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菸蒂扔出車窗外，林楓才重新上路。
一邊給陳潔拔了電話。
“姐，事談的怎麼樣了？”
陳潔比林楓早進省城兩天，和她熟悉的那家小網遊公司談收購的事。
另外也是要看看這家網遊小公司到底有多少‘底蘊’。
所謂的底蘊是指技術上的儲備、人才方面的儲備，至於電腦之類的基件不叫個事……陳潔對這方面的瞭解也不是多深，她主要和那邊談收購，其實換個說法，挖人也是可以的，反正這種公司能有的‘底蘊’真的不多了，你想吧，都要倒閉關門大‘吉’了，還能有什麼好東西留着？
當然，說一點沒有那是假的，全盤接過來的話，起碼的基架就有了。
其它如執照什麼的，那些又不難弄，就是說接手那家公司的‘人’需要花多少錢，如果超出了陳潔的預算，那就一個個挖人或灑名片嘍。
灑名片什麼意思？
‘我這邊要開網遊公司，你們這邊不是要塌了？可以去我那邊應聘。’
如果認識的這個經理，能夠‘打包’給陳潔一個優惠，那皆大歡喜，來談就是談這個的，而不是叫你坐地起什麼價，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小楓，那位，也不太好說話……有點拿我們當冤大頭的感腳，開價也不低呢，這兩天談了幾次，扯來扯去的，說有這樣那樣的底子，什麼是什麼的價，我們拿過來就能‘用’，公司就立即能‘運營’什麼的……”
“扯的好淡……看來你和這人也就一般關係吧？”
“不很熟，就是我在這邊考察網咖店接觸過一兩回，當初也想入一股，但是考慮之後就放下了，再沒起那方面的念頭，只能說是點頭之交。”
“那別和他扯犢子了，回來這邊吧，我們成立新公司，乾脆就新人新氣象，都招聘得了，找日報晚報什麼的，打點招聘廣告更實際……”
“成吧，那我們先碰面，商量一下怎麼招人招什麼樣的人才這事。”
“嗯，姐，你說個地方，我過去找你得了，我在路上遛達呢……”
“逛建陵啊？以前沒來過？”
“來過也沒逛過，瞎遛達，小旮旯出來的，沒見過大城市嘛，嘿。”
“滾……來時代大街這再給我打電話，我在這看上一家門面，要是開網咖也不錯，這邊離建陵‘工大’和四中都很近，隔條馬路就是……”
“這麼好地段，還等着你來租？”
“人家這之前是開飯店的，我們真要拿過來得重新改造，別人看到這門面第一個念頭肯定是接着開傢什麼菜系的飯店，而不是轉型做網吧！”
“也是，飯店的底子，你硬要給人家改成網吧，這思維夠跳躍。”
“也沒什麼啊，就是堆排電腦唄，把餐桌都換成電腦桌而已，有多難？就是布一些線的活兒，底子都不用動，二樓包間什麼的都闢單包就得。”
“嗯嗯，我去看看……”
－－－
時代南北東西四條大道是建陵最繁華的商業中心之一。
這邊是老商業中心，人氣和底蘊都過硬，熱鬧程度不是新商業街堪比的，人來人往，摩肩擦踵的，林楓過來都沒找見停車的地方。
最後沿街找到了在路邊朝他招手的陳潔，乾脆就將車靠在馬路邊停了，陳潔居然沒有開車嗎？反正沒看見她那輛紅的扎眼的瑪莎拉蒂。
“姐，你沒開車？”
林楓開了雙閃，下車就鎖了車門，準備就在路邊扔着了。
就這7777的黑虎，扔路邊也沒有交管的會拖它吧？
“我沒開，這邊商業街人特多，根本沒停車的地兒，各商場下倒是有地下地停場的，可是也得排隊等，我把車扔家了，打出租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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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邊有‘家’？”
“那必須有啊，我爸也在這邊考察，想入省城發展呢，買了三四處房產的，兩套別墅兩套複式，‘凱德城’也有一套的，我就住那邊……”
以陳譚兩家的關係來說，在譚家開發的‘凱德城’買套別墅還不簡單？
“你爸和你大伯各管一攤兒？”
“嗯，也等於早分了家，這招兒是我爺爺向譚家老爺子學的……”
“哦哦……”林楓摸了下鼻子，到現在還沒告訴陳潔自己是老譚的外孫這事呢，陳潔要是知道了，不知會怎麼拾掇他？
“就這家，咱們進去看看，老闆說，這個月做完，他就不續約了……這一排門面是02年開造出來的，都在蘇氏集團地產的名下呢……”
“呃……”
又是蘇氏？
蘇爸爸還真能折騰啊，哪怕到了建陵，隨處都可遇蘇氏的影響。
“上下兩層，一共400平，也夠網吧用的，關鍵地段好……”
“嗯嗯……”
林楓一邊看，一邊用手機編輯一條短信要給蘇蘇發過去。
“怎麼？你小女朋友找你？”
“沒，我這邊有點事讓她打問一下，她正好在她舅家。”
陳潔眨着美眸，“她舅，我聽說過，是建陵分管工商業的副職……”
“嗯，對了，姐，我準備整個菸廠，你參一股不？”
“哼，你想甩下我也不可能……怎麼想起弄菸廠了？能賺？”
“萬寶路嘍，國際名牌好吧？我們只做精品高端，賺是一定能賺的，當這種精品成爲限購併送禮的一種時尚時，你想想，它會不會賺錢？”
林楓侃侃而談，予人極強的自信。
陳潔莞爾一笑，伸手挎住他手臂，這樣，倆人怎麼看都象一對愛侶。
對於林楓來說是有點小頭疼，蘇蘇、陳潔，今兒又半搭了一個喬兒，兩個都顧不過來，這三個要是湊一塊，足夠林楓頭大如斗的。
管它呢，走一步看一步，車到山路還愁找不到路？
陳潔身上的幽香薰的林楓有些飄飄然，骨頭都爲之輕了二兩多。
飯店遛達了一圈出來，直接上車。
“看上這了？”
“嗯，”陳潔一笑，“去搞定你小女朋友，這兒的門面都姓蘇哦！”
“小KS，我再她發條短信過去。”
“直接打電話唄。”
“你萬一‘嬌喘’一聲坑我，我哪解釋的清楚啊……”
林楓朝陳潔擠了下眼兒。
吃了陳潔一個衛生球眼兒，他還嘿嘿笑，一邊編髮着短信說門面的事。
很快，蘇蘇就回過了電話……
大該她嫌編短信麻煩，不如直接打電話。
“時代大街門面的事都小事，你要整弄那個煙證，具體的你過來和我舅舅說吧，我也說不清楚呢，順便晚上在這邊吃飯，你和阿姨說一聲……”
林楓剛哦了一聲，陳潔就真的給嬌吟了，一個‘嗯’字拐了三個彎兒。
這一聲‘嗯’的林楓臉兒都比綠了，看到陳潔咬着下脣忍着笑跟他擠眼兒，林楓一臉懵逼，耳畔就聽見蘇蘇的問話，“和誰在一起？”
“啊……是陳姐，一起在時代大街這邊看門面呢……”
“她嗯什麼？吃多了吧？”
蘇蘇有點明白陳潔‘嗯’的含意，隔着林楓的手機就出招了。
陳潔也隱隱聽見了她說的話，銀牙一咬輕啐嬌嗔，“你亂摸什麼……”
我艹……
林楓內牛滿面，我摸你什麼了我？
我尼瑪的竇娥她娘還冤啊。
“哼！”
就聽手機那端蘇蘇一聲嬌哼，線就掛斷了。
林楓苦笑不已，翻了大白眼，“姐，這是要搞那樣兒啊？”
“她不是愛吃醋嗎？我成全她呀！”
“……”
搓了一下臉，林楓還能說什麼？說‘重’了陳潔也不行啊。
他突然就伸手就在陳潔大腿上擰了一把，不重。
“這一摸得補上，哼！”
“找死啊！”
陳潔羞紅上面，一拳捶過來。
林楓哈哈笑着啓動攬勝上路，“去你那兒，商量一下打廣告的事。”
“掐疼我了……”
陳潔還紅着臉兒揉大腿呢，其實是在掩飾嬌羞。
還好，冬天穿的多些，牛仔褲裡面還有保暖褲，這一把不算多曖昧。
一路上，林楓腦海裡不斷掠過三個女人，蘇蘇、陳潔、喬兒……風姿各異，真也論不出個高低上下，綜合評鑑的，好象還是蘇蘇略勝一線？
而陳潔和喬兒就真的難說誰比誰更出色哪怕一絲了。
陳潔的風姿綽約、蘇蘇的嬌美甜膩、喬兒的素雅清麗，叫人眼花繚亂。
－－－
凱德城的別墅分三區，ABC這樣的劃分，陳潔那幢在C區的首排。
C區靠東邊，位置還不錯，第一排前是大片綠化帶和休閒園區，眼界更開闊許多，享受園區的優雅別緻也更近一些，當然，首排價格也更高。
兩個在別墅討論了有一個小時多，列出了招聘細則。
然後倆人各開各的車，陳潔出報社投廣告，林楓則去找蘇蘇赴晚宴。
林楓一出來先給老媽敲了個電話，說晚上要去蘇蘇大舅家，主要是談點正事，關於菸廠那個生產證的，再就是捎帶見一下蘇蘇家這門親戚。
蘇蘇大舅二舅都在建陵，一個在市裡，一個在省的某廳。
沈雲芝本來就是省城人，沈家在建陵也是排得上號的望族名門，到了她們兄弟姊妹這一代，她兩個哥一個弟都入了仕呢，她實際上掌理沈氏商業，也都要丈夫蘇正東的‘代管’下，這幾年發展迅猛，吸金能力很強。
不過，沈氏這邊只能把商業這塊兒‘給’這個嫁出去的女兒。
另外就是蘇正東也必須把公總部遷離建陵了，他不能影響兩個舅哥的發展，這邊的公司產業估計也要做進一步的‘處理’，這不女兒與人合作開新公司，倒是叫蘇正東動了一個念頭，把建陵公司併入女兒這家公司。
說是女兒的公司，但是法人代表肯定是林楓，至於合夥人可以不露面，誰還能管着蘇蘇‘男朋友’了？畢竟沒有領證結婚什麼的，說得過去的。
－－－
攬勝進了建陵市府的家屬院，蘇蘇和表姐沈媛在門口接林楓進來的。
這裡不是誰都能隨便進的，7777的路虎也不行，何況你是平H牌照，不是有沈媛在門口和門衛打招呼，肯定是要做詳細登記什麼的。
沈媛在門衛室做了個登記，告訴門衛室這，說‘這車以後再來就放行好了，是我們家的親戚’，留了這樣的底檔以後再來就沒有問題的。
中午時候，發姑沈雲芝就把林楓狠是誇了一頓，讓她大哥一家子都知道了林楓的底蘊，主要說這孩子自己爭氣，折騰公司什麼的都是自己，沒跟譚家那邊拿一毛錢，南五環4號地競標的事，他一個電話叫外公撤了標書，所以蘇氏在沒有強勁對手的情況下才拿下了4號地……
又說蘇蘇和林楓挺對眼兒的，在平海那邊已經搭夥兒做生意了，這不，新公司要開到建陵來，可能的話，要把建陵蘇氏分公司‘吞併’，兵工消掉蘇氏在建陵的影響，這對沈氏兄弟倆在仕路上的發展就消除了影響。
今天，沈家老大下午就沒有去單位，妹妹和外甥女來了，又叫了可能是蘇蘇未來的那位，沈家人也得給個面子，何況這個林楓的外公是老譚。
要說老譚家在建陵的影響可不比蘇氏差，再就是蘇氏公司隱形了，明面上沈氏兄弟通過林楓卻可以藉助譚氏公司的影響開展一些工作呢。
以前是冤家，現在卻要轉變成同盟，這對沈氏來主間利好啊。
所以，沈大舅還是很‘重視’林楓的。
再說這小子行啊，挺能折騰，居然要整個菸廠，這是給他頭上堆Z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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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鵬高大挺闊的身形很有一種力量，國字臉膛紅光滿面，一雙目光精灼閃亮的，正是四十六七的黃金男人年齡段兒，做大事的頂峰時期啊。
“大舅您好……”
“哈……小林嘴兒很甜嘛，來來來，進家……”
沈雲鵬做爲主人，親自在門口迎接，又是長輩的身份，很給面子了。
沈雲芝沒有喧賓奪主，這裡是大哥家嘛，她含笑朝林楓點頭。
倒是在媽媽身邊的蘇蘇惡惡瞪了林楓一眼，一付等我和你算帳的表情。
林楓心裡苦笑，被陳潔‘坑’了一回，哪怕蘇蘇心裡明白陳潔坑她小男朋友，她也會借題發揮修理一下這個傢伙，這也是小戀人間的樂子嘛。
沈媛也和蘇蘇一起，眸光亮晶晶的盯着林楓打量，心說，這男孩子也太俊逸的過份了吧？國內好多明星啥的都達不到他這個顏值高度啊。
難怪表妹蘇蘇會動心，就憑這張臉和身架子也能唬住好多女孩子了。
就是沈媛矜傲的很的性子，也要承認會對林楓這樣的‘心動’。
比起蘇蘇的絕秀，沈媛自然是不及的，但是她也象自己的姑姑沈雲芝，長的相當美貌，至少要給她打8分，可以說8分的美女已經很罕見了。
讓林楓來給美女們評分，蘇蘇他給10分，準岳母給9分，沈媛給8分，陳潔和喬兒他給9.5分，章曉6分，胡莉6.5分，不過再加上打扮，都能再上一層樓的，林楓這個分是素分，不算打扮化妝出來的效果。
自己老媽他也要給9分的，因爲老媽是絕不遜色於沈雲芝的大美女。
林楓的無敵顏冠還不是繼承了老媽的優秀基因啊。
沈雲鵬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楓，暗間點頭，此子果然不凡，哪怕在自己這個建陵副職面前也是不卑不亢的從容有度，氣質極好的說，他高闊的身形和自己站一起都平視對方，這纔是男人有氣勢的體格啊。
自己妹妹分明把這小子當準婿來看待了，不然能叫他來這？
這小子也不客氣，煙證的事直接就讓蘇蘇找她舅舅呢，哈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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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坐下來，保姆給上了茶和果盤，然後就去備餐了。
家裡就只有沈雲鵬沈媛父女倆，其妻和兒子都上班沒回來呢，蘇蘇大舅媽在省裡財廳工作，平時也是很忙的，畢竟也是不大不小的管事兒中層。
而沈雲鵬的兒子在建陵市局‘重案’那邊，今年24歲，入職卻有四年，當初的讀的兩年制的警校，所以工作就早一些，現在都是‘副所’了。
沈媛比蘇蘇大兩歲，今年22歲，就讀於‘省經大’，和喬兒章曉她們同一個學校的，省經大是這邊最好的大學呢，畢業後要好分配一些吧。
林楓還是挨着蘇蘇坐的，屁股沒沾沙發前就被蘇蘇擰了大腿一下了。
他疼歸疼，還得忍着，哪敢出聲兒？
苦逼就苦逼一回吧，這是人家沈家呢，輪得到自己去喊‘冤’啊？
蘇蘇笑盈盈的，一臉人畜無害的嬌憨美樣兒，可下手夠黑。
那聲陳潔的‘嬌嗯’加那句‘你亂摸什麼’果斷讓蘇蘇給聯想了一下。
聯想後的結果肯定就是某人要受些苦逼的罪。
“建陵菸廠肯定是要破產清算了，那裡也沒有什麼底子，生產線陳舊不說，壞的壞，破的破，已經不存在什麼價值了，就是因爲更新不了這了東西才撐不下去了，再就是建陵生產的煙，在過去把牌子就砸了，名臭的很，別說行銷外省了，就是在本省都沒有多少銷量，壓根沒人買那煙……”
沈雲鵬直奔主題，把菸廠的情況向林楓說了一下，能從他嘴裡聽到這番話也就是‘一家人’纔可以，換個親系哪怕差一點的都不可能聽到。
也就是說，你能坐在人家這裡當‘親戚’，沈雲鵬才和你交交底兒。
另外和林楓說這些也有一份勸誡的意思在裡頭，這攤子夠爛了，你還準備入這行試水？千行百業，賺錢的不少，是不是可能有別的選擇。
林楓自然能聽出來‘大舅’的好意。
他從兜裡掏出短紅72s遞了支給沈雲鵬，“舅，你也抽吧這個煙吧？”
“72s，抽過，但少，我倒是知道老譚家小一輩的孩子們都抽這個，”接過煙微微捏了捏，然後看了看菸絲，直到林楓把火兒送近他才點燃。
深吸了一口，沈雲鵬頭微微往後仰了下，才吐出肺裡循環的煙，“這煙好象比一般的那款要更有味兒啊……”
只看沈雲鵬享受的感覺，就知道他對這個煙還是‘滿意’的。
“舅，我準備就做這個，走高端精品路線，玩限量的銷售，利用蘇譚兩氏在上流社會的影響，來放大這款精品的聲譽，中低端市場咱們不去搶，04年萬寶路已經和川省某市的一家捲菸合資生產普款了，但是美版短紅的專營權還在人家手裡攥着，不過，我們這邊十幾億的大市場，論菸民基數全球都沒有大過我國的，萬寶路那邊要是沒瞄着這塊兒，誰信？普款萬寶路現在佔不了多少市場份額，無論是煙的質量或定價，它正在淡出菸民的視野，只有短紅能救活它，也只有我們能把短紅做起來，換誰都要惦量惦量呢。”
林楓侃侃而談，在沈雲鵬面前絲毫沒壓力，講的很予人信心。
沈雲芝是真看準婿越喜愛，眼神兒裡充滿了親切。
才20歲的後生，坐在那裡已經隱露龍蟠虎踞之勢，以後還了得啊？
沈雲鵬微微頜首，“這煙啊，到底是適合那邊人的，略有點衝！”
“舅，我們拿過來就會在這方面略爲改制，讓它更適合國人的口味，憑萬寶路這個牌子，我們經營得當，它浴火重生只是時間問題……”
“嗯嗯，略改一些，這真是好煙吶！”
“這事要發做，建陵菸廠的一些老工人都是新廠的基底，只要對廠子對工作還有事業心的工作，我都要，一方面也能給市裡減輕負擔，真要破產清算，他們不去堵市府的門纔怪，提前把這工作做了，把人挖走再清算，收購案就不走了，這是個話柄，多了少了以後都有人可能戳舅你的脊樑骨，沒必要爲這個攤上Ｚ治風險，您支持新菸廠，積極爲他們再上崗奔波，他們只會記您的好，等人能挖光了，這邊再破產，煙證也能順利挪過去……”
林楓能爲沈雲鵬考慮到這個份上，真是沈雲鵬也沒想到的。
此時，沈雲鵬再次點頭，對自己妹妹一笑，目光中都是盛讚的神色。
“小林，前期的工作你們做着，有什麼解決不了的，舅給你解決……”
“嗯，有舅您保駕護航，萬寶路起碼得給建陵捐點款子啥的……”
“哈哈，”沈雲鵬心情舒暢大笑一聲，“雲芝啊，小林，不錯！”
沈雲芝也滿意的頜首微笑，我看上的未來女婿，能差啊？
她也知道自己哥哥這人沒勁兒，從來就不會誇讚哪一個，今天居然當面誇林楓，可見林楓真是說到他心窩窩裡去了，這小子，還真行呢。
話說到這個地步，基本就管用了，不用再說更多，可以聊家常話了。
等到天色黑下來，蘇蘇的大舅媽和大表哥沈豪也都回來了。
大舅媽相當熱情，尤其是對沈雲芝這個小姑子，姑嫂之間也罕有她們這種關係好的極致的，當然想譚素英和三嫂的是非常之好的‘閨蜜’。
倒是沈豪這個‘大表哥’似乎對林楓有點蹙眉。
不過誰也不知道沈豪心裡想什麼。
只是他對林楓挺冷淡的，而且看林楓的眼色還有點不善似的。
林楓也不是感覺不出來，心說，我得罪過這位呀？就算是前世與他沒有過任何的交集，更不要說今世了，壓根就見也沒見過，今天是頭一次。
吃飯的時候，林楓自然是和蘇蘇挨着坐的，不多說話，只吃飯，除了和沈雲鵬交流的時候，林楓的話很少，只是偶爾和蘇蘇蹙首低語。
本來嘛，他的身份就是蘇蘇的準男友加合夥人。
沈雲芝和女兒兩個人把林楓挾在中間的，她給林楓挾了幾菜呢。
倒是蘇蘇不好意思給林楓挾什麼菜，又不是在自己家，當着老媽的面給林楓挾菜也沒有什麼，畢竟老媽也不反對自己和林楓在一起，可是大舅家這邊她還是放不開，怕他們笑話了去。
那個沈豪看到姑姑給林楓挾菜，眉頭還更蹙了蹙。
他對林楓的討厭都快寫在臉上了。
餐後，大家移去客廳，沈豪給父親睇了個眼色，讓他留一步。
沈雲鵬也自然在席間察覺了兒子的一些異樣，好象很排斥林楓似的。
不是跟他說了嗎？這個林楓不是小戶人家子弟，人家外公是譚耀光，你就算想看不起人家，也得衡量一下人家的家勢背景吧？
“怎麼？”
“爸，這個姓林的，我看未必靠譜兒，你看看他油頭粉面的……”
“怎麼說話呢？”沈雲鵬濃眉一軒，“我怎麼沒看出油頭粉面來？你是不是對人家有什麼偏見？這孩子不錯啊……”
“爸，人不能光看表面，我是搞刑偵的，我看人……”
“喲，你還教你老子看人啊？呵呵……”沈雲鵬氣樂了，真氣樂了。
他倒是知道自己這個兒子非常高傲，但是你高不高傲，有個起碼的對待別人的客觀視角吧？不能因爲你瞅人不順眼就說人家如何如何，你真的瞭解人家這個人嗎？你做過多少調查？你又有多少發言權？
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神眼’了啊？你以爲你是誰？上帝嗎？
“爸……”
“好了，不要說了，你瞭解人家？還是知道人家的底子？你說這個話是負責任的嗎？就你這個太以處我爲中心的性格還是要改一改，不然以後在工作中是要吃虧的……”
換老子‘訓’兒子了，沈雲鵬平時工作忙倒也懶得教育這孩子，但有機會的話也會拎過來把他‘訓’一頓，今天這小子還往槍口上撞過來？
沈雲鵬深深知道，自己兒子這個性格是不討人喜的。
他要是不改，日後必然在這上面吃虧受罪。
家人親戚什麼的，倒不會和他太計較，不想聽他說都扭開頭就完了，他也不能把家裡人怎麼着了，過後也沒人較計啥，但是外人呢？你要這麼說人家，人家會對你沒有看法？
說不好聽點，林楓現在就是外人，人家是不會看你‘臉色’的，人家才二十歲就白手創業賺下上億身家了，你呢？吃了24年乾飯，賺了幾個錢？
沈雲鵬就是怕兒子得罪了這個林楓，你也不看看你姑姑的態度？你姑姑那麼矜傲的一個人，國內數得上號的富紳夫人，她眼裡能放進誰？她都肯親手給挾菜的後生，那就是一種極度欣賞的態度，你還刑偵的眼神兒呢？刑偵們都象你這眼神兒，這輩子也別指望破案子了……
說到底還是家裡的優越性把他給慣壞了吧？沈雲鵬暗自一嘆！
他們父倆兒在餐廳小聲說話時，客廳這蘇蘇已經開始穿外套了，她主動提出要走，蘇蘇的臉色很淡然，可是淡然的沒了笑容。
沈雲芝知道自己女兒生氣了，因爲大表哥針對她準男友的眼神兒。
最瞭解的蘇蘇自然是親媽沈雲芝了，她也起身穿外套。
“哥，我們先走了……”
“啊……等下！”
沈雲鵬忙起身出來，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