用那個瓷瓶大做文章,我之前的那番安排,不過是在按照銀質面具早就排下的戲本走下去罷了!”
“如果是這樣,那銀質面具的心思確實夠歹毒的!都說放長線釣大魚,你看,他就這樣不動聲色地除掉了一個皇子,一個潛在的對手了!”雖然對方是敵對方,但蘇秦也不得不佩服銀質面具的心思縝密,能有這樣縝密心機的人,一定是個深謀遠慮處驚不變的人,衆皇子之中有這樣特質的……
“難道,真的是大皇子?”事到如今,蘇秦不得不懷疑那個整日唸佛的大皇子了。
洛意沉沒有說話,只沉沉地嘆了口氣,便看向了窗外。
不管是誰,他都不希望是大皇子。如果連那個一心向善一心念佛的大哥都是如此,那這世上除了離他最近的蘇兒,他還有誰能夠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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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意沉進宮幾日後,沙央草原的使者團也已到達了京城之外。在王府逍遙了幾日的達風不能再耽誤下去,便趁夜出了城偷偷回到使者團中,只待日後以草原王子的身份,正式進城。
而洛意沉還在宮裡沒有回來,倒是蘇秦身子已經大好可以四處閒逛了。這日正好隔壁的楚沐非暗中聽說蘇秦的事後派唐宋送過些生肌益膚的補藥過來,蘇秦想着之前的嵩一草還未道謝,她便跟着唐宋,一起去了楚家別院。
楚家別院楚沐非所住的院子裡,楚沐非正在院中烹茶。一身白衣配着嫋嫋茶香,再加上縷縷水汽中楚沐非清雋俊逸的側顏,遠遠看上去倒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滋味。
還未走到院門口,便有小廝模樣的人迎了上來,將手中的一封信遞給了唐宋,道:“這是各地新來的消息,你記得念給公子聽!”說完人一閃,便消失在兩人眼簾中。
唐宋沒怎麼在意,顯然這事已經習以爲常,倒是蘇秦,看了那書信一眼,靈眸轉了轉,突然出聲道:“那個……楚公子平時看書信之類的,一直都是你來念的嗎?”
“嗯!”唐宋自從那次給蘇秦送了嵩一草後就對這個女人沒什麼好印象,所以對她的答話,也是半應半不應的。
蘇秦卻不着惱,只思量了一下道:“那個……我就直接叫你唐宋吧,如果我說我能讓你們家公子從今以後自己‘看’信,你信不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