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大驚,急忙往旁邊一閃。棍子從他的腋下刺過,將他身上的衣服,一下刺穿。棍子,入地三分。劉江的衣服就被烏邦的棍子釘在了地上。
容不得劉江揮刀,棍子如鍘刀般猛地鍘向劉江的身體。劉江使勁向烏邦滾去,“嘎”的一聲,衣服撕裂,手裡的刀揮向烏邦的雙腿。
烏邦雙手握棍,縱身從劉江的身體上躍過,突然拔棍,狠狠地向還躺在地上的劉江打去。
劉江舉刀削向棍子,同時身體向一邊滾開。一個鯉魚打挺,劉江站了起來。
烏邦手裡的棍子突然掄起,劈向劉江,他換成了斧招。
劉江側身閃開。
烏邦向前猛衝過去,手裡的棍子抹向劉江的咽喉。
劉江一個鐵板橋,身體向後一仰,棍子就從上面掃過。
烏邦身體一旋,棍子就掃向劉江的腰。
劉江趕緊起身,旋身,手裡的刀擋向掃來的棍子。
“嘭!”
慢了,烏邦的棍子擊中了劉江的腰,劉江倉促擋出的刀被擊開。
劉江不動了。
烏邦也不動了。
一切都停止了。
烏邦說:“從此江湖上不會再有追魂刀·劉江。”
鮮血從劉江的腰上流了出來。
劉江轟然倒下,身體斷成了兩截。
突然,斷成兩截的劉江,一隻手在地上一擊,半截身體騰空而起,衝向前方的烏邦。手裡的刀,揮向烏邦的脖子。刀光凌厲,速度如閃電。
烏邦一驚,身體向後猛退,逃出劉江的刀光中。
劉江半截身體在空中一翻,一片血霧,灑向烏邦面門。半截身體箭一樣射向烏邦,手裡的刀劈向烏邦。
血霧灑得烏邦滿頭滿臉,烏邦大驚,向旁邊急閃,避開這一劈。腳還沒穩,劉江的又一刀就到了,直刺他的咽喉。
烏邦棍子一揮,擊向劉江刺過來的刀。
“當!”
棍子擊在了刀上。
半截身體突然飛旋,刀就貼着棍子旋轉一圈,繞開烏邦的棍子,猛地削向烏邦的脖子。
烏邦失色,趕緊急退,棍子回擋。
“當!”
刀削到了棍子上。
刀在棍子上一碰,立即改變方向。隨着半截身體的旋轉,刀又刺向烏邦的胸膛。
烏邦身體一閃,躲過這一刺。眼睛卻看見了劉江的刀猛地從頭上劈了下來,他再閃。腳剛沾地,又閃。
劉江的刀一刀連着一刀,這刀剛至,下一刀又迅猛地揮出了。刀,緊緊的追着烏邦躲閃的身體,一刀又一刀的揮出。刀刀都貼着烏邦的身體,真有追魂的味道。
烏邦發覺,只有半截身體的劉江,比剛纔快,猛了很多。就在劉江的刀砍向烏邦的脖子時,烏邦連續向後退了三步,他的身體就遠離了劉江的刀光。 wωω▪ тt kan▪ Сo
劉江的半截身體在空中一翻,迅猛地向烏邦衝了過來。
烏邦不動,眼睛緊緊盯着衝過來的劉江。手裡的棍子直刺空中的劉江咽喉,同時口中大叫一聲:“犀牛望月!”
“噗嗤!”
棍子刺中了劉江的咽喉,並從劉江的咽喉上刺穿過去。劉江的身體順着棍子猛地滑向烏邦,刀,再次砍向烏邦。
刀光一閃。
烏邦撒手閃身。
劉江的半截身體掉在了地上。
烏邦的左手劃出了一道口子。
劉江倒了下去,倒在賭坊的石板地上。
烏邦的左手,血從口子裡流了出來,整齊、筆直。
“噹啷!”劉江的刀掉在地上。握刀的右掌屈成了蘭花指,劉江閉上了眼睛。
烏邦的額頭上驚出了冷汗。他沒有料到劉江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會藉着慣性向他發出同歸於盡的一刀。如果不是他武功高強,劉江這同歸於盡的一刀傷的就不是他的手,而是跟他真的同歸於盡了。他用衣袖將汗水擦去,看了一眼地上的劉江。烏邦握着棍子,將棍子從劉江的咽喉上拔了出來。棍子上,沾滿了的血。
烏邦目光一掃。
早些時候在賭坊裡賭博的人,早已在他們打鬥的時候跑得一個不剩。就連賭坊中的夥計,也不在這裡了。
烏邦笑了。
他看見趙盼盼坐在後門口的椅子裡,懷裡抱着他們的兒子看着他。
烏邦就拿着帶血的棍子,微笑着走向趙盼盼。
趙盼盼盯着他卻皺起了鼻孔。
“呵呵,哈······!”烏邦狂笑起來。
“哇——!”
趙盼盼懷裡的孩子哭了起來,趙盼盼就狠狠地瞪了烏邦一眼。
笑聲在烏邦嘴裡戛然而止,他說:“盼盼,教你擔心了,不過,我不會讓你失望,永遠都不會讓你失望。”他走到趙盼盼面前,要去哄兒子。
趙盼盼生氣的伸手擋開烏邦,說:“你滿身是血,會把孩子嚇着。”
烏邦就笑着說:“嘿嘿,我這就去洗了,劉三。”
一個二十多歲的夥計應聲從後門跑了進來,站在烏邦身邊。這個夥計就是給烏邦報信的夥計。
烏邦吩咐道:“去給我燒一鍋熱水,我洗一洗。”
“是,少爺。”劉三跑了出去。
烏邦也走了出去。
趙盼盼這時候站起身,走到劉江屍體前,看着滿身是血的劉江,說:“本以爲你能將他殺死,沒想到你卻如此的愚蠢,好腳好手的時候不使出你的追魂刀,偏偏在快要死的時候才使出來,有用嗎?”
賭坊大廳裡,充滿了讓人作嘔的血腥。趙盼盼卻沒有一點作嘔的表現。地上,淌滿了劉江的鮮血。
趙盼盼說:“我一直坐在後門看着你,我以爲你能將他殺死,然後,我們就都可以過富裕的生活,沒想到,你是如此的叫我失望,呸!”
趙盼盼將一口口水吐在劉江的半截屍體上。
然後,她大聲叫道:“劉天。”
又一個四十五六歲的夥計跑了進來,卑躬屈膝的站在趙盼盼面前,等候她的吩咐。劉天,是賭坊裡專門打掃清潔的夥計。
趙盼盼看都不看劉天一眼,右手中指跟無名指彎曲,拇指搭在中指跟無名指上,食指跟小指伸直,一指地上的劉江,說:“去把劉地叫來,趕緊把這個人擡出去,把這廳裡收拾乾淨,重新營業。”
劉天立即彎腰答:“是,少奶奶。”之後,就跑出去了。
趙盼盼轉身盯着賭桌。賭桌上灑滿了劉江的血,那堆錢上,也盡是劉江的血。趙盼盼拿起一塊大洋,看了看,伸出舌頭將上面的血舔盡,吞下去。她將那塊大洋丟進了錢堆裡。
劉天帶着三十多歲的劉地進來了。劉地,就是賭坊裡專門搖骰子的那個夥計。
趙盼盼說:“將這堆錢洗淨,收進庫房。”
“是,少奶奶。”兩個人答。
趙盼盼就抱着孩子,繞開劉江的血,走出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