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太陽如烏邦一樣毒辣。
知了,在河邊的樹上一波接一波的唱。
天空,沒有一朵雲彩。鳥兒這時候也躲在樹蔭裡,躲避着毒辣的太陽。路兩邊的莊稼地,早上生機勃勃的莊稼,現在也被毒辣的太陽曬得軟踏踏的,沒有一絲生機。
河。
前面出現了一條河。河牀寬廣,河中卻只有涓涓細流。大大小小的卵石,胡亂的躺在河牀中。河的對面,是樹林。樹林的後面,是山。
烏邦跟他家的護院,走下河壩,走進涓涓細流的河裡。
走到河的中央,突然,他們聽見了洪水的咆哮聲。
他們站在河中央,好奇的望向河的上游。
突然,他們看見洶涌的河水從上游咆哮而來。
烏邦大吼一聲:“跑。”
護院們就向河對岸奔跑起來。
河水向席子一樣的翻卷了下來,瞬間就到了他們身邊。
巨浪劈頭蓋臉的打了過來,一下將烏邦等人吞噬。
趙盼盼一聲慘叫,擡滑竿的兩個護院被河水打跑了,滑竿直向水底沉去。
烏邦伸手抓住滑竿提了起來,大喊一聲:“胡遠。”
胡遠立即從水裡縱身過來抓住滑竿另一頭,一聲大喝:“嗨!”跟烏邦同時將滑竿舉了起來,大步向前衝去。
突然,河水中有隆隆的聲音響起,這是巨石在河水中滾動的聲音。在隆隆的聲音中,又有兩個護院慘叫一聲倒進水裡。在洪水中,沒有人能抵抗住巨石撞擊的力量。這兩個護院,被水中的巨石撞中。
河水越來越高,已經漫到烏邦的眼睛處了。烏邦臉朝天,再次大叫一聲:“胡遠,跳!”
胡遠大喝一聲,跟烏邦擡着滑竿同時從水裡跳了起來,躍到水面上,他們腳踏水面,跑向對岸。快到對岸的時候,他們落進河裡,像蝦米一樣,接着又彈跳起來,最後落到了岸上。
身後,是他家的護院,個個像蝦米一樣,從河水中跳起來,落下去再跳起來。這樣,一步一步跳到了岸上。一上岸,他們立即過去接下了滑竿。
從水中出來,他們被煙燻黑的臉上全都乾淨了,但個個如落湯雞一般。
一上岸,樹林裡就衝出了一羣壯漢,個個手拿兵器。
小吳準備的禮物到了。
烏邦嘴角掛着一絲冷笑。
其中一個黑臉鼓眼的大漢手裡的槍一指烏邦,大聲說:“就是他,弟兄們,殺!”
這羣壯漢就揮舞着手裡的兵器衝了過來。
胡遠帶着護院們衝到前面一字排開,奮力抵擋。有四個人從他們頭頂飛過,落在烏邦面前,將烏邦圍住。
這四個人是拿槍的鼓眼,和一個拿劍的白鬍子老頭,一個拿雙環的胖女人,一個拿雙節棍的少年。看上去,他們是一家人。
他們圍住烏邦,二話不說,就亮開兵器攻了上來。
烏邦看出,他們佈下的是一個陣。烏邦不知道這陣的名字,只知道是一個陣。還沒交手,烏邦就已經看出這陣的厲害之處。烏邦不敢跟他們比快,因爲這四個人出手不是一般的快,如閃電。烏邦知道在他們攻過來的時候他最多隻能殺兩人,但他會被剩下的兩人所殺。就算他能快速躲過要害,但他也會身受重傷。身受重傷的烏邦,早晚會被剩下的兩人殺死。
烏邦握緊手裡的棍子,使出了無形棍法。
烏邦利用他的快,加多變的無形棍法,就能將這個陣法破掉。一旦將這個陣破掉,他就能將這四人殺死。
四人如電的攻了上來,他們的兵器快要擊到烏邦的身上了。
烏邦動了。
只見棍影飛舞,兵器撞擊的聲音不絕於耳,烏邦跟着四個人廝殺在一起。
他們的陣法,如打橋牌一般。前後兩個人進攻,左右兩個人防守。左右兩個人進攻,前後兩個人防守。他們的招式,古怪精闢,每攻擊的部位,都讓烏邦意想不到。
烏邦憑着快,憑着變化無窮的無形棍法,棍影閃動。時而刀槍劍戟,時而棍斧勾鐮。烏邦仔細的觀察着,尋找陣法的破綻。
突然,烏邦眼睛一亮,他看到了破綻,手裡的棍子,擊向少年。
少年,就是這個陣法的破綻。
烏邦的棍子在少年咽喉半寸處,被一柄槍刺中棍尖,棍子就從少年的脖子處刺了過去。
三種兵器,一齊擊向烏邦身上三處要害。
烏邦一驚,立即旋身。棍影閃動,擊向他身上三處要害的兵器,全都被他同時擊開。
烏邦棍子在地上一杵,人立即飛到了空中。
人在空中一個翻身,頭下腳上,口中大喝:“五雷轟頂。”手裡的棍子擊向下面的四人。
四人被擊得向後猛退一步。
烏邦一驚,這四人居然能抵抗住他從天而降的這招五雷轟頂!烏邦立即變換招式。
只見烏邦翻身落了下來,口中大喝:“感應式!”
“嘭!”
一聲巨響,烏邦的雙腳重重的踩在地上,地動山搖,樹顫,人驚。
烏邦連續使出了雷公錘法兩式。
烏邦腳下的地面在這一踩中立即掀起一尺厚泥石,翻滾着向這四人兇猛的擊去。
四人立即躍上空中,躲避開去。
烏邦見連續兩式雷公錘法都沒有將這四人擊殺,就在地上重重一踩之後,立即又動了,目標,那個少年。
烏邦大喝一聲:“直擊式!”棍影一閃。
少年就向後猛退。
三個人立即飛縱過來,抓住少年縱身從護院們的頭頂飛過,飛進樹林裡。
烏邦的棍尖,有鮮血在滴。
烏邦縱身,追進樹林裡。樹林裡,早已沒有人影。
“想不到,他們四人聯手,都不能將烏邦這個魔鬼擊殺。”
小吳突然在遠處的樹林裡說。
她的身邊站着老郭,任狼,小七三人。
老郭說:“至少,他們接下了這個魔鬼的五雷轟頂,和感應式這兩招。如果小云不是那麼年輕的話,烏邦的直擊式也會被他們接下來,說不定烏邦就會敗了。”
小吳突然說:“如果能將他算死,也不用死這麼多人了,可是每次都預算精確,他也中計了,就是不會死,他的命真長!”之後,她問:“前面怎麼樣了?”
老郭答:“正在緊鑼密鼓的實施。”
小吳說:“我們過去看看,實施得怎麼樣了。”
烏邦返身,棍影閃動,那些還在跟護院們打的人,全都躺倒在了地上,鮮血,從他們的咽喉上流了出來。
“你放走了他們。”坐在滑竿裡的趙盼盼盯着烏邦責怪的說。
烏邦看着樹林裡,答:“他們跑了。”
趙盼盼說:“你放了他們,爲將來埋下了禍根,他們還會來找你的。”
烏邦說:“我已經傷了他們中的一個。”
趙盼盼說:“我看見,你刺中的不是咽喉,也不是心臟,是肩。”
烏邦說:“至少,他已經廢了,不能再使雙節棍了。”
趙盼盼說:“如果他棄棍練劍呢,左手劍法?”
烏邦說:“就算他練會,也只能自衛防身,要來殺我,只有送命。”
趙盼盼盯着烏邦說:“如果他練的是青木劍呢?”
烏邦一震,繼而說道:“不會,拿青木劍的人不會是他。”
趙盼盼說:“難說,一切皆有可能。”
烏邦說:“那個拿青木劍的人是我們烏龍鎮的人,他不是烏龍鎮的人。”
胡遠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他們少了四人,他過來告訴了烏邦。
烏邦點頭,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