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斯塔爾市的一衆高層們共同商討“備戰”問題後,推行下去也不困難,雖然說這裡是奧匈帝國,但是內雷特瓦河下游河谷地區可以說被東非滲透成了篩子。
從地區政府,到法院亦或者海關,軍隊等重要機關都有大量東非人存在,同時東非又掌握了當地經濟命脈,可以說參加這次會議的就是內雷特瓦河下游河谷地區的影子政府,第二政府。
所以從1911年開始,在這個影子政府的支持下,東非開始有序向內雷特瓦河下游河谷地區輸送武器,糧食等戰備物資,同時在黑興根控制的農場和工廠,對當地人進行輿論宣傳和軍事訓練。
……
莫斯塔爾市紡織廠。
宣傳科主任萊塔徳正在給本廠的紡織工人們上安全教育課,只不過今天他講的內容有些不一樣。
萊塔徳站在工人們面前說道:“今天我們不講常規的安全教育問題,而是講一講如何在戰爭狀態下保護我們的家園,歐洲地區,尤其是我們所在的巴爾幹半島是全球衝突的熱點地區,極端民族分子經常在巴爾幹半島上進行恐怖活動,不限於搞破壞,暗殺等活動,這是我們所必須警惕的,同時我們廠的員工必然要對這種思想進行抵制。”
“萊塔徳先生。什麼民族極端分子離我們太遠了,我們不過小小的工人,怎麼可能會遭到這種麻煩。”有工人質疑道。
萊塔徳說道:“不,事實恰恰相反,這和我們的生活,工作息息相關,你們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主要是地區政府和經濟上沒有遇到問題。”
“如果你們時常關注波斯尼亞州或者巴爾幹半島上其他地區的新聞,就可以知道我說的有沒有問題,不僅僅是極端民族,還有極端宗教。”
“而我們莫斯塔爾市,顯然就是這兩股勢力的共同仇視對象,比如奧斯曼帝國遺留下的宗教勢力,亦或者塞爾維亞王國那種極端的民族情緒。”
“假設說塞爾維亞王國統治莫斯塔爾,那你們現在享受的平等社會地位還能繼續維持麼?”
“其他不說,你們大部分人的膚色,本來就很難融入歐洲,而巴爾幹半島軍隊的德性,說句兵匪一家也不爲過,而我們莫斯塔爾是巴爾幹半島典型的經濟發達區域,一但任人宰割,那就等着享受你們曾經的苦難吧!”
萊塔徳只是稍微引導一下,很多工人就陷入這種思維中去,畢竟莫斯塔爾是以遠東帝國移民爲主的地區,和周邊文化,勢力格格不入。
在萊塔徳向工人們宣傳這種仇恨塞爾維亞極端民族主義,以及宗教極端主義的時候,其他很多工廠也在做同樣的事。
同時,內雷特瓦河下游河谷地區的媒體也開始濃墨重彩的渲染波斯尼亞地區極端民族主義和極端宗教主義帶來的各種災難,以及對社會秩序的破壞。
除了思想上的引導,物資儲備也悄然開始,在海關內部人員的配合下,東非生產的武器,悄然流向內雷特瓦河下游河谷的鄉村地區。
而奧匈帝國派駐莫斯塔爾的官員對此毫無察覺,在內雷特瓦河下游河谷地區可以說積蓄了一股強大的軍事力量,只等着成熟的時機,就會爆發出來。
……
1911年7月1日。
萊茵市。
“皇帝陛下,還有皇儲殿下,這是今天歐洲發來的急電,根據我們情報人員的情報,今天白天德國派遣了一艘軍艦前往阿加迪爾港,從而引發了法國政府的激烈反應。”
最近康斯坦丁剛從北部療養地回來,滿頭白髮的老皇帝對着恩斯特詢問道:“最近德國和法國關係怎麼樣,阿加迪爾又是哪裡?”
恩斯特說道:“阿加迪爾是摩洛哥的一個港口,實際上上一次,差不多是我們一五計劃即將結束的時候,德法兩國就針對摩洛哥問題發生過沖突,這應該算第二次了。”
“看來德,法兩國的競爭已經達到了白熱化,這次法國政府的反應十分強烈,國內民族情緒幾乎是一邊倒的支持戰爭。”
這也算新仇舊恨了,普法戰爭之後,法國本來就一直都想向德國復仇,而兩次摩洛哥危機可以說讓法國的民族情緒徹底爆發出來。
畢竟摩洛哥的位置很特殊,所以法國一直將摩洛哥視爲自己的勢力範圍,而德國橫插一手,對於已經控制摩洛哥的法國人來說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康斯坦丁問道:“那德國和法國可能爆發戰爭麼?”
恩斯特搖搖頭說道:“並不能確定最終結果,這個時候就看兩國高層是否頭腦清醒了,如果真以此爲契機,相互宣戰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前世第二次摩洛哥危機爆發後,法國和德國甚至開啓了軍隊動員,差一點就打起來,所以恩斯特也不敢說歐洲戰爭會不會提前爆發,哪怕一個細節的變動也有可能改變歷史走向。
在現在的世界局勢背景下,恩斯特認爲歐洲隨時都有爆發戰爭的可能性,這種感覺就像前世經濟下行時,恩斯特認爲隨時可能三戰爆發一樣。
當下英,法兩國都對德國工業發展感覺恐懼,尤其是德國不斷擴充武備的情況下,隨着時間推移,這種擔憂就日益加劇。
恩斯特對康斯坦丁說道:“在當下這個環境,歐洲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大規模戰爭,畢竟德國的工業和軍事擴張已經很難停止,而德國工商界對市場和海外殖民地的渴望,隨時也會將整個歐洲推入戰爭深淵。”
德國軍事上的擴張,根本就收不住,尤其是海軍方面,德國必然不可能放任這些新建的軍艦一直放到爛,如此大張旗鼓的參加海軍軍備競賽,從一開始就是爲了戰爭準備的。
而英,法顯然也不可能爲了和平給予德國滿意的籌碼,就以現在德國工商界對市場的需求,英,法不可能滿足。
而且英,法不會對德國讓步,英國作爲世界霸主,自然不能示弱,畢竟世界霸主示弱的話,他就難以服衆,英國構建的世界霸權體系也會因此崩塌。
法國更是如此,當前法國社會對德國充滿了復仇情緒,如今法國人的精氣神可不是前世二戰時法國人可比的,這個時候,但凡有一個政客敢像德國示弱,恐怕就會被打上“賣國賊”標籤。
英國和法國有不得不爲之的原因,德國同樣如此,德國內部激進派同樣十分膨脹,主要是從上個世紀中期開始,普魯士太順了,現在整個德國成了歐洲最發達的地區,國民的自豪情緒十分旺盛。
而且作爲民主國家,歐洲各國的這種民族情緒非常容易對統治階層產生影響,雖然這種情緒本來就是利益集團煽動的,但是一但煽動起來也很容易反噬,德國還好一些,但是威廉二世本人太容易情緒化,這反而更加危險。
法國政府和英國政府必然會受到更多的影響,畢竟民間情緒同樣關係着選票,而兩國內出現敵視德國情緒也說明德國對兩國利益集團的利益造成巨大損害。
總而言之,三個國家,除了英國政府暫時舉棋不定以外,德國和法國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