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賈環的意圖

隨着朱鴻飛的奏章,朝堂的局勢,再一次風雲變幻!總有那麼一些人,是站在時代浪潮上,引領潮流。比如,朱御史背後的賈環,以及和他所關聯的一批力量、權勢人物。

如果,從全局的角度來看,雍治十七年夏季,大周朝的朝堂,在韓秀才,劉皇商的身死,永昌公主被削爵,玉觀音案徹底落幕,同時結束的還有對雍治天子昏迷的追責。

朝堂上的主要矛盾:華大學士藉助玉觀音案樹立權威,已經結束。紀侍郎堪堪脫身。他沒有保住麾下最得力,最有潛力的助手:汪學士。其被貶西域。

而風雲變幻,是指的,此前退居爲次要矛盾的奪嫡之爭,隨着朱大御史的奏章,再次成爲主要矛盾,成爲朝堂內外所關心的問題。

太子是國本。雍治天子在三月初突然昏迷,重病,這讓朝臣們集體意識到雍治朝已經進入末期!人心思變。這個變動的人心,最大的公約數便是:立太子!

五月中旬,朱御史一時風頭無兩。

而朝堂內外,更多的人則是試圖解讀賈環,或者說四王八公爲核心的舊武勳集團的立場、意圖。

京中各大臣,權貴們的府上,走動忽而頻繁起來,同時,路邊社的小道消息陡然增多。

報社編輯們常匯聚的成豐茶館,更是日日爆滿。至於,其中有沒有錦衣衛暗探,可想而知。

可以想象,遠在榆林的王子騰得到消息,不知道要把賈環罵成什麼樣!當年,他和晉王聯合,意圖下注,賈環給他攪合。而現在,賈環自己卻推晉王。

三月十八日,北靜王約賈環到府中吃酒。稍後,四王八公的核心人物們齊聚在北靜王府商議。商議後,舊武勳集團給出的信息頗爲紛雜,不是一條心。這讓在一旁虎視眈眈,以魏其候爲首的新武勳集團空歡喜一場。

京中,奪嫡這個話題再次被炒熱!科道言官們紛紛發言。“病癒”的真理報主編周慎行,強力彈壓,京中報紙除了官辦的真理報,都不準言及政事。

然而…

局勢,其實還在一片混沌中。廟堂諸公都還沒有表態!甚至,宮中對朱鴻飛的奏章都沒有回覆。

三月二十四日,一場小雨,自早晨下到傍晚。吳王帶着世子寧澄參加魏王府的一個酒宴回來。屋檐下,雨水如絲線。華美,古雅的廳中,獨孤王妃,寧瀟迎着吳王,寧澄。

四五名丫鬟捧着各種器具。獨孤王妃幫丈夫換下外衣,聞着酒氣,嗔道:“叫你少喝點酒。現在的白酒,可不是黃酒那樣。澄兒也喝酒了?”寧澄嘿嘿笑着。寧瀟瞪弟弟一眼,展顏輕笑。溫馨的生活畫面,在雨天的一角,徐徐的展開。

吳王四十多歲,頭髮已見幾許斑白,喝着濃茶,坐在椅子上。閒聊了一會兒,寧澄先去休息。寧瀟沒走。吳王問道:“瀟兒有事情找爲父?”

寧瀟點點頭,一雙大而美麗的丹鳳眼,尤其的明豔,認真的道:“父親,我想向你請教京中的局面。”

吳王好笑的看着女兒,正要說她。一個女孩子太關心政治,並不大好。

獨孤王妃微微蹙眉,道:“瀟兒,你該關心娘給你選的那幾個青年才俊,到底那一個合你的意。好將婚事定下來。怎麼老關心着朝堂上的事呢?”

她的觀念比較老派:女子無才便是德!偏偏她女兒不省心,一個人能頂的兩個男子。京中就有傳言:若瀟郡主是男兒身,就是皇族子弟中的第一人!

寧瀟低頭,沒聽母親的話。十六歲的少女,同樣在叛逆期啊!

吳王卻是嘆口氣,笑着勸妻子,道:“好了,好了。多學一學,並不是壞事。免得將來吃虧。以後嫁人了,少不要應付那些小妾。瀟兒,跟我來書房吧。”

吳王話說的比較透徹。他私下裡,比較隨和,風趣。

獨孤王妃無奈的瞪丈夫一眼,哪有這樣說女兒的!

寧瀟心裡好笑,跟着父親到書房中。京中的局勢變幻,她一直關注着。以瀟郡主的智商,自然明白,賈環現在處在風暴眼中。她和賈環接觸的太頻繁,會招惹麻煩。不過,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向父親請教。

書房中,僕人們進來,點亮燈光。傍晚雨中幽靜的氣息,從玻璃窗外,無聲的浸潤進來。

吳王能得到雍治天子的信任,執掌內務府,負責天子的各種瑣事,掌管天子內帑,能力自然不差。但,他並非頂級的政治水準,而是在中等偏上的水平。

但是,他作爲父親,對女兒的想法,當然清楚的很。溫和的笑着道:“瀟兒,你是要問當前朝中奪嫡的形勢,賈環爲什麼發聲支持晉王?你認爲呢?”

這件事,在大多數朝臣看來,其實挺意外的!別隻看賈環和楚王關係不好,他和晉王的關係好得到哪裡去?都在猜賈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寧瀟輕輕的沉吟着,道:“父親,從邏輯上來講…”瀟郡主和賈環交往日久,口中的詞語跟着有些相近,“最合適的判斷是,賈環和晉王結盟了。當今天子身體不佳,賈環要爲他自己找一條後路。”

但是,以她對賈環的瞭解,恐怕這件事不會如此簡單。賈環的水準,不可能這麼低。如果真的和晉王結盟,此時,應當是低調,對晉王纔是最有利的!

要知道,楚王,現在很有可能被天子猜忌着。韓謹是以謀害天子的罪名入獄,身死。

吳王笑着點頭,他女兒的政治天賦,他是知道的——寧瀟獲取政治信息,不可能繞得過吳王。

吳王緩緩的道:“當前,九卿,五軍都督府的軍頭們,大學士,都沒有表態。天子也沒有表態。瀟兒,其實,四月底,刑部尚書白璋曾經給天子上過一份密摺。若賈環知道,恐怕不會這麼做了。”

密摺,只有天子能看。由太監們當着天子的面拆封。但是,誰上的密摺,內務府總管吳王肯定知道。聯想一下,四月底是什麼情況?白尚書的密摺內容就呼之欲出:告賈環的刁狀!

賈環知道這事的話,肯定不會採取現在這樣鬧的滿城風雨的做法,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當然不認爲賈環已經和晉王結盟。他和賈環接觸過多次,私交甚好!對賈環很瞭解。賈環這個人很傲氣的!即便是要結盟,恐怕會讓晉王先找他!

“啊…”寧瀟微微一驚,美眸看着父親。心中的第一反應是告知賈環這個消息。她和賈環是朋友。

吳王擺擺手,輕嘆口氣,道:“瀟兒,所以女子不適合政治!我和賈環私交雖然好,但我和他並非政治同盟。這種事,不能感情用事。否則,追查起來,我要擔責任。”

吳王的話,有告誡女兒的意思。國朝的錦衣衛,在京中各處,滲透的非常厲害,無孔不入!天子真要查,他跑不了。

他是保皇黨,而賈環心裡恐怕是巴不得天子早點死。當年劉太監以文字獄污衊賈環入獄,其實,真的是空穴來風嗎?天子心裡,只怕有些看法的!

生活不是小說!每個政治人物都有自己應有的立場,利益。比如,吳王。奪嫡如此的兇險,他怎麼可能因爲私交,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壓到賈環身上?

寧瀟心裡輕輕的嘆一口氣,點點頭,“父親,我知道。”她不可能爲朋友出賣父親。

父親的話,意有所指。但她心中的疑惑,還沒有完全的解開。然而,又添了幾許擔憂。不過,局勢,看起來,似乎明朗了些。

談話繼續。

在吳王父女談話時,地處京中東城的楚王府中,楚王正在和刑部尚書白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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