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中所言的一弓三箭之術,指的還真不是這個。
他所謂的一弓三箭之術,指的是三箭射出之後,排成一排。很顯然,射成三角形比射成一排,無論在實用性還是在難度上,都強出了許多。
高建中豎起了大拇指,道:“服了!我徹底服了!不服高人有罪啊。楊兄弟,從今以後,在你面前,高某人再敢不提弓箭二字。”
“那倒不必,我楊二牛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其實你這箭術也算不錯了。”
“多謝楊兄弟的誇獎,那……以後還要多向楊兄弟請教箭術。”
“樂意之至。”
高建中痛痛快快的認輸,楊鳳怡也頗爲高興,道:“其實,我射箭的準頭也不錯!”
然後,她有又出箭來,表演了箭尖追箭尾,以箭攔箭等絕活,把在場之人鎮得一愣一愣的,連誇獎都不敢了。
這個道理很簡單,見了千萬富翁,還可以恭維幾句您真有錢。但是見了世界首富,再夸人家有錢,那不是有病嗎。
張放鷹見狀,心中暗想,這個楊二牛的箭術真是神了,郭業得此愛將,必定如虎添翼,義父大人的仇什麼時候才能報得了?不行,今天我就要想辦法把她除去。
想到這裡,張放鷹微微一笑,道:“楊公子,第一場比賽已經比完了,您也獲勝了。那是不是要休息一下?”
楊鳳怡搖了搖頭,道:“我不累,趕緊開始第二場比賽吧。”
“那請您稍等片刻。”
張放鷹出去的時間可不短。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他纔再次出現在衆人的面前,道:“都準備好了,衆位請移步!”
敢情第二場比試的地點不在這裡。人們跟着張放鷹來到了一個大坑之前。坑裡邊有三個鐵籠子。
一個鐵籠子裡邊,裝着一隻吊睛白額的斑斕猛虎。
一個鐵籠子裡邊,裝着一頭巨大的黑熊。
一個鐵籠子裡邊,裝着一隻優雅的獵豹。
這年頭可沒有動物園,不用問,這幾個猛獸都是野生之物。
張放鷹解釋道:“等會兒,我會讓人把三個鐵籠子的門打開。楊將軍要做的是,赤手空拳,格斃三隻猛獸。”
他的話音剛落,不良人雷堂之主歐陽夏就罵道:“我艹尼瑪了個逼的,張放鷹你小子是吃錯藥了吧?咱們之前說的是什麼?只放一隻獵豹出來。你怎麼眨眼就變卦了。三隻猛獸?還尼瑪赤手空拳?那是比武嗎?那是給這些猛獸送菜。要比你去比,老子可不去送死。”
郭業臉一沉,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放鷹嚥了口唾沫,道:“秦國公,其實是這麼回事。本來第二場比賽,安排的是歐陽夏堂主出馬,和楊公子比試赤手空拳撕獵豹。不過呢……剛纔您也看見了,楊公子實力驚人,這場比賽毫無懸念。所以……在下就把難度稍微提高了一點。”
“提高了一點?”郭業冷笑道:“一豹變稱熊虎豹,這叫提高了一點?張放鷹你這話虧心不虧心啊。我就問你,赤手空拳對三隻猛獸,你們誰敢下場?”
張放鷹道:“這個難度是大了一點,所以呢,我們這邊反正是沒人敢下場了。如果楊公子不敢下場。咱們這第二局就算是平局。”
郭業當然捨不得楊鳳怡下場。
楊鳳怡那可是郭業的老婆。
別說此行蘊含着極大的危險。就算是楊鳳怡完全有能力把熊虎豹全部放倒,郭業也不會允許她出場。萬一那些猛獸的爪子在楊鳳怡的臉上劃了一道,那楊鳳怡豈不就毀容了?
不過,楊鳳怡不成,他自己可以啊。
郭業本身刀槍不入,又力大無窮,更適合幹這個活。別說一一挑三了,就是一挑十,郭業都有絕對的信心。
他說道:“這場比賽呢,楊公子肯定是不能下場。不過,我郭業倒是想下去耍一耍。如果我能格斃三隻猛獸,算不算我們贏?”
張放鷹冷笑道:“秦國公,您這個手段可不怎麼光彩。您是不是想,我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您去送死,所以不敢讓您下場和猛獸搏鬥。然後您就可以借坡下驢,說第二場比賽算您贏了?”
郭業道:“你也忒小瞧郭某人了,我是那種耍下三濫手段的人嗎?這樣吧,郭某人可以立字爲證,若是郭某人葬身猛獸之口。就完全是咎由自取,與他人無關。”
“此言當真?”
“你儘管把紙筆拿來,咱們當場簽字畫押。”
張放鷹對此當然是樂見其成,他心中暗想,郭業啊,郭業,這就叫做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你今天也是太託大了,竟然要自尋死路和猛獸比武。如果我能借助猛獸把郭業殺死,那可就算是在義父面前立了大功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想到這裡,他說道:“這可是您說得,千萬別後悔!我這就去取紙筆。”
張放鷹剛剛轉過身來,就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那個人說道:“不必取紙筆了。”
說話的,正是楊鳳怡。
郭業道:“楊……兄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場比賽,還是我來參加,不勞秦國公動手。”
“可是此行有着偌大的危險。”
“哼哼,不過是一熊一獅一豹麼,還不放在我的眼中。”
“就算這些猛獸傷不了你。但是他們下手可沒輕沒重的,抓破了你的衣服……抓破了你的臉……那可都……”
楊鳳怡把手一擺,道:“國公爺敬請放心,它們傷不了我。”
郭業大惑不解,把楊鳳怡拉在一邊,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要是破了相,豈不會抱憾終生?”
楊鳳怡哧哧笑着:“夫君大人您原來擔心的不是鳳怡的性命,而是鳳怡的容貌啊!您可真是個大色狼。”
“話可不能這麼說,鳳怡你武功絕頂,對付三隻猛獸,自保應該沒問題。但是全身而退可就難了。還是讓我來吧。”
“不嘛。人家今天就是要讓不良人的這些驕兵悍將心服口服。再說了,你可小瞧鳳怡了,我有把握,這三隻猛獸連鳳怡的衣角都碰不到。”
“你這牛逼也吹的太玄乎了吧?我又不是沒見識過你的武功。不錯,是比我強得多,但是也沒高到那個份上啊。”
“您就甭管了,山人自有妙計!”
兩個人在一起旁若無人的咬耳朵,其他人都面面相覷,心說咱們這不良人是不是真的名字取得不吉利,咋兩任大統領都好那一口兒呢。
張放鷹咳嗽一聲,道:“秦國公,還請注意影響。”
“影響?什麼影響?”
“呃……算了,當我沒說。你們二位到底商量好了沒有,到底誰和猛獸搏鬥?”
郭業剛想說話,楊鳳怡一轉身來到了他的身後,一手抱脖子,一手堵嘴,道:“當然是我了。”
“那什麼時候開始?”
“當然是現在!”
張放鷹揮了揮手,就有軍士下到大坑裡邊,用繩子綁在了鐵籠子的門上。等他們上來之後,把繩子一提,那鐵門就向上升起。
吼~~
頓時,猛虎出柙,黑熊出籠,獵豹逡巡左右!
張放鷹道:“楊公子,這些猛獸可都餓了一天了,正是最兇猛之時,您要是沒什麼把握的話。比如換上秦國公?他老人家有萬夫不當之勇,想必……”
楊鳳怡這才把郭業送開,道:“少廢話,他要是真比我厲害,還會被我制住嗎?你就瞧好吧!”
說完了,楊鳳怡飛身一躍,跳入大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