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知道吧,我只是敷衍陳湘才這樣說的。”

手機那邊的人輕輕笑了笑“同桌,不用這麼着急解釋的。”

“我纔沒有。”祁凡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她怎麼會知道陳湘那麼損。

“同桌,好好學習。”

“還用你說。”雖然並沒有打算聽到什麼,但還是有點失落。好感,有的,可更多的確實一種想接觸卻不敢的分寸感。想和他在一起是真的,不想打破這種分寸也是真的。

高三的時間總是很快,老師的勸告,父母的擔憂,沉浸在無邊無際的題海當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目標的生活很充實,在這種環境中,那懵懵懂懂的情愫被努力的孩子們暫時擱置,剩下的都是追逐夢想的影子。

臨近高考,學子緊張,父母也緊張。學校爲了緩解學生高度緊張的精神放了一週假,一大早上,祁凡就被母親趕了出來。

“媽,我傘還沒帶呢。”

一把遮陽傘被扔了出來。

“快去吧,說不定湘湘已經在等着你了。”

祁凡有些苦笑不得,自己看着已經到了那種必須出門散心的狀態了嗎?

女兒每天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面刷題,有好幾次連飯都不吃,雖然學習很重要,但是哪裡有女兒的身體重要。祁凡媽媽覺得必須要讓女兒出去散散心,調節一下狀態,所以前天晚上就打電話給陳湘讓她帶着祁凡去玩玩了,拍拍手,自己真是個開明又智慧的好媽媽啊。

“凡凡,你想要去哪裡玩?”

電話裡陳湘在嘰嘰喳喳的說着,祁凡其實並不想出來,想看書,她是真的有點緊張了,這口氣有點送不下來。

陽光有點大,祁凡站在馬路邊等着綠燈,腦袋裡面想着地點,眼睛裡面是突然衝出來的小娃娃和轎車。

“小心!!!”

“砰~”

祁凡坐在地上抱着被驚嚇得大哭的小娃娃,手臂和大腿火辣辣的疼。有人再她的耳邊說着什麼,她聽不見,只是木木的盯着前面,眼睛裡面有什麼流了出來,直到懷裡的孩子被人抱走。

孩子的父母彎着要很是感激的道歉,祁凡咬着嘴脣,眼淚一下就出來。

“你們怎麼看的孩子,不知道過馬路的時候要牽着孩子嗎?你們這樣會給別人造成多大的困擾不知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以後會看好孩子的。”

“對啊,小姑娘先去醫院吧,手都流血了。”

祁凡一邊一邊哭,她也很害怕很疼啊,她就要高考了,出了什麼問題爸爸媽媽怎麼辦,可是她又不能不管。

“開車的是哪個啊。”

祁凡淚眼朦朧的朝着路人指的方向走過去一腳踹在正在和警察交流的黑衣人身上。

“你不會開慢點啊,你撞到我了,你賠錢,你把我給治好,我還要高考,哇哇哇,我還要高考呢。”

耳邊吵吵鬧鬧的,祁凡什麼都聽不到,她被人抱住了,心中的恐懼和憂慮一下有了一個宣泄的口子,慢慢的沉入黑暗中去。

男人看着懷裡睡覺的女孩,將她抱上120。看着緊緊拽着自己袖子的人嘆了口氣,沒辦法,只能將外套脫了下來。

祁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眼圈紅紅的母親,一遍坐着滿臉愧疚的陳湘。

“凡凡,媽媽錯了,媽媽不應該叫你出去的,凡凡,媽媽錯了。”

祁凡搖了搖頭,她想通了,這能怪誰呢,只能怪自己命中就有此一劫吧。而且她估計也只是擦了點皮,主要還是被嚇到了。

陳湘走過來,低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凡凡,我差點嚇死了。”

祁凡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正巧祁父正提着食物走了進來,完美的避開了這不擅長的一個夥計。

“凡兒啊,我和你母親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說我們自私也好,如果再有這樣的情況,你先顧好你自己。我們不想你當什麼英雄,也不需要你成績多好,你平安,纔是我們最大的希望,你快樂,纔是我們最好的祝福。”

祁凡躺在牀上沉默着,是啊,父母的願望都是子女平安。可是如果重來一次,她仍然會跑過去,如果當時現在原地不動,她此時確實不會躺在這裡,可是那顆心卻沒法子沉靜下來。她不會反駁父親的話,因爲那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

“你沒事嗎?”

“沒事。”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很明顯的感覺到對面的人情緒低沉。

“洛君俞?”

“同桌,我有點沮喪。”在你受傷的時候我卻沒法第一時間趕到。

“沮喪什麼沮喪,你爸媽帶你出去玩是爲了讓你沮喪的,你也不怕被收拾。”

“哈,挺怕的。”居然還能開玩笑,看來心情還是不錯的。

“怎麼突然就要回去了?”

洛母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兒子有點疑惑。

“不是還有兩天假期嘛。”

“媽”洛君俞擡起頭來,他只是出來兩天某人就發生車禍這麼大的事情了,她的同桌啊,太過讓人不放心了。

“我只是想家了。”也想那裡的人了。

洛君俞到醫院的時候,祁凡,陳湘,肖坤以及徐晨正在打撲克。

“對對,碰啊,我是上游,給錢,給錢。”

祁凡纏着胳膊一臉憤恨,我靠,零花錢都沒了,出個車禍是把運氣給全部撞沒了嗎?

“祁凡,你不過生日了嗎?怎麼都沒聽你說起。”徐晨一遍問祁凡話轉移注意力,手底下暗戳戳的把牌從袖子邊遞了出去。

“我媽說高考完再給我補辦,砰,徐晨,你是不是當我眼瞎!”就在她的病牀上敢給她玩這招!

“不算不算,你們作弊,把我的錢還給我!”

陳湘趕緊捂住自己的衣兜“他們兩個作弊可不管我什麼事哦。”

“不行,作弊可就不算。”祁凡衝過去扳她的錢包,幾人扭打在一起。

“祁凡,你手臂還纏着繃帶,不要這麼大動作。”

管她什麼繃帶呢,錢最重要,衝啊!

洛君俞撫了撫額頭,快步走過去將纏着繃帶的某人抱走放到牀上。

“你能不能乖一點啊。”語氣實屬無奈至極。

祁凡低頭,癟嘴,她怎麼就不乖了,錢都輸沒了。

洛君俞走過去看着一臉看好戲的三人組,挽了挽袖子,一擡下巴。

“來吧。”

陳湘和肖坤躍躍欲試,徐晨想跑卻被兩人扯住加入桌場。兩個小時後,三臉灰敗的看着比自己的臉還趕緊的錢包和餘額。徐晨嘆氣,再嘆氣,跑不掉啊,這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