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秀將郭業的狗爪拍開,正襟危坐在牀上望着郭業,豎起一根纖纖食指,輕輕說道:“一,我今日與我爹爹商量過,過些日子會找來隴西縣幾位德高望重的宿老和福順巷的地保里長說和作證。在他們的見證下,修改你我郭吳兩家當初的婚書,取消你郭業吳家贅婿的身份。”
啊?
郭業心裡一驚,頓時有些搞不明白,吳秀秀和吳茂才居然主動提出修改婚書,取消自己贅婿的身份?
前文提過,贅婿贅婿入贅的女婿,倒插門兒的姑爺沒地位。在男尊女卑的古代,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良家子弟誰會倒插門入贅女家?
這也是郭業崛起之後心中耿耿於懷的,隨着郭業的青雲直上,隨着郭業的慢慢崛起,贅婿的身份越發地令他抹不開面兒!
這也是吳秀秀乃至吳家唯一能夠拿着大義壓着郭業的最後一根稻草。
贅婿之家,女尊男卑,鐵一般的律條,容不得郭業罔顧倫理道義,拂逆吳秀秀。
如今,
吳秀秀居然要找縣中德高望重的宿老和福順巷的里長作保,修改婚書主動取消郭業贅婿的身份,還他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地位。
就好比吳秀秀握着郭業的七寸命脈之處,時刻都能掣肘着他,此時卻主動放棄,讓他龍歸大海給他一片廣闊天地馳騁一般,這如何不讓郭業震驚?
一時間,郭業心中感動地無以復加,魚噎哽塞道:“秀秀,這,這,你爲何要如此恩待於我?”
霎時,郭業心中愧疚滿滿,吳秀秀待他如此,他還惦記着收貞娘入房,將心比心,高下立判啊。
吳秀秀見着郭業如此,仍舊一臉淡然地說道:“郭業,我爹當初就說過,你並非池中之物。短短几年間,你便有了今日這番成就,當真是前途不可限量。而贅婿的身份只會束縛了你的前程,身爲你的妻子,我與你一榮俱損,一損俱損,因此我索性成全於你,不再讓你因爲一個贅婿的身份而阻礙了將來。”
“秀秀,謝謝你!謝謝你的識大體顧大局,謝謝你的成全,娶妻如你,夫復何求啊,唉……”
郭業真心誠意地握着吳秀秀的雙手,感動莫名狀無語言表。
而此時的吳秀秀貌似不再淡然,相反花容有些失色,輕搖着頭慘淡一笑,略有酸楚地譏諷了一句:“你當初入贅我們吳家之時,可是天天惦記着如何逃出贅婿的牢籠呢,如今你心願已成,高興了,開心了?”
饒是郭業臉皮再厚,現在聽着吳秀秀譏諷還是低下了頭,臉頰發熱臊得慌,唉,真是枉做小人了。
就這一瞬間,他心中冒出一個想法,已經對不起秀秀太多太多了,不能一錯再錯再傷佳人心了,貞娘,不納也罷!
這個想法一蹦達出來,宛若滔滔江水氾濫,一發不可收拾。他的心中,再也沒有其他,唯有對吳秀秀永無止境的愧疚與歉意。
就在這時,吳秀秀彷彿洞察了他的心機一般,又道:“你無需內疚,郭業。畢竟我至今沒有替你們郭家產下一男半女,這是事實擺在前面,不容否認。因此,納貞娘爲妾,不僅是孃的主意,現在我也贊同。但是,納妾在後,約法三章在前,這是你欠我的,你郭業這輩子欠我吳秀秀的,你永遠都無法還清的。”
吳秀秀的性子郭業清楚,當初就是冷豔不可方物,但是自從她與自己有了夫妻之實後,漸漸有了小鳥依人大家閨秀的轉變。
而剛纔吳秀秀說出這番話來,再次讓郭業想到了當初那個冷傲美豔不可方物的吳秀秀,好像當初那個吳秀秀又回來了。
緊接着,吳秀秀冷冷說道:“約法三章第一條,我吳秀秀乃是你們郭家明媒正娶的妻子,理當是郭府正房一脈,永遠都是。將來,我是說將來,無論貞娘,還是康芷茹她們替你們郭家如何開枝散葉,誕下多少麟兒來。我吳秀秀一房所出,必是郭府的長子嫡孫,這點永永遠遠都不容更改。”
聽着吳秀秀的口吻如此強勢,郭業詫異地望了她一眼,她這是在跟郭業要承諾要認可,確立她自己今後在郭家的地位。
郭業暗道,人家都能如此氣度地取消了自己的入贅之身,自己又豈能如此小家子氣?而且吳秀秀的確是自己的正房妻子,無論是他府中所有人,還是他的麾下手足弟兄,一直都是如此認爲。
隨即,郭業重重點了下頭,道:“好,我答應你!吳秀秀永遠都是郭業明媒正娶的正房,正房所出子嗣永遠都是郭府的長子嫡孫,不容置疑。”
吳秀秀見着郭業如此痛快地答應,臉上緩和了不少,繼續說道:“約法三章第二條,貞娘雖然身世可憐值得同情,但是她乃一介寡婦之流,正所謂一女不嫁二夫,她若再嫁必會惹來非議。所以,你納他爲妾可以,但是爲了郭府的名聲,你納妾之日不得大張旗鼓的廣發喜帖,更不得大肆鋪張擺宴慶酒。你能做到嗎?”
顯然,吳秀秀這句話是站着郭府後院女主人的身份來說,出發點完全是爲了郭府的利益,爲了郭業的名聲而考慮。
郭業思前想後了一番,的確,郭府如今已是隴西縣第一望門,自己堂堂一個蜀州大都督府長史,而且在民間聲望極佳,如果大張旗鼓的娶一個再嫁女子,多少會惹來非議和置評。
也許,以貞娘那謹小慎微的性子,也不希望自己如此高調收她入府。
隨即,郭業再次點頭應道:“好,第二條我也答應,沒問題。第三條是什麼?”
“第三條?”
吳秀秀眼中閃過一絲得色,花容慘淡之色退散,眉宇間多了幾許的智珠在握,搖頭輕聲說道:“第三條我沒有想到,押後再說。你若能做到前面兩條,我便讓貞娘進來郭府,替你們郭家開枝散葉又能怎麼樣?”
“呃……沒想到?要不你現在趕緊想一個吧,不然我總感覺頭上懸着一把刀,隨時都能落下一樣,心裡不踏實!”
郭業面有苦澀地看着吳秀秀,說道。
吳秀秀嘴角一揚,哼道:“你將來若不做對不起我的事兒,你又有什麼好擔心的?莫非你心裡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啊?”
郭業連連擺手笑道:“哪裡會?你對我如此情深意重,我豈能再做惹你傷心痛心之事?秀秀,我可是一顆紅心像太陽,你吳秀秀就是我郭業心中那顆最美的太陽啊。成吧,第三條你姑且留着,等你想到了再與我說,我一定言而有信,絕不耍賴!”
“我對你如此,你若還不知足的話,哼,你就是個天下一等一的負心漢!”
“嘿嘿,”郭業訕笑道,“好了好了,不氣了。娘子,現在夜色已深,你我夫妻又分離甚久。不如趁着此等良辰美景,那啥,那啥一番唄。”
郭業趕緊轉移話題,卻換來吳秀秀一記白眼。
只見吳秀秀白眼相向,臉頰略有酡紅,啐道:“你腦子裡除了記着這些事兒,還能想點別的嗎?”
郭業的手越發不老實起來,跟泥鰍似的在吳秀秀的後背一陣遊走,口中不滯笑道:“你我小兩口都是的年紀,現在不想着這些事兒,難道還等將來七老八十牙齒掉光,再想這事兒啊?再說了,咱倆還有艱鉅的政治任務呢,對不?造人之事,刻不容緩啊!”
吳秀秀還是沒有好臉色,啪的一聲拍開郭業的鹹豬手,冷冷道:“哼,今夜心情不佳,沒有興致。”
“沒有興致可以調,一會兒的功夫,不就有興致了嗎?是不?嘿嘿,秀秀,你脫衣躺下吧。挑逗這種力氣活,就交給我吧!”
說着,郭業又再次伸手欲圖解開吳秀秀的衣領襟扣。
啪~
又是一聲脆響,吳秀秀將其狗爪拍掉,啐道:“死開,今晚沒興趣,你若在毛手毛腳,小心我讓你睡地上,自己打地鋪!”
啐罷,她彎腰爬起背對着郭業,真的要去抱一牀疊好的被子給他,讓他自個兒打地鋪。
霎時,一道曲線玲瓏的後背,凹凸有致的,毫無保留地展露在了郭業的跟前。
騰~
吳秀秀這道亮麗惹眼的妖嬈風景,霎時點起了郭業心中的那團小火苗。
奶奶的,居然又讓我打地鋪?老子不振振夫綱,你個小娘皮倒是冷豔高貴上檔次起來了哈。
說着,一道餓狼撲食攻向吳秀秀的身後。
“呀~!”
吳秀秀一聲嬌喊,被郭業狠狠壓在了身下,不滯嬌喘抗爭道:“郭業,你個混賬,沒了贅婿之身你就敢作亂?你想硬來強來不成?”
郭業雙手緊緊將吳秀秀的蠻腰箍住,口中不服氣道:“硬來強來咋的?偉人說得好啊,爲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今兒個,我就壯志凌雲滿懷激烈地犧牲一把,來一次農奴翻身把歌唱,振振夫綱調教你。”
“呸,不要臉的郭業,你放開我!”
“不放不放,死也不放,你叫吧,你叫的越大聲我就越興奮。”
“無恥,呀~~你輕一點,弄疼我了!”
“那你配合一點,我不就輕一點了嗎?”
“你個混賬,蠟…蠟燭…還,還沒吹滅呢,呀,你輕一點啊!”
“失,失誤,這不是剛熄了蠟燭,烏漆抹黑的看不見嘛。”
正是,紅燭乍滅嬌聲起,紅鸞帳下振夫綱,又是一夜風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