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懦好像病毒很容易就會傳染,同樣的暴虐也是如此。這個時候樓下的黃毛和紫毛就是如此。本來只是紫毛起了殺心,可聽見張大道聲音傳來的一瞬間,他內心深處本來起過的一個念頭也被瞬間引發了!迷眼的說了,老大就是要試試他們的膽子,那他們要是弄死或者弄殘張大道,不是一了百了了嘛!
人到了某些時候,自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的,現在這種高度緊張的情況就是其中之一。無論是黃毛還是紫毛,本來也不是什麼意志力強大的人。這個時候他們基本是沒有什麼遠見和理智思考的。內心除了打,就是怎麼打。兩個人手裡還都有武器,一個帶着液壓鉗,一個帶着開封的砍刀。就這倆玩意兒,不管哪個都是能輕鬆弄死人的兇器。
黃毛和紫毛的果斷的就把兵器抄了起來,他們不懂怎麼把人打殘而不死,這中間的輕重尋常人很難把握。人類有時候很強悍,槍打腦袋不死的人也是有的。有時候又很脆弱,小石子一扔就掛了的也不是沒見過。黃毛和紫毛兩個都沒啥把握,但這時候火上來了,也就顧不得這麼多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往後面衝,紫毛在前黃毛的在後。兩個人迅速的就衝到了樓梯口。這個時候店裡的燈都亮了。兩個人正要往樓上衝,走了兩步就站住了。後面的黃毛差點沒撞在紫毛的身上,站住了他一看,也愣住了。嘴裡不由自主的就道:“這什麼啊!”
上頭的張大道穿着一身的鎖子甲,還是帶嵌甲片的那種。手裡拿着一杆紅纓槍,居高臨下的就看着他們!槍尖尖銳無比,閃閃發光啊!就這地勢,就這個兵器,怎麼看都佔據絕對的上風!
“丫挺的,蠻狂的啊?早上差點被貧道滅了,你們還有膽子來?說,誰讓你們來的!不然貧道槍下不死無名之鬼!”張大道說話腔調古怪帶着點奇異的聲調,混進了戲曲唸白的一些元素。
黃毛的是他們幾個人裡頭比較有腦子的一個。這樣的人通常也是比較容易多想的,張大道這個詭異的語氣和狀態,他聽着就感覺渾身不太對勁,似乎覺得事情有些詭異,身上毛孔都起來了。張大道這到底是個算命館,氣氛上頭也沒太平和。之前黃毛的砸了玻璃,發現那些商品裡頭居然還有骨質的。
這會兒張大道那冒涼氣的語氣一說出來他下意識的就覺得,那骨符是不是人骨頭的啊?他這下就越想越多了,這那兩個老大自己不來,是不是知道這家人有些詭異陰森啊?
紫毛的那小子就不太一樣了,這傢伙和黃毛不一樣,這貨腦子直的多了,凡事喜歡忍,忍到忍不住了就剛正面!大概是這麼個性格,可這個性還是有些許的不直之處。他腦回路關鍵的時刻會有詭異的彎路。這時候就是如此,這傢伙這會兒沒往上衝,也沒往後退,就是突然開口道:“不死無名之鬼?你知道我們叫啥不?”
張大道也愣住了,這個腦回路他彷彿有種回到七院的感覺啊?老張也是正常人的世界待的久了,反應有些偏應對正常人的方向。無意識的就搖了搖頭。
紫頭髮的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那我們就是無名之鬼,你殺不了我們!去你孃的!”
紫頭髮的突然發難,他趁着老張邏輯混亂的瞬間,突然把手裡那刀子對着老張一下就甩了過去。一尺多長的開鋒砍刀,彈簧鋼自己車出來的,自己拿砂輪磨的。絕對的好玩意兒!這一刀甩出去,在空中打着轉就蹦張大道來了!
老張正琢磨不知道他們名字怎麼殺自己說了的“不殺無名之鬼”呢!突然眼前就一閃着光的白晃晃的玩意兒過來了。張大道下意識的橫槍一擋!乾脆利落,那槍槓“唰”一下就被斬成了兩段,刀子是打轉的,斷了槍,那刀柄轉到在張大道胸口一撞,“鐺”一下掉到了他身前。
下面兩個傢伙傢伙餓傻了,老張也愣住了。這時候紫發的纔看見,老張那槍桿的橫截面是空心的。
“艹你娘,紙卷的!弄死他!”紫毛的大喊了一聲,直接就往上衝。
張大道反應也不慢,武器雖然被看穿了,可“沒有槍,沒有刀,敵人給我們送”啊!他一貓腰就把直接飛來的刀撿了起來,直接就往樓下衝!手裡一掄刀子,對着紫頭髮的就是一個迎面大劈!
粵南民歌唱的好,“論劈友,我不言敗!”張大道雖然打架本事真的一般,可好歹出了七院以後也沒少惹事兒,心理素質和戰鬥經驗如今都鍛煉出來了。下手一點都不帶緩的,反正就算砍死了人,他還有“精神病人診斷報告”在呢!屬於行爲能力不健全人羣,那是可以保外就醫的。老張一刀過去,直接不奔着腦袋去的,就這開鋒的刀,砍過去對顱骨可能破不了,可破相絕對的,弄不好過了五官整個殘疾也不難。
紫頭髮的也沒想到,自己一飛刀,破了假兵器也送了人家真兵器。這一刀過來,他往後沒法躲了,後頭是黃毛的,當下就往邊上一翻,順着樓梯欄杆就翻了下去。情急之下也沒法調整自己的身形,一下就摔了下去,嘴裡發出了一聲“哎喲”,順便也把就在樓梯邊上放着的一堆雜物給弄倒。發出了一陣的亂響!
他躲開了,後頭上來的就是黃毛的小子,紫毛的突然過去,老張這一刀的刀尖奔着他這個往上走的正臉就劃拉了過來。虧了他這距離遠點,黃毛的一個後仰躲了過去,這一刀順着他前胸就下來了!
他就覺得胸前一涼,低頭一看,上衣胸口這直接就被劃開了一個口子,胸口也有一道細細的紅線,破了皮沒深入。
黃毛的連忙後退了兩步,心裡瞬間閃過了意思的慶幸。這要是再上去一點,一刀劃拉下來,直接砍下去胸口還好怎麼也有胸骨在擋着。這肚子可是軟乎的一下被開了膛了那纔是哭都哭不出來。
黃毛的退了,老張可沒退。七院的專業沒判斷錯,精神病人對社會確實是有危害的,特別是老張這一路人。不確定性太大了!這會兒就是如此,張大道繼續一步向前,一刀子又劈了下去!
黃毛的這下就反應過來了,老張有兵器他就沒有嗎?黃毛的順手把自己的那液壓鉗子給擋了上來,鐺就是一下。那鉗子比刀沉,老張這一刀下去壓根就砍不動那鉗子!武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不過張大道反應也夠快的戰鬥經驗也不少,趁着這機會擡腳就是一下,整踹在了黃毛的肚子上,一下就把這傢伙給踹飛了出去!
黃毛落在了樓梯地下,紫毛的落在樓梯邊上,這會兒兩個人才掙扎着爬起來,張大道獰笑着擺了“夜戰八方,藏刀式~”嘴裡道:“區區兩個嘍囉也敢和貧道做對!貧道的光陰刀法天下無算,一道一季陽壽!看你們能受得了幾下!”
黃毛和紫毛感覺這會兒都有一種玄幻小說的感覺了,連光陰刀都出來了。死不死啊!他們兩個爬起來,黃毛的舉起那管鉗就往上頭衝!張大道雖然有武器,可他主要的優勢還是在地形上,論武器他的刀和黃毛的液壓鉗也就是卡卡西。張大道一打二,這優勢也顯不出來。
剩下就是防禦的事兒了,張大道身上還有甲呢!這甲是實實在在的真東西,老張賺這麼多錢,瞎花能花不少就是買了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這次倒是派上用場了,要不然剛纔一飛刀,轉的不好就劈他身上了。
可這會兒沒啥用,張大道雖然有甲,可甲這玩意兒最怕的就是重兵器。黃毛的這會兒使的液壓鉗就是重兵器,加壓的那個液壓頭起碼有十來斤重。這東西掄身上,護甲的防禦力相當的有限。
黃毛的和紫毛的雖然不明白這些,可底氣還是有的,兩個人被老張一個人逼走了,那點怒氣瞬間就爆發了!兩個人紅着眼,黃毛的打頭紫毛的墊後。兩個人又往樓上衝!
他們兩個是一股子奮勇準備拼命的,老張可就不行了,他是明白這錘子打身上要出事兒的。兩個人往樓梯上衝,張大道反應也不慢,一個翻身,順着之前紫毛逃跑的方向直接翻着樓梯就下去了!
這個時候就有一種尷尬了!黃毛和紫毛兩個人這次進攻,黃毛在前紫毛在後。黃毛的手裡拿重鉗子,紫毛的赤手空拳。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也是上了樓梯的。張大道反而在下頭了。
就張大道家這個樓梯,那真是相當的不友好的。坡度大,梯面窄,就一個人走都覺得侷促。張大道反應也快,看見這個情況就樂了,一步過去就把樓梯口給堵住了。
黃毛和紫毛也是連忙轉身。這事兒就好玩了,老張拿刀子堵在瞎買,紫毛背後是黃毛。紫毛手無寸鐵,黃毛有武器!可黃毛那武器要打到張大道又隔着紫毛的。張大道瞬間佔盡優勢!
都說得志猖狂,老張估計是這種人。這會兒他一樂,牙齦都路出來了!邊上炸醬麪不知道什麼時候飛過來了,就在下頭一架子上喊:“你敢下來嗎?”
黃毛下意識的搭茬:“你敢上來嗎?”
炸醬麪正要和他較真喊一句“你敢下來嘛!”張大道大喝了一聲:“敢!”手裡的刀子直接就對着下面的紫毛就是一刀劈了過去。紫毛的也慌啊!這刀子是他自己找人弄出來的,威力他清楚,水泥釘一刀過去就斷,威力槓槓的!這一刀對着他來,這傢伙嚇的一下就坐到了樓梯上。可老張手不停,一刀就下來了,後面的黃毛小哥反應還好不慢,伸手把那鉗子遞了上來!
他這鉗子在手,進攻砍老張是夠不太到的,可擋這一刀護住下面的紫毛還不算難。
“我再砍!”“噹~”“還砍!”“噹~”“又砍!”“噹!”……
張大道是一刀又一刀啊!一點空隙都不給留,黃毛的也把那鉗子左右揮動,護住身下的紫毛小子。紫毛的也不敢伸手伸腳,這伸手,面前鉗子左右掃。一個配合失敗自己手就被砸了。伸腳更是不行,老張手裡那刀子隨便甩割刀花他腳就沒了。
這兩邊就算是僵持住了,老張掄刀砍了又好一會兒,突然一收刀,另外一隻手做了割壓氣運功的動作。呼了口氣,看着紫毛和黃毛道:“你已經死了!”
黃毛和紫毛兩個人都是一愣,這莫名其妙的怎麼就收刀了?還一點徵兆都沒有,還他們已經死了?這哪兒說起啊?
張大道彷彿看出了他們的疑惑,開口就道:“光陰刀,一刀一季陽壽,我剛纔砍了你們這麼多刀,差不多已經砍到你們退休年齡了!貧道是有原則的,咱不欺負老年人!”
“無去你孃的!”黃毛的這下子來氣了,手裡的管鉗直接對着下面的張大道就一下砸了過去!
張大道也是連忙拿刀擋!這鉗子太重,這刀一擋,張大道才發現擋不住。手裡的刀捏不住了,張大道連忙就往邊上閃,手裡的刀也掉了那鉗子也掉了。
這個時候紫毛爆發了,直接對着張大道局撲了過來。他這回學乖了,這刀子和鉗子都在張大道腳下呢!他要是慢了一分,刀子和鉗子都到了老張手裡,他們纔是沒活路了呢!
就這個似乎,外頭“卡拉卡拉”的一陣響,捲簾門開了!跟着就聽外頭白二驚叫道:“誒,你幹嘛!別動!”
張大道聽見白二的聲兒,都來不及管他說的是啥,這傢伙轉頭就往外頭跑,嘴裡喊道:“白二,掏傢伙!”
張大道往外頭衝了兩步,正到那隔斷牆邊上,外頭突然一個人影過來,直接就把老張撞到了邊上。跟着繼續往後頭去!張大道一扭頭,是那個紅頭髮的!然後,老張摔邊上能看見外頭大廳,就看見白二伸手舉起了一個茶几就往這邊來!老張連忙喊:“艹,那是紅木的給老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