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這樣!我絕不答應!”孫小小臉色一變,厲聲說道!
張老鴇冷笑一聲,道:“姑娘,你就別犯糊塗了,給別人一誇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哼哼,什麼春風樓內,孫小小姑娘最大!那都是哄着你玩的!這個春風樓,還是由我張玉容做主。答應不答應,你說了不算,我說了纔算!”
“你……張媽媽,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小小並沒有賣身契約在您手上!咱們事先說得明白,小小來你們春鳳樓,是和您平等合作,一應所得五五分賬。您並不能強迫小小做任何事!”
“我怎麼覺得,小小你記錯了呢!你看這是什麼?”說着話,張老鴇一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紙契約!
孫小小一看,赫然竟是自己的賣身契,上面還蓋着水口城城主府的大印!
“不!這份賣身契是僞造的!我不承認!”
“你承認不承認不打緊!只要官府承認就行!”
孫小小往四下裡看了看,緩和了一下口氣,道:“看來張媽媽今天,是要和小小撕破臉了!”
“小小,你雖然不是我養大的!但是,這幾年咱們娘倆處的不錯,我也不想把這事鬧到這一步!不過,今天,你實在是弄得太不像話了!我不得已纔出此下策!你要是老老實實的,聽我的話,幫了我這一遭!事情過後,這紙賣身契,我定然還給你!”
“假的賣身契,你能寫第一份,難道就不能寫第二份?”
“那怎麼可能,今天這麼多貴人在此,我姓張的怎麼敢耍賴?如若姑娘還不相信的話,我願意對天發誓,如違此約,人憎鬼厭,天地不收,死無葬身之地!”
“張媽媽不必再說了!小小心意已決,今天就是你舌燦蓮花,小小也不會改變!”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嘍!”
“小小雖然是一個弱女子,張媽媽如果指望春風樓的那些護院就能讓我就範,實在是太異想天開了!”
“我知道姑娘的來歷不簡單,我也沒有敢小瞧您,所以……”說到這裡,張老鴇大叫了一聲來人,呼啦啦就有一隊軍士闖了進來,扯強弓,拉勁弩,對準了孫小小。大廳之外,人影攢動,也不知道來了多少士兵!
張老鴇微微一笑,道:“不知小小姑娘,在這種情況下,可能逃出生天?”
“你……”
發生了這種變故,大廳裡面的其他人可就不幹了!畏懼官府的,那是平民百姓!可是大廳裡面的人,非富即貴,百分之八十,能跟城主府遞得上話!怎麼能受得了這個?
“張老鴇,你想幹什麼?”
“張玉容,你擅調大軍,難道想造反不成!”
“姓張的,你竟然敢僞造賣身契,強逼孫小小姑娘,實在是天理不容!”
“臥槽!別以爲你攀上了城主府,就沒人動的了你了!老子出去之後,就帶人來平了你的春風樓!”
衆怒難犯,張老鴇在這種情況下,也有點傻眼,往大廳之外看去!
譁楞楞~~
一個全身貫甲的黑大漢昂首闊步走入大廳,此人聲若洪鐘,高聲喝道:“這是高某人的主意!誰敢不服?”
高志國,城主刀嚴朗手下的第一猛將,也是城主府的護衛統領。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的意思,也就是城主刀百郎的意思!這個人,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認識,就算是不認識的,經別人稍微一提,也就明白了!
頓時萬馬齊喑,全場鴉雀無聲!在水口城混飯吃,爲了一個青樓女子,把城主刀嚴朗給得罪了,那不是腦筋缺根弦嗎?
好像,此事已經大局已定!
正在這時,有人不合時宜的冷笑一聲,道:“欺負一個青樓女子,竟然動用上了軍隊!在場的百十人,難道就沒有一個帶把的嗎?”
高志國大黑臉一沉,道:“你是何人?”
“不才姓郭,名半仙!”
“郭半仙?沒聽說過!你因何而來水口城?”
“早就聽說過,水口城乃是有錢人的天堂,在下特意來水口城遊玩!沒想到,這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怎麼講?”
“還用再下說嗎?眼前就是明證!妓院老鴇和城主府連起手來,欺凌一個弱女子!在場的衆位賢達,盡皆不發一言!如此民風,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什麼有錢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哼哼,我看分明是城主的天堂,百姓的地獄!水口城,不過如此!”
“這位老客,您這可說錯了!”
高志國並沒有生氣,反而講起了道理,道:“方纔,你這位兄弟楊二牛公子,連續兩次獨佔鰲頭!到底是怎麼贏得,我想您也是心中有數!不過,您能來我們水口城,就是看得起我們!有些不合規矩的地方,只要不太過分,我高志國可以不追究!可是,您也不要得寸進尺!”
沒想到這個高志國面粗心細,小蓮和孫小小那些花招都沒能瞞得過他的眼睛!郭業當時就有些底氣不足,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當然是讓我們水口城成爲真正的有錢人的天堂!什麼琴棋書畫,什麼詩詞歌賦,那都是虛的,只有錢財是真的!您只要能拿得出足夠的錢來,孫小小就是您的!拿不出來,您也彆着急,還可以找別的姑娘耍耍嘛!”
“好!那咱們就比一比錢財的多寡!希望到時候,高將軍你能說話算話!”
“郭公子,且放寬心!”
把郭業擺平之後,高志國又走到了衆人面前,道:“衆位,我不管,你們是前十名,還是二十名!在場的衆位人人有份!今天咱們就拿錢財說話!本將軍做主,誰拿得錢多,孫小小姑娘今晚就是誰的!”
預想之中的歡聲雷動並沒有出現,在場之人一陣的竊竊私語!要說比別的,還有渾水摸魚的機會,但是比錢財,那真是一翻兩瞪眼,毫無可乘之機!大部分人都覺得自己毫無機會,何必給高志國捧場?大家畏懼的是城主府的權勢,真正偏向的還是孫小小!
楊鳳怡道:“怎麼辦?咱們出多少錢?”
郭業大感爲難,道:“當然是鳳怡你說了算!爲了鳳怡一笑,我就是輕擲萬金也不心疼!關鍵是,我剛纔能幫她出頭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這次還得第一,也沒什麼意義呀!”
“怎麼沒有意義?要是方纔,我纔不會在乎誰輸誰贏呢!不過,這個黑大個子,這麼欺負人,我看不慣!今天就要幫這個孫小小了!”
“可是門票就要一百貫,咱們帶的錢,未必能穩勝呀!就算真的勝了,你最後還不是要穿幫,這可怎麼收場?”
“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幫我贏!”
“這……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錢財上面,怎麼做手腳?你這不是難爲人嗎?”
楊鳳怡輕輕吐出了兩個字,打動了郭業的心房,道:“圓房!”
“你說什麼?”
“只要今天你幫我贏了孫小小,回去之後鳳怡就跟你圓房!”
“此言當真?”
“好話不說二遍!你到底去不去?”
“去!當然去了!”
郭業抖擻精神,高聲喝道:“慢!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