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池中的海水,很快見了底,而剛剛出現的粗鹽,在高溫的灼烤下,迅速溶化沸騰。
“阿瑞斯,阿克琉斯。”肖一飛散去聖炎,指了指鹽池,“用大地之力把鹽溶液中的雜質吸附出來。”
阿瑞斯和阿克琉斯,來到鹽池邊,手中的石錘和骨矛,閃耀起淡黃色的光芒,鹽池底部的一些黃色塵粒,以肉眼可見的形態,飛向了兩把武器,依附在了上面。
衆人紛紛散去自己的法術,只有阿爾忒彌斯,依照肖一飛的吩咐,依舊控制着風,在鹽池上方不停攪動,好讓熔化的鹽快些結晶。
“阿爾忒彌斯,停!”
鹽池底部的防滲布上,凝結了一層白色的鹽粒,由於經過了阿瑞斯兩人的特殊過濾,灰塵泥土已經被分離出來,這些粗鹽,比之先前要白了許多,但是其中的可溶性化學雜質,肖一飛暫時就沒有辦法了。
不過,能得到這樣的粗鹽,他已經很滿足了。
七噸左右的海水,經過肖一飛等人的這番折騰,大概出了四百斤左右的粗鹽,看着粗大的白色顆粒,肖一飛一時有些激動。
他拿起一顆鹽粒,手指微微用力,搓成了細粉,用舌頭在上面舔了一下,那種久違了的鹹味,讓他渾身一個激靈,彷彿每一個毛孔,都透着一種叫做舒爽的感覺。
來到白堊紀,已經兩個月了,肖一飛終於再次嚐到了食鹽的滋味。
“師傅,這就是鹽嗎?”其他幾人,對於從海水中,竟然能得到這種奇特的白色鹽粒,很是好奇,當然對於食鹽的味道,更爲好奇。
“很好吃嗎?”阿爾忒彌斯看到肖一飛嘗過之後,一臉的陶醉,好奇的問道。
“嗯,久違的味道啊。”肖一飛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阿爾忒彌斯等人眼睛都是一亮,紛紛把粗大的鹽粒塞進了嘴中,最狠的是阿瑞斯和阿克琉斯兩個**,別人都是吃了一粒,他們兩個直接抓了小半把,塞進了嘴裡。
這下,衆人的臉上精彩了。
阿爾忒彌斯三人,在鹽粒入嘴的瞬間,就嚐到了鹹中帶苦的味道,臉上期盼興奮的神色,立即跨了下來,趕緊把鹽粒吐了出來,憤憤不平的看向肖一飛。
尤其是阿爾忒彌斯,吐着俏皮的舌頭,眼神中充滿了幽怨。
至於兩位**,遭了大罪,小半把的鹽粒塞進嘴中後,還下意識的嚼動了一下,苦的,鹹的,澀的的味道,全都冒了出來,兩人狂吐口水,大喊着要水。
“啵。”波塞冬聚集了兩個水球,隔空扔進了兩個人的口中,這纔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師傅,你騙人!”阿爾忒彌斯發泄着不滿。
“是啊,是啊。”其餘人附和道,“這鹽的味道,沒師傅和大首領說的那麼神奇啊。”
“這東西不是用來直接吃的,而是添加在食物上的調味劑。”肖一飛不得不做了番科普。
“阿爾忒彌斯,你去通知下安娜,把所有的軟木罐都拿過來。”
“是,師傅。”
阿爾忒彌斯去的快,安娜來的更快,還沒到近前,她已經大聲問道,“鹽曬好了?”
“自己看。”肖一飛指了指鹽池。
安娜撿起一顆鹽粒,細細品味了一翻,激動的說道,“鹽,真的是鹽!”
隨後,又吃驚的問道,“你們怎麼做到的,這才過了多久,我以爲怎麼也要曬個幾天的。”
“山人自有妙計。”肖一飛忍不住賣弄了起來。
“快點老實交代。”安娜的一隻小手,搭在了肖一飛的腰上。
美人嬌嗔之下,肖一飛趕緊把所謂的肖氏製鹽法細細講了一遍,說道,“鹽收走後,我們會再來一次,這樣就有近千斤的鹽了,足夠用上一段時間了。”
後面帶着軟木罐的大隊人馬,陸陸續續趕了過來,在安娜的指揮下,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鹽池中的粗鹽粒,而後,肖一飛等人再次上演了肖氏製鹽法,讓衆人大開眼界。
“今天恐怕回不去了,要在這裡過夜了。”安娜看着西移的太陽,對肖一飛說道。
肖一飛點了點頭,現在急需處理的事情很多,還有海量的貨物需要運輸,確實不適合返回營地,好在海灘附近到處是恐鱷的氣息,只要不下海,倒也不用擔心猛獸的襲擊,不過,防蚊是個大問題。
“這裡蚊子可不少。”肖一飛提醒安娜。
“看這個。”安娜扔給肖一飛一截乾枯的樹枝,說道,“這是香樟樹的枝幹,用它們燃起火焰,可以有效的驅趕蚊蟲,西邊有不少香樟樹,足夠我們使用的。”
天色漸漸有些昏暗了,安娜帶人去香樟樹那邊準備乾柴了,肖一飛則帶着他小組的人,負責準備食物,而好奇的雅典娜這次也留了下來。
海中可以當作食物的東西很多,但有沒有毒或者其他的副作用,卻不好確認。
肖一飛忽然想起了先前的恐鱷洞穴,記得裡面應該還有幾隻小恐鱷來着,如果它們沒有逃走的話,就是上好的實驗材料,隨即,帶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殺了過去。
大概是恐鱷羣的覆滅,讓年幼的小恐鱷嚇破了膽,肖一飛鑽進洞中時,剩下的三隻不到半米長的小恐鱷,只哆哆嗦嗦的依偎在一起,藏在洞底,不敢露頭。看來,恐懼是每一種有智慧的生物都無法克服的硬傷。
“雅典娜,接着。”肖一飛抓起一隻小恐鱷的脖子,向着在洞口伸頭縮腦的雅典娜扔去。
“啊,”雅典娜嚇了一跳,趕緊讓開了洞口的位置,而小恐鱷則被她後面的阿波羅接在了手中。
肖一飛拎着另外兩隻小恐鱷,出了洞口,隨手塞給了阿瑞斯,說道,“別弄死了,一會還有大用處。”
“師傅,它們能不能養來當寵物?”雅典娜興致勃勃的問道,另一邊的阿爾忒彌斯貌似也很感興趣的樣子。
肖一飛翻了個白眼,養這玩意,腦子不正常啊,不說別的,它們稍稍長大後,那恐怖的食量,就會把炎黃部落吃成窮光蛋,何況還要隨着提防着對自己人下嘴。
“不行,它們長大後,六親
不認,說不準你睡覺的時候就會把你吃掉了。”肖一飛出言恫嚇。
“那還是算了,”雅典娜吐了吐舌頭,輕撫着肩膀上小金的背羽,“我還是喜歡小金這樣的。”
海灘上除了沙子最多的是什麼,既不是恐鱷,也不是龍龜,而是白堊紀的大螃蟹,它們沙灘上幾乎沒有天敵,活得自由自在,遇見了肖一飛等人,根本就沒有逃跑躲避的意思。
螃蟹是節肢動物,白堊紀的環境極其適合它們生長。
這些海蟹,頂着棕褐色的外殼,個頭大概在三十到五十釐米不等,右邊的螯鉗明顯大於左邊,與後世的阿拉斯加帝王蟹,有幾分相似。
肖一飛抓住一隻,倒提着拎了起來,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沒什麼特異的地方,與後世的螃蟹幾乎完全一樣。
“師傅,這種東西東西好吃嗎?”衆人看到螃蟹奇形怪狀的模樣,心中有些打鼓。
“絕對的美味。”肖一飛十分肯定的說道,“不過,我們要先試試它有沒有毒。”
說完,肖一飛將大海蟹狠狠摔在了一塊礁石上,砸碎了它堅硬的外殼,從阿瑞斯手中,取過一隻小恐鱷,讓它去吃螃蟹。
沒想到,這小恐鱷很有節操,緊閉着嘴巴,寧死不屈。
“嘿,你還來勁了。”肖一飛在小恐鱷腦門狠狠鑿了一個暴慄,踩在腳下,然後衝出傘兵刀,把螃蟹徹底肢解,將它每一處的肉,都挑了一些出來。
“雅典娜,過來幫忙。”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對付這隻弱不禁風的小恐鱷,肖一飛有的是辦法。
“好啊,好啊。”雅典娜眉開眼笑的走了過來,而阿爾忒彌斯等人,捂住了眼睛,彷彿提前看到了小恐鱷的悽慘命運。
雅典娜的白玉雙手,分別抓住小恐鱷長嘴的上下顎,用力一掰,把緊閉的長嘴,扯成了九十度的血盆大口。
小恐鱷眼中晶瑩剔透,彷彿要流下鱷魚淚一般,瘦弱的身體想要拼命掙扎,卻被肖一飛緊緊踩在了腳下,動彈不得。
肖一飛撿起螃蟹肉,一一扔進了小恐鱷的大張的嘴中,螃蟹肉隨着小恐鱷喉頭的蠕動,滑進了肚子中。
雅典娜讓肖一飛挪開腳,把小恐鱷頭上尾下的提了起來,緊緊握着它的長嘴,劇烈晃動起來,似乎是想讓螃蟹肉更快的落進它的肚子中。
衆人看看已經快要抖散了架的小恐鱷,又看看玩得不亦樂乎的雅典娜,大搖其頭,這孩子,太過於頑劣了。
肖一飛讓波塞冬帶着衆人去捉螃蟹,自己則取了阿克琉斯的木矛,下海叉魚,當然,深海區他是不敢去的。
白堊紀是絕對沒有各種人爲污染,海水特別的清,肖一飛雖然到了齊胸深的地方,仍然可以輕鬆看到海底。
海水中來回遊動小型生物不少,但是適合捕捉的魚類卻沒有,肖一飛尋找了半天,仍舊是一無所獲。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肖一飛嘀咕了一句,咬破了食指,放進了水中,他要以身作餌,引魚上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