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穿着短衣短褲雙腿叉開站立,汗水讓短褲緊貼在屁股上,前面襠部鼓鼓囊囊的一大砣,彷彿裡面揣了塊生鐵一般。但看到大家都是如此尊容,便也坦然了,領袖的形象固然重要,但鑽進蒸籠般的感覺更難耐。
他不經意間瞥了冉妮亞和麗達一眼,真後悔把她倆帶到這裡,除了滿眼不該看的東西外,勾起了勇敢士兵們的生理,相信今晚會發生集體手.淫的,實在是好心辦了壞事。
熾熱的太陽烤得他臉上火辣辣的,只過了一小會,臉上曬起了水泡,他相信如果在這裡呆上三天,也會變成臉上冒油的中非黑人。
他緊握着蔡斯望遠鏡凝視着遠方。非洲軍團的老冤家英國第7裝甲師的炮兵正在操練,一發155毫米榴彈炮彈呼嘯而來,他們把他當作練習靶子的獨立樹或者電線杆了。假如他們知道試彈的是第三帝國元首的話,拼了老命也會把所有炮彈都打光的。
元首迅疾臥倒,與此同時,冉妮亞與麗達分別從兩邊撲來,像日本相撲運動員一樣壓在他身上。不知是誰的肚子像座柔軟的小山按壓在他頭上,他不由地張嘴呻吟,啃了滿嘴的沙子。
冉妮亞把他拉起來,除嘴裡外,細沙還鑽進頭髮和領子裡,站起後,無孔不入的細沙從前胸流淌到肚子,一直到那片黑叢林,被那裡截留了一部分後順着兩條褲管流到地上。他沒話找話道:幸虧這些英國紳士操美國炮還不熟練,不然他不僅僅是吃沙子這麼簡單了。
午餐是沙丁魚罐頭加餅乾。罐頭還是繳獲英軍的。非洲前線食物單調,淡而無味,士兵們只能靠餅乾、難吃的橄欖油、罐頭沙丁魚、罐頭咖啡、罐頭果醬,還有用“牙膏”軟管裝的軟乳酪和印着難以辨認的意大利政府AM字樣的罐頭肉,雞蛋、火腿和牛奶自然不會有,更不用說新鮮水果和蔬菜了。
每次打完勝仗,士兵們就要罵一次娘,因爲英國人的伙食比非洲軍團的好的多,大量的美國罐頭不說,礦泉水、罐頭蜜餞,還有脫水蔬菜,甚至水果,讓吃慣了粗茶淡飯的德意士兵垂涎三尺,繼而衆志成城地大罵德國和意大利的後勤部門。
隨着氣候一天熱過一天,給養的缺乏對年輕士兵健康的損害明顯地在日益加劇。甚至二十五歲的年輕人已開始掉牙,他們的齒齦一直流血不止。元首的這次視察對士兵們是幸事,從近處看,元首當場從克里特和希臘派出了兩艘裝滿蔬菜和礦泉水的貨船,還特別強調儘可能多地運來些芭芘娃娃;從長遠看,他更加堅定了向尼羅河挺進的決心。
五一國際勞動節源於美國芝加哥城的工人大罷工。1886年5月1日,芝加哥的二十萬工人爲爭取實行八小時工作制而舉行大罷工,經過艱苦的流血鬥爭,終於獲得了勝利。爲紀念這次偉大的工人運動,1889年7月,在恩格斯組織召開的第二國際成立大會上宣佈,將每年的五月一日定爲國際勞動節,此舉得到世界各國工人的積極響應。
1942年德國的五一節是這樣慶祝的:從希臘、克里特島起飛的德空軍中程轟炸機猛烈轟炸埃及馬特魯港和亞歷山大港。從班加西起飛的容克戰鬥轟炸機向英國第8集團軍頭頂上傾瀉炸彈,德國75毫米、100毫米野戰炮,128毫米、150毫米重炮,六管火箭炮以及各種口徑迫擊炮一古腦地咂向英軍陣地,英國第7裝甲師、第2南非師、第5印度師和自由法國旅以及第二線的第1裝甲師及新西蘭師陣地上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幾艘不自量力的德國、意大利和希臘炮艇靠近布克布克海面,向正在緊急調動的英國車隊發射75毫米炮彈,把幾輛坦克打得一頭扎進海里。把英國人惹火了:幾個小毛賊竟敢挑戰大英帝國的海上霸王地位,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十幾分鍾後,從西迪巴臘尼火速駛來了三艘英國炮艦,分別是蚜蟲、瓢蟲和螳螂號。以裝備155主炮的炮艦對炮艇,等於老子打兒子,兒子一見老子,嚇得一溜煙向西逃竄,一氣逃到託布魯克海面上才剎住車,心裡納悶:這英國人也太缺乏常識了,螳螂怎麼能與蚜蟲、瓢蟲捆綁在一起呢?要知道螳螂是吃瓢蟲的呀。
東方微明,苫布被揭開,坦克發出轟鳴聲,陣地被濃煙籠罩。隆美爾戴着風鏡站在裝甲指揮車上,看到下面的照相機和電影攝像機正對準他,便用手指梳理頭髮,一手插腰一手拿着望遠鏡,摘掉帽子,以便在風鏡中映出晨曦的白光。裝甲車猝然往前一竄,他像溺水者一樣雙手在空中亂抓,風鏡也掉到地上,未了還是一屁股坐在車廂裡。《信號》雜誌記者由此受到隆美爾兩包煙加一個罐頭的賄賂:隆美爾要求把有損於形象的、一臉驚恐的照片刪掉。
德軍開始全線進攻了:配備着30輛過時坦克的德24步兵師和意大利摩托化師向西迪奧馬爾的第5印度師陣地緩緩推進,在它的南面,德23師向第2南非師展開激戰,一小時後佔領了謝費爾增井。他們後面,蟄伏多日的德軍第1軍第11師和第12師也舒展筋骨了,從綠山區的洞穴和山澗、從梅基利乾涸的河牀裡走出來,萬涓之水匯成洪流,沿着海濱公路、卡普措小道和阿卜德駱駝商道向東日夜兼程。
擔任主攻的第22師的裝甲偵察團靜靜等待着。前面爆炸聲不斷,“歌利亞”遙控掃雷坦克先行出動,趟過雷區,碾到碉堡跟前爆炸,與之同歸於盡。
團長安德里對找水有功被提拔爲先頭坦克連連長海姆中尉安排任務。在賈扎拉反攻中,安德里晦氣地被英國紳士們在頭上澆尿,他把他的被俘歸罪於自己的座騎,此役他率領的德國坦克全軍覆沒,而卡明斯基的那輛T34救了主人的命。
他獲救後,極盡威脅利誘,把卡明斯基的那輛吉星高照的坦克要過來當作自己的座騎,並把手下的一半坦克與俄國人交換,卡明斯基的條件非常苛刻:用兩輛Ⅳ號換一輛T34,搭配一輛T26坦克,不少是雙炮塔37mm主炮的早期性。
安德里無可奈何地自我安慰:死馬當成活馬用,把T26當Ⅱ號坦克使用吧,不料卡明斯基振振有詞地拍着坦克裝甲:“拿我的T-26與你的Ⅱ號比?真逗。T-26的火力高於Ⅰ號,超過Ⅱ號,達到甚至超過了捷克38型和早期Ⅲ號的水平。
1932年起,以列寧格勒的基洛夫工廠爲主的一批工廠開始大量生產T-26坦克。今年,德軍攻佔列寧格勒後,把主要精力集中在生產KV重型坦克上,T-26輕型坦克只作爲偵察坦克小批量生產。它的裝甲防護較差,37毫米反坦克炮一穿一個窟窿。
炮火耀眼,後來阻斷了人們的視線。天空全是鐵片的亂哄哄的聲音。在他們頭頂上的空間裡,許許多多巨大的鐵塊崩裂開來,紛紛跌下。炮彈向四面八方投射出青灰色的光芒。大地在搖晃、下沉、融解,無限廣大的空間跟大海一樣在抖動。遠處英國人的陣地上是極其劇烈的爆炸,近處是子彈橫飛,在天頂,則是一排排開花彈,好象沒有底腳的火山一樣。
三發信號彈騰空而起,安德里戴着耳機,站在一輛T34坦克上向前揮手,坦克排出兩股濃煙向前高速行駛。最前面的是Ⅳ號和T34坦克,後面是Ⅲ號和T26,再後面是裝甲車,最後是乘坐卡車的步兵。大量摩托車和意大利的小坦克混雜其間,好似跟在母雞後面的小雞崽。
爲了證明是愛國者,海姆沒有聽從團長的忠告,堅持用Ⅳ號坦克衝鋒陷陣。坦克行駛在滿地礫石的乾涸土地上,英國人的155重炮在附近不斷炸起沙塵,一塊粗重的彈片打在坦克上,火花四濺,打壞了煙幕發煙管。在他的兩邊,T34坦克勇往直前,一會功夫把他拋得遠遠的。
俗話說,出頭的椽子先爛。一陣鋪天蓋地的炮火籠罩了前面的坦克,一輛T26坦克直接成了一大堆零件,一輛Ⅲ號坦克連續捱了好幾發炮彈,煙消雲散後,坦克成了堆疊的廢鐵。
炮彈把一輛滿載步兵的卡車撕碎了,一團火光與煙幕中,人的殘肢、汽車引擎蓋的鐵皮、帶着火苗的破木板像慢動作一樣四散開來,頃刻後周圍雨點般落下亂七八糟的物品和人的大腿和胳膊,人的腸子在半空中飄蕩,在晨光照映下像彩練一樣空中飛舞。冒煙的輪胎迸射到半空,落地後骨碌碌地滾着,碾過半截殘缺不全的屍體,引爆了尚未排除的一顆地雷。
一發155炮彈直接命中一輛T34坦克,裡面的五個乘員當即被震得七竅流血,一命嗚呼。坦克上騰出焰火,裡面的彈藥殉爆了,炮塔像軟木塞一般往後迸發,坦克往前猝然行駛了一段後戛然而止,繼而燃起更加猛烈的大火。
安德里的第一次進攻被打退,英軍大炮躲避在隨處可見的礫岩縫裡,隱匿在乾涸的狹窄河牀上,德軍的空襲與炮擊對此無可奈何。德軍改變戰術,坦克與裝甲車掩蔽起來,落在後面的步兵加快行軍速度,與此同時,大炮再次向英軍炮兵陣地轟擊。
德軍步兵越過坦克勇往直前,一氣跑過敵人炮兵封鎖線,直到最前面的幾個人被雨點般的機槍掃倒。步兵在機槍陣地前各自在散開尋找隱藏地。英軍炮兵猛烈轟擊,德軍炮兵還擊,在德軍步兵在頭頂上雙方展開炮戰,空氣被撕裂,氣流被撕碎,偶或兩顆炮彈撞在一起,晴空中響起炸雷。
日上三竿時炮戰停息了,此時當面的英軍已經後撤,他們實在受不了德軍密集迫擊炮的當頭打擊。德軍步兵向前移動,一位來自科隆的負責分發早飯的新兵被丟在英軍大炮和德軍坦克之間的陣地上,此時他在沙漠中探出腦袋,高聲呼喊:“戰友們,來領取早飯了。”
中午,安德里又集中剩下的48輛坦克從南面向布克布克迂迴。英第7裝甲師的坦克在德軍肆無忌憚的轟炸下仍分散在廣闊的沙漠裡,因而還得依靠炮兵阻擊。第7師反坦克炮兵營指揮官梅塞維命令,大炮要等坦克到達600米處再開火。可是,一名心理素質不佳的炮手在敵人坦克開到1000米處便開炮了,接着,德軍各種口徑的炮彈飛過來了,雙方大炮再度齊聲轟鳴。
德軍坦克後撤,隆美爾在無線電裡把他一頓臭罵,這是因爲元首剛在電話裡把隆美爾收拾了一頓:“遇到一點障礙就撤退,你們看看黨衛軍是怎麼戰鬥的?狹路相逢勇者勝,不要怕傷亡,要敢於刺刀見紅。”
安德里的坦克在戰場上劃了個圈又瘋狂地衝過來了,坦克紛紛中彈,但剩下的坦克卻亡命之徒一樣衝入了大炮的死角,直向炮兵陣地壓過來。英軍炮手開始丟棄大炮往後逃命,海姆的坦克一炮把一門榴彈炮炸癱在地上,安德里拿起授話器大罵不止:“瞎子,誰讓你打壞我的大炮的?你沒看見炮手都跑球了?”
13門美國155榴彈炮成爲戰利品,安德里率領其餘的41輛坦克勇往直前,一路上與英國坦克發生遭遇戰,英軍儘管坦克數量比安德里多一倍,但像伸開的五根手指一樣,把坦克分期分批地投入戰鬥,被安德里各個擊破。德軍斯圖卡轟炸機在沖天的煙幕中不斷俯衝翻滾,英國空軍受到德軍戰鬥機的截擊,連戰場上空都到不了。
“海姆,你個狗狼養的,爲什麼往左拐,你等着隆美爾踹你的屁股嗎?”安德里又罵上了。
海姆回擊了:“團長,儘管你不是狗孃養的,可你沒見左前方是布克布克鎮嗎?”
“誰要去那個狗孃養的連羊拉屎都不願意去的布克布克,往前走,我們在西迪巴臘尼吃晚飯,前進,士兵們,那裡有椰棗。”
“也許還有姑娘,像元首身邊那兩個美女一樣的姑娘。”二連長吸了一口唾沫,插科打諢道。大家把坦克開得飛快,只怪坦克沒有長上翅膀。
安德里的耳機裡響起隆美爾的聲音:“誰讓你把西迪巴臘尼當成終點站的?向馬特魯挺進。告訴你,你的俄國老搭檔正沿着小路向馬特魯趕來,我看你倆誰第一個趕到那裡。”
還未等他回過神來,又響起元首的聲音:“安德里,我們在年初征服了拉多加湖,現在,勝利女神又在向你招手呢,前進,一刻也不停地前進。”
“可是我現在只有37輛坦克了。”安德里向元首救援,卻聽到電話裡一個女聲:“元首,我想洗個澡嘛。”“不行。前方將士連喝的水都沒有。你洗一次澡的水夠他們一個排喝的。”元首斷然拒絕。
安德里對着授話器大喊大叫:“全速前進,必要時輪流開坦克,直到坦克沒有油料爲止。”他剛扔下授話器,看到空中飄滿降落傘:紅色傘吊的是藥品;藍色的是備件;白色的是傘兵;黃色降落傘下是柴油和汽油。
坦克暫停加油和補充彈藥,等待後面的步兵和卡車跟上來,不少卡車的輪胎讓尖石扎破,士兵們正把給養卸下來分散給其它車。安德里重新盤點兵力:減掉剛纔陷進細沙裡的坦克,現在共有35輛坦克、53輛裝甲車、129輛卡車、12門自行火炮和83門75毫米以上的炮,還有4輛餐車、7輛掃雷坦克、4輛噴火坦克和工程車輛,手下還有550名步兵和工兵。
安德里與營連長們商討了下午的進軍路線。連續開了6個小時的坦克,坦克兵們非常疲頓,即便到車外,耳朵裡仍迴響着引擎的轟鳴聲。一些駕駛員鑽出車時身子直晃悠。特別是T型蘇式坦克裡出來的士兵,胳膊肘都覺得硬了。蘇聯坦克性能不錯但坦克的人體工學設計不足,空間狹小,掛檔費力,讓一些身體高大點的德國乘員受罪了。
此時,太陽的臉是鮮紅鮮紅的,它的光像是被誰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它向西緩緩地退着,像個俏麗的少女一樣溫存、恬靜。戰場上槍炮聲不絕,時而稀疏,時而密集,雙方戰機在空中糾纏不清,大批英軍仍然控制着布克布克到馬特魯的海濱公路,斯圖卡無情地向公路上的英軍傾瀉着彈雨。
團偵察排報告:離這裡東南十公里處有一個水井,周圍有人員和車輛在活動。由於距離太遠,辨認不出是那支部隊。安德里在地圖上找出來了:伊斯泰卜勒井。在沙漠裡水貴於油,水井是雙方爭奪的戰略目標,在好多情況下,誰佔領了水井,誰有了勝利的保證。
在去年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一個連的德軍奉命找水,發現水井被英軍佔據,攻了兩天後士兵們幾乎要虛脫了,英國人卻在用水洗澡,爲了喝上一口水,整支德軍投降了。
要是在平時,安德里會毫不遲疑地衝過去據爲已有。他思忖片刻,不能因小失大。他斷然下令,部隊繼續向東北挺進。在他的後面,德軍第22師第1團、第3團和卡明斯基的俄羅斯旅正在他的後面跟進,充當鐵錘,第2團在塞盧姆當鐵砧。只要他搶佔馬特魯,英軍第7裝甲師成甕中之鱉了。到時候別說水,要什麼有什麼。
一條自南向北的大道展現在眼前,南面塵土飛揚,安德里耳機裡出現一個聲音:“喂,我是卡明斯基,又讓你佔先了。你全力掩護你的後面,你只管向前進發就行。我先說好啦,進入馬特魯後繳獲的東西咱倆一人一半,尤其是大炮。”
坦克駛入道路後全速向北推進。英國瞠目結舌地看着突然而至的德軍,直到德軍坦克呼嘯而過後才記起開槍弄炮。一支英軍坦克營向他們側擊,卡明斯基的俄軍猛衝過去,戰場上炮火連天,爆炸聲震天動地。德軍飛機也恰到好處地參戰。激戰一個小時後,英軍丟下幾十輛被擊毀的坦克後向東潰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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