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笑道:“這算什麼,你看看來這裡的哪個不是非富即貴的人物?人越有錢越有權便越想支配別人,沒啥稀奇的。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點駕車出去,蒙汗藥的藥效有限,等到那被藥倒的小倌醒來就不好辦了。”
寧修和孫悟範一合計便駕着馬車出了長春院。
他們本就扮作送菜的人,出院子時車上除了一堆乾草又是空空如也,自然不會惹人生疑。
離開長春院後二人便直接駕着馬車往孫悟範在荊州暫住的客棧而去。
此時已經天黑,城門已閉出不了城不然寧修真不想冒着風險在江陵城中多停留一夜。
楚汪倫和候貴不同,江陵也和武昌不同。楚汪倫是遼王身邊的首席幕僚,如果他突然失蹤遼王肯定會派人找尋,到時萬一驚動了巡檢司就麻煩了。
好在楚汪倫這幾日都是住在自己的宅子中,即便遼王要找尋他也是第二天睡醒後了。而那時候寧修早就帶着昏睡的楚汪倫出城去了。
據死胖子說這蒙汗藥的藥效有十二個時辰,到明天晚上前楚汪倫肯定都在昏睡。
之所以選擇在客棧暫時落腳是因爲客棧有三教九流出沒,一個昏睡的人被架進屋子不會惹人懷疑。
若是寧修把楚汪倫帶回家中讓人看見就麻煩了。
還別說,這楚汪倫比看起來沉得多。寧修和孫悟範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弄到包房中。
“乖乖,下次做這種事絕對不能親自出手了,太他孃的累了。”
一關上門,死胖子就雙手一鬆,若不是寧修架着另一邊,楚汪倫的身子就要這麼滑到地上去。
寧修白了他一眼道:“孫兄說什麼胡話呢,過來搭把手,幫我把他弄到牀底下去。”
孫悟範十分不情願的走過來幫寧修重新把楚汪倫架起。
二人將楚汪倫弄到牀下這才坐下大口喘起氣來。
歇了良久寧修嘆息一聲道:“要我說懋修兄對咱們二人定是有所隱瞞,但牽扯到張閣老倒也可以理解。這楚汪倫背後可是遼王殿下。說這件事和遼王沒有關係,你信嗎?這件事最終雷聲大雨點小,是因爲陛下壓了下來,我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自從在荊州和張居正見過一面後,寧修便下定決心要幫張居正改變命運。他不忍心眼睜睜的看着這麼一個實幹的政治家按照歷史的既定軌跡走向終點。
而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不能錯過。
“嘿嘿,你說的這些我當然明白,不過再查下去恐怕牽扯到大人物啊。”
寧修笑了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自有辦法在路上慢慢撬開他的嘴。到時把他賣給象姑館,遼王便是掘地三尺也絕不會找到他。”
孫悟範翻了一記白眼道:“寧賢弟倒真是狠啊,不過這楚汪倫倒是得償所願了。”
二人動手之前早已做好計劃,寧修找人辦了假路引,假名叫陳義,是個賣布的行腳商人。正巧孫家有一隻商隊從武昌來,途徑荊州要去京師,寧修便可以搭着孫家的商隊一路北上。有了商隊作掩護,一路上都方便的多。
楚汪倫的身份太過特殊,絕不能讓他重新返回荊州。但寧修又不可能痛下殺手,便想着把楚汪倫賣到遠離荊州的府縣作**。
這廝不是有龍陽之好嗎,那便讓他嚐嚐千人騎萬人壓的感覺。這種變態就得用變態的手段對付,正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然做出這個決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象姑館看守嚴格,凡是被賣進去的小倌絕不可能輕易逃出去。
“恩,只要我撬開他的嘴便可以隨時出手將其賣掉,到時便立即返回荊州。”
寧修心中已經有了盤算,至於具體在哪裡將楚汪倫賣掉還得再看。畢竟他是跟着孫家商隊北上的,一路經過的大城鎮有限,尋一個能接收**的象姑館並不容易。
щшш⊙ t tkan⊙ ¢〇 勞累了一天二人皆是精疲力盡,遂吹滅了燈各自倒頭睡了。
翌日一早鑼響雞鳴,孫悟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番梳洗後見寧修還在睡着忙上前拍了拍他道:“寧賢弟別睡了,該出發了。你這心真大啊。”
寧修翻身起來,揉了揉眼睛道:“孫兄去把那運菜的車處理了,別惹人生疑。”
“恩。”孫悟範點了點頭:“我先幫你把這廝弄上商隊的馬車,再去處理運菜板車的事情。反正去買車的是個小乞丐,即便長春院的人發覺異樣順藤摸瓜找過去,也找不到什麼證據。”
寧修梳洗後便和死胖子合力把在牀下的楚汪倫拖了出來。
此刻楚汪倫還在呼呼大睡,這蒙汗藥的藥效真不是蓋的。
“寧賢弟把衣服換了吧。”
寧修這便換下朱子深衣,換上商人穿的布衣,又戴上了一頂六合小帽完全就是個行腳商人的打扮。
“恩,這個裝扮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寧賢弟現在只需要記住你就是陳義,陳義就是你。”
寧修點了點頭:“我都記下了,只要你託人辦的那份路引沒有問題就行。”
死胖子拍着胸脯作保道:“你放心好了,我那朋友絕對靠譜。再說你這扮的是行腳商人,又是跟着商隊,不會有人主動上前盤問的。”
二人趁着天還沒有完全亮將楚汪倫架起朝樓下走去。
爲了配合寧修的身份,孫悟範還買下了一輛馬車,以及整整一馬車的棉布。
如今馬車就停靠在客棧外。
寧修和孫悟範將楚汪倫擡到了馬車上,打開機關彈開夾層將其塞了進去。
這夾層十分隱蔽,只留下一個小孔出氣,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破綻。
寧修十分滿意,又和死胖子一起合力將搬開的棉布重新擺好,將將把夾層的出氣孔露出來,確保楚汪倫不會憋死。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寧賢弟了,我在江陵等着寧賢弟歸來。”
寧修笑了笑道:“孫兄倒是輕鬆了,這一路下來我不定得累成啥樣,到時孫兄可得好好請我吃一頓。”
“好說,好說。”
孫悟範嘿嘿笑道:“白吃你那麼多頓,也該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