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巴的五千奴隸軍轉瞬即到,立馬加入了廝殺混戰之中。
兩方廝殺亂戰,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三方大混戰。
因爲吐蕃奴隸軍的攙和,戰場形勢驟然大變……
不過很快,
楊泰就笑不出來了,相反,滿臉駭然如遭雷擊,嘴中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
原來,桑巴的奴隸軍一加入戰圈,立馬倒戈相向,朝着楊氏隋軍開刀。
一時間,在桑巴五千奴隸兵倒戈相向地協助下,隴西軍氣勢大盛,殺得圖瓦城隋軍一個措手不及人仰馬翻,頗有些兵敗如山倒的頹勢。
咣噹!
楊泰緊握的囚龍棒猛然落地,還是怔怔驚呼:“怎麼會這樣?桑巴,桑巴,怎麼會這樣?”
趁你病,要你命
!
郭業見着楊泰精神恍惚間,虎頭湛金槍再次揚起,嗤笑道:“傻叉!這叫臨陣倒戈,你大隋的敗家祖宗沒教過你嗎?這次還整不死你?”
唰~~
猛然一股大力通過手臂灌入長槍之中,朝着楊泰面門橫掃過去,霸王力拔山兮舉九鼎,小哥天生蠻力槍挑賊。
虎頭湛金槍狠狠砸去,直指發愣的楊泰臉上,眼瞅着就要將這對方的腦袋砸個稀巴爛。
突然,
一柄橫刀擋住了虎頭湛金槍的去勢,噹的一聲,刀槍狠狠撞擊了一下。
郭業長槍受阻,而那橫刀顯然也是吃不住槍上傳來的渾然大力,嘎吱作響彷彿要碎裂一般。
赫然擋住郭業這一槍的,正是楊泰的老奴保叔。
只見保叔一把將楊泰推了開來,臉色慘白仿若因爲剛纔那一擋而受了內傷一般,持刀右臂瑟瑟發抖,顯然受到巨震之後業已難撐。
噗~~
保叔一口淤血從口中噴出,嘴角淌血面色猙獰地衝着楊泰嘶聲吼道:“大將軍,我們上當了,桑巴這個吐蕃狗叛變了,你快撤,快撤!”
說着又是伸出左臂將發愣中的楊泰推醒,一直推到楊泰的坐騎旁邊,催促他趕緊上馬逃回圖瓦城。
楊泰猛然驚醒,眼中所看到的,再加上保叔口中所提醒的,到了這個時候,焉能不懂?
桑巴,叛變!
當即,立馬翻身上馬急急抽動馬鞭,一邊潰逃一邊沿路喊道:“撤,撤,撤!”
“想跑?”
郭業見狀,提槍就要朝着楊泰方向追趕而去
。
“站住,看刀!”
誰知,苟延殘喘的保叔再次揮刀一砍,封住了郭業的去路。
看着這頗有些忠心的楊家老僕,此時臉色煞白身體搖搖欲墜,已是強弩之末,現在全憑一股信念在支撐,給楊泰爭取逃跑的時間。
郭業心中有些憐憫這老僕,但是這種人已經留之無用了,相反,不殺他,他能對你一直糾纏不休。
殺之,又有些下不去手。
眼角掃到了地上剛纔楊泰所使的囚龍棒,立即用腳尖一勾起,抓到手中。
正好身邊不遠的程二牛正揮舞棍棒在大殺四方。
於是對着程二牛喊道:“二牛,這根囚龍棒適合你用,接棒!”
說完,將手中囚龍棒衝着程二牛大力一甩。
程二牛反應過來,右手一探將囚龍棒接在手中,掂了掂讚道:“謝謝小哥賜棒,端的是一根好棒哩!”
郭業指了指跟前雙腳發顫體力不支的保叔,對程二牛交代道:“二牛,替小哥解決了這老奴!”
“好嘞!”
話落,程二牛已然躍入郭業和保叔的戰圈,徑直朝着保叔揮棒而去。
一根囚龍棒,霎時舞動得虎虎生風,水潑不進。
郭業趁機跳出了保叔的視線,尋覓楊泰的蹤影。
可惜,還是晚了兩步。
這廝已然帶着近千的殘兵潰逃而去,遠遠還能看見圖瓦城方向,一路揚起的塵囂。
麻痹,狗日的,跑得倒是順溜!
郭業立即衝着四周喊道:“龐飛虎,甘竹壽,立即收攏兵力,隨我殺向圖瓦城,一千餘人,楊氏成不了氣候
!”
“喏!”
“喏!”
“弟兄們,集結,集結!”
……
……
這時,亂戰中的隴西軍和五千奴隸軍經此這麼一張羅,頓時涇渭分明瞭起來。
隴西軍在龐飛虎,甘竹壽,阮老三等人的集結下,徐徐成隊形,而桑巴的奴隸兵則還一個個跟個叫花子似的蹲在地上,扒拉着地上的隋軍屍體,又是揀戈矛,又是扒衣甲,更有甚者將搗鼓出來的碎銀銅錢啥的統一放在事先準備好的框子裡,然後擡到主人桑巴的跟前。
郭業看得傻眼,你麻痹的桑巴,你是來助戰的,還是來打秋風來的?
你孃的,視財如命到這種地步了?
桑巴彷彿也感受到了郭業那灼熱的眼神,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輕一抽馬臀,朝郭業徐徐馳來,坐於馬上對郭業喊道:“郭大人,桑巴如約而至,哈哈……”
郭業心中冷哼一聲,老子早看到了,你個吐蕃二貨,幸虧今天打了楊泰一個措手不及,不然攤上你這羣二逼奴隸軍,還不知道咋樣。
儘管心中有些慍怒,郭業還是笑聲如雷地衝着桑巴打招呼道:“桑巴頭人果真是言而有信之人啊!”
“哈哈,吐蕃人素來友好,桑巴更是喜歡結交好朋友。郭大人邀約,桑巴怎麼會拒絕?今天,桑巴做到了,希望郭大人也不要背棄當日盟約啊!”
桑巴一邊吩咐着奴隸們繼續打掃戰場,一邊不忘提醒郭業,允諾之事。
郭業點點頭拍着胸脯道:“桑巴頭人多慮了,你將不會後悔今日之決定!”
這時,龐飛虎上前報道,隊伍集結完畢,可以殺向圖瓦城,適時將其攻佔了。
郭業唔了一聲,然後對桑巴拱拱手告辭道:“桑巴頭人,楊氏叛逆已是強弩之末,打鐵要趁熱,攻佔圖瓦城在即,在下就先行告辭
。來日,我再與你商談,你我兩家的合作之事,如何?”
“不不不不……”
桑巴突然搖頭如撥浪鼓,一臉殷勤地說道:“郭大人,我們是朋友,你現在要去攻佔圖瓦城,我怎能袖手旁邊呢?我必須助你一臂之力,助你早日奪取圖瓦城。”
呃……
郭業聽着有些詫異,桑巴轉性了?竟然熱情若斯?他不可能這麼好心,除非太陽打西邊兒出來。
腦子裡面過了一遍之後,再看看滿地扒拉着屍體的吐蕃奴隸,立馬明白了怎麼回事。
心中不無鄙夷地唾棄了一聲,草,出息,窮瘋了吧?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郭業還是抱拳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本官先行謝過了。我這就率軍出發,你們,你們那啥後,就尾隨趕來吧。到時候我們圖瓦城城外會和。”
桑巴聽聞,咧嘴一笑喜上眉梢,連稱幾聲好,策馬回到奴隸軍中揮舞着馬鞭,抽打着地上的奴隸,嘰裡咕嚕又是一陣罵。
郭業見狀搖頭嘆道:“桑巴這狗日的,還真下得去手。”
身邊的龐飛虎癟癟嘴,哼道:“奴隸嘛,在他眼中,與豬狗有何分別?不過小哥,桑巴會這麼好心助我們攻佔圖瓦城?這狗日的不會是想最後來一個鳩佔鵲巢,將圖瓦城佔爲己有吧?”
誰知郭業搖頭大笑,指了指地上繼續扒拉屍體的奴隸,笑道:“不可能,他是看準圖瓦城楊氏必敗,想趁亂撈點好處罷了。這點微末的蠅頭小利,無足掛齒。給他便是。”
言罷又不屑地望着繼續揮動馬鞭抽打奴隸的桑巴,冷聲道:“至於你說得,鳩佔鵲巢之事,呵呵,桑巴縱是貪得無厭,他也不敢幹這事兒!”
龐飛虎追問:“爲什麼?”
郭業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身走到童虎牽來的坐騎上,接着纔對着龐飛虎說道:“理由很簡單,咱們先行趕路,直奔圖瓦城。路上,我再與你慢慢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