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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秦走在曲折的山路上,腳下是石子和一些發黃的枯草,耳邊傳來一些蟲鳴,隱約還能聽到一些狼嚎,阿第斯山脈上方的星空並不璀璨,寒風吹過蘇秦額前的髮梢,發尖刺進眼裡傳來一陣生疼的感覺,揉了揉眼角,看着走在前面的蘇達姆、蘇沐以及幾個隨從,蘇秦的腳步不由又放慢了一些。
出了部落聯盟的他刻意與走在前面的蘇沐保持着一段距離——這一路他一直在想聯盟裡發生的事情,莫逍說的話,突然出現的錦衣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像當初進天禁的時候,蘇秦心底那種不安又浮了出來,在蘇秦看來,莫逍說的那番話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是就像巫師說的,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空穴來風胡攪蠻纏對於一個王子來說明顯的有點不可理喻,蘇秦雖然對莫逍不瞭解,但是他相信以莫逍的身份不會搞這樣的小把戲,特別是後來出現的那個錦衣人,蘇秦對他的眼神有些熟悉,自認爲記憶力不錯的他知道從未見過他。
錦衣人既然說是巫師把自己送到部落的,蘇秦就想着一會回部落先問問巫師,想到那個愛喝酒偶爾胡言亂語私下被自己罵成臭老頭的巫師,蘇秦的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在部族裡對自己好的人很多,像大哥蘇圖,像牧野,不可否認,巫師有時候對自己雖然嚴厲,但是人還是很好的。
前面傳來一些模糊的爭辯聲,蘇沐似乎跟蘇達姆說着什麼,說完似乎還回頭看了蘇秦一眼。
爲什麼蘇沐總是看自己不順眼。
這一刻的蘇秦陷入深深的苦惱中,腦子越來越亂,各種假設不停的在腦中盤旋,最後浮現出木恨玉的面孔,蘇秦纔想起自己忘了告訴他獅虎獸的事情了,暗自苦笑了一笑,接着搖了搖頭,似乎想拋開這些事情,自忖了一下,當他正想加快腳步追上蘇達姆問幾個問題的時候,旁邊的叢林裡傳來一聲熟悉的花雀叫聲——是牧野。
看着從部落出來準備趕往聯盟的牧野,蘇秦說出來吧,牧野嘿嘿一笑,身上揹着的箭囊裝滿了弓箭,彎刀被他揹着後背,“三王子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羹火大會的時候族長都在聯盟過夜的麼。”
“出了點事情。”蘇秦看着牧野呵呵一笑,見到能說話的人,心裡終於開心了些。
就這樣主僕二人說着閒話一路來到部落,蘇達姆到了部落之後單獨召見了蘇秦,說這幾天就讓蘇秦呆在部落裡不要遠去,其他的倒沒多說什麼,等到蘇秦從溪蠻族的議事屋出來的時候,看到巫師在蘇沐的帶領下走了過來,在巫師的身後跟着幾名人高馬大的溪蠻族武士。
蘇秦剛來到自己住的木屋,就看到烏克木帶着幾個人走了過來,也沒給自己打招呼,四個人站在蘇秦木屋的四角,皺了一下眉頭,蘇秦喊住站在不遠的烏克木說烏克木你帶着些人來幹什麼?
“二王子說要保護三王子的安全,我這也是沒辦法,以後三王子要去什麼地方還請通知小的一聲,不然……”不然什麼烏克木沒說,作爲蘇沐的心腹,對於蘇秦,烏克木只保留應有的禮數,神色間並沒有多少尊敬。
“我不用人保護。”蘇秦說着站了起來走到木屋門口,“這裡是族裡,你這是想囚禁我麼?”
“三王子言重了,我這也奉二王——族長的命令行事。”剛纔蘇沐說自己當了族長,烏克木現在想起來立馬改了稱呼,神色很得意。
“知道這個是什麼?”蘇秦徹底動了怒氣,說着拿出水晶頭獸骨,接着看着烏克木一字一頓的說我剛從天禁出來,不要逼我動手。
看着蘇秦手裡的溪蠻族精神圖騰,烏克木遲疑了一下沒敢頂嘴,但是也沒離開。
“你回去告訴二……”準備喊二哥的蘇秦停頓了一下,“你回去告訴蘇沐,就說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不會走,而且……我敬他不是怕他。”說完這話蘇秦轉身從木屋裡拿出自己的彎弓——那是一張用山桑爲身,輔以犛牛之角、麋鹿之弭、鱷魚之膠精心製作名爲‘裂日’的彎弓。
拔箭,弦輕晃,弓如滿月。
“不要逼我動手。”箭頭直指烏克木,蘇秦冷冷說道。
至此,烏克木終於露出了一絲害怕的神情,其中利害他當然清楚:蘇秦終歸是部落的三王子,殺了自己他只會受一些責罰,不可能送命,他以前一直認爲蘇秦性格懦弱,從不爭強鬥狠,現在竟然拿出拼命的架勢……咬了咬牙,烏克木喊了一句我們走,就帶着四個族人離開,他準備去找蘇沐告訴蘇秦這邊的動靜。
“三王子。”牧野這個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手裡抱着白色的獅虎獸,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想不明白。“在部落聯盟到底發生了什麼?剛纔我聽到老族長和巫師的對話……老族長在質問你的出身……”
蘇秦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說到這裡,蘇秦看着牧野說要是有一天我離開大山,牧野你準備怎麼辦?
“三王子去哪我就跟着去。”牧野嘿嘿一笑,他沒有明白蘇秦話裡的意思。
蘇秦沒再說話,從牧野手裡接過獅虎獸,兩人在木屋呆了片刻,聽到屋外傳來腳步聲,蘇秦還以爲是蘇沐前來質問,扭頭看去才發現是巫師。
巫師似乎蒼老了許多,一直皺着眉頭,來到木屋後坐在蘇秦的木牀上低頭思考了一會,然後擡起頭問蘇秦那個錦衣人什麼樣子。
“年紀四十歲左右,眉角有道傷疤。”蘇秦回憶了一下說道。
“那就不會錯了。”聽到蘇秦的話,巫師自嘲的笑一下,“捉了一輩子鷹,現在卻被鷹啄瞎了眼。”
“巫師,到底怎麼回事,那個錦衣人你認識?”蘇秦心裡有太多疑問,見巫師問錦衣的相貌就問了出來,牧野站在一旁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但認識,而且很熟。”巫師苦笑了一下,看向蘇秦,“剛纔老族長問我了一些問題,被我糊弄了過去,不過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說到這裡,巫師看了看牧野,最後目光停在蘇秦的臉上,“公子,收拾一下,先跟着老奴離開這裡再說吧。”
木屋外,炎歷3746年的第一場雪終於落下,按照大山裡的說法,這一天,四方皆兇不宜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