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郭業面色不佳,善花公主弱弱地問道:“那個…郭…郭君你說我現在見璋……扶余璋合適嗎?”
不合適!
簡直尼瑪太不合適了!
郭業在這方面那是明顯的小心眼,恨不得善花公主一輩子不和扶余璋相見。不過善花公主那希冀的眼神告訴他,她想見!這會兒要是說不準見,可就太有失風度了。
於是,他故作大方的說道:“扶余璋畢竟是一國之主,咱們也不好太不給他面子,就見上一面吧!”
金德曼嗯了一聲便出了房間。
不一會兒,門外就又傳來了金德曼的聲音:“武王陛下,您進去吧。我妹妹就在裡面,本王就不打擾你們了!”
也真難爲金德曼,身爲一國之主,竟然親自幹起了這迎來送往的活,這是爲了方便聽牆根吧!想不到金德曼這個大美女還有這種愛好!
旋即,門簾一挑,走進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這男人長得白白淨淨,細腰乍背,身材高挑,最吸引人注意的是那兩撇八字鬍,盡顯成熟的男人的魅力。穿着一身的儒生公子裝,顯得那麼幹淨利落。不像是一國君主,倒像是大唐進京趕考的舉子書生。
這就是百濟武王扶余璋?
郭業心中暗歎,小夥子長得不錯呀!
扶余璋一進來也不由愣了一下。他還以爲屋裡邊就善花公主一個人呢,沒想到屋裡還有第二任,還是個男人。
見着郭業都盯着自己,扶余璋暗暗不樂,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也懶得理會,直接將郭業無視了。緊接着,他直奔善花公主跟前,一解相思之苦般柔聲問道:“花妹,一向可好?想不到你我還有相見之日!”
說着,雙手就往善花公主的小香肩拂去。
善花公主連忙站起身來,福了一福,道:“善花拜見武王陛下!”
嗯?這詞不對啊!
扶余璋又是一愣,道:“怎麼多日不見。花妹和我生分起來了。你以前不是叫我璋郎麼?”
善花公主囁喏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善花年紀還小,做不得準的。你我並非夫妻,叫璋郎太不合適了!”
說的也是!
扶余璋想了一下,道:“那你叫我的小名薯童?”
“武王乃是一國之主,善花不敢造次!”
“那你叫我阿璋……或者叫小扶余?不順口是吧,要不就叫小扶?小於?”
小魚?還小蝦呢!
郭業聽罷,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兒來。
扶余璋瞪了郭業一眼,還是沒有理會他,繼續道:“花妹,這幾個名字你喜歡哪一個?”
善花公主看着昔日的情郎這幅樣子,心中不忍,道:“你別這樣。別糟踐自己。”
隨後又小心翼翼地瞥了郭業一眼,道“我……我還是叫你武王陛下吧,大家都這麼叫的。”
扶余璋面色一變,道:“花妹,你怎麼了?你忘記我們的海誓山盟了麼?你忘記我們花前月下……”
善花公主咳嗽一聲,道:“武王陛下,事關善花的名節,還請慎言!”
扶余璋道:“你?你果然變心了,是誰?你說!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說着,揮手成爪,就向善花公主抓去!
郭業趕忙把他攔住,道:“武王陛下,還請自重身份!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善花公主不樂意,我看這事就算了吧!”
扶余璋臉上漲得通紅,喝問道:“你是何人?”
“在下乃是大唐的平陽郡公禮部尚書郭業郭自儀,特奉大唐天子之命,前來調停高句麗、百濟和新羅的紛爭!”
“大唐欽差?平陽郡公?”
“不錯!正是!”
扶余璋嘿嘿冷笑道:“好一個大唐欽差!居然管起本王的私事來了。怎麼,難道你對善花公主有意?大唐天子是讓你來調停紛爭,可不是讓你來討老婆的!我要上書大唐天子,彈劾你一個……一個……”
一時情急,扶余璋還真沒想出給郭業安排一個什麼罪名。
郭業道:“武王陛下彆着急,其實事情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哦?現在服軟了?好,本王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你這就給本王滾出去!本王既往不咎!”
郭業微微一笑道:“武王陛下聽郭某把話說完。剛纔您說我對善花公主有意,這是不準確的……”
聽了這話,善花公主臉色一變,扶余璋則哼哼冷笑。
郭業接着道:“事實上,是現如今百濟的國主金德曼把善花公主許配給了在下。所以呢,事實上……”
“怎樣?”
“事實上善花公主現在是我沒過門的妻子,可不是有意無意那麼簡單。那個詞兒,怎麼說來着?對,我們是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
善花公主臉頰頓時臊紅,呸了一聲,嗔道:“誰答應嫁給你了你找誰去,人家還沒答應呢。”
善花公主嘴裡說着還沒答應,實際上就是默認了郭業所說的話。
扶余璋睚眥欲裂,這明顯是被撬了牆角了,只要是男人遇到這事就受不了。
隨即,他指着善花公主,斥道:“你……你……”
不過你了半天,一時還真沒什麼好詞。說善花公主嫌貧愛富?身爲一國之主說這話虧心不虧心啊?怪善花公主移情別戀?他那王宮裡的美女可是車載斗量,哪年不得添上十個八個的。更何況當初追善花公主的手段就不怎麼光彩!
善花公主深施一禮,道:“璋……看來我們今生是有緣無份……我姐姐她一定要……善花也是身不由己!”
呃……
善花公主也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主兒,學着郭業一下子把責任投到金德曼的身上了。跟郭業還真有點夫唱婦隨的意思!
郭業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微笑道:“武王陛下,事已至此,您要節哀順變!您是一個好人,身份尊貴,又丰神俊朗,我相信您會找到比善花公主更合適的人的!”
好一個扶余璋!
身處這種情況,怒火焚心之下竟然出奇第冷靜下來,徐徐說道:“花妹,我知道我們的親事,一直遭到新羅國內的反對,你也是身不由己。你放心,我不會輕言放棄的。我會用我的誠心感動你,感動新羅國人,感動上蒼!”
接着,他轉頭又對郭業說道:“平陽郡公是吧?就算你暫時以勢壓人,和花妹有了婚約,也得不到她的心。她註定是心向我扶余璋的!您又何必枉做小人呢?只要你同意放棄婚約,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笑話!我乃是大唐的平陽郡公,能缺什麼?你的收買對我而言,根本無濟於事!”
“平陽郡公,話可不是這麼說。有道是,寧爲雞口,不爲牛後。百濟國家雖小,本王身爲國主,能拿出來的東西還是很多的。比如你這次調停三國紛爭的使命,如果沒有我的配合的話,恐怕……”
郭業嘿嘿冷笑道:“恐怕什麼?威脅我啊?好大的威風!原來你就是用刀劍感動新羅人的,實在是好創意!夠卑鄙,夠無恥!本公佩服!”
善花公主是扶余璋的腦殘粉的時候,扶余璋還真會這麼幹。
不過現在善花公主明顯的智商恢復正常了,扶余璋可不會承認,道:“誰說的?我……我打高句麗不成嗎?”
郭業道:“打高句麗?很好,很好。我來高句麗這麼多天了,他們竟然沒有安排我拜見國主。看來是沒把我這個大唐欽差放在眼裡。你幫我教訓教訓他們!”
“平陽郡公,你的使命可是調停三國紛爭,怎麼能挑唆我們打仗呢!”
郭業無恥的說道:“是呀,我是來調停的。可是你們不聽,我有什麼辦法?有句話叫做先禮而後兵,要是講道理有用,我大唐養那麼多兵馬乾什麼?我現在是禮部尚書,你知道回到大唐之後,怎麼給我加官進爵嗎?”
“不知道”
“大唐天子說了,回去就給我遷任兵部尚書一職,主管大唐百萬軍馬。這是什麼意思?大唐天子就料到你們不會聽話的。我回去之後,就調集大軍,哪個不服打哪個!”
扶余璋乾笑一聲,道:“平陽郡公您這個人就是太實誠了,本王不過說笑兩句,您就當真了。本王最是愛好和平,又怎麼會挑起兩國的戰爭呢,都是說笑而已!”
“哼哼,希望你心口如一!”
扶余璋眼珠一轉,又道:“看來平陽郡公對善花公主也是一往情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沒什麼。不如我們公平競爭,最後看善花公主花落誰家?”
郭業怒道,“公平競爭?公平個屁!善花公主本來就是我老婆,你憑什麼要和我公平競爭?你怎麼不把你後宮的娘們都拿出來,和別人公平競爭?扶余璋,你也太不要臉了吧!”
扶余璋道:“平陽郡公,您這話不對。善花公主是新羅的公主,對新羅有很特殊的意義,不能視爲一般的女子。只要新羅同意暫緩婚約,本王願意拿出一份大禮相贈!”
金德曼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什麼大禮?”
她果然是在聽牆根!
扶余璋道:“我百濟的源花願意退出此次的神仙風流會。善花公主少了一個大敵,這算不算一份大禮?”
郭業嘿嘿冷笑道:“恐怕你們百濟根本就沒打算在神仙風流會上爭勝吧!”
扶余璋連連搖頭道:“怎麼會?不爲了神仙風流會爭勝,我來高句麗幹什麼?”
金德曼道:“暫緩婚約,也不是不行。不過除了這個,你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百濟不但源花不參加神仙風流會。所有的百濟人也不得參加神仙風流會的評選。而且不管是高句麗取勝還是新羅取勝,百濟必須承認比賽的結果,百濟的風流道必須惟新源花的馬首是瞻!”
“這……”
扶余璋遲疑,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