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夕茹的口中知曉安夕梅的狠毒與無情,張慧柔和安夕柔都愣住了,久久纔回過神來。
“天啊,她怎麼會那麼狠心,竟然……竟然害死過那麼多的人。”安夕柔朝着後面退了一步,雙腿一軟就癱坐在了椅子上。
安夕茹走過去,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就是因爲這一點,我纔想到嫁給張毅沉,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離開安家,在找理由將你和娘接過來,沒想到他……他竟然那麼無恥,那麼齷齪。”
安夕柔仰頭看這安夕茹,“姐姐,張毅沉這種卑鄙小人你不能嫁。”可話才說完,她的眉頭就擰在了一起,“那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張慧柔見兩個女兒爲離開安家的事情着急,她臉色有些微暗,神色中流露出來的是失望。
赫連寶珠和老夫人對待她們的確不怎麼樣,而安夕樺更是仗着她們的疼惜和溺愛囂張的不得了。
可安鎮海並沒有對不起或者欺負過她們娘仨,就算是爲了安鎮海,她們也不能自私的想着逃離,而是要想解決的辦法。
須臾,她來到了兩個女兒的身邊,嚴詞厲色的說道:“茹兒,柔兒,娘教過你們,凡事不能只想到自己,也要爲別人考慮,所以現在,你們不應該着急離開,而是要和爹爹齊心合力解決問題。”
“娘,被她害死的人就像是失去了骨頭的軟皮囊,說不準……說不準安夕梅用的是什麼邪術,我們哪裡管得了?”她也想幫助安家解決問題,可她也是無能爲力啊。
安夕柔也仔細的想過,並且很贊同安夕茹所講的,“這事情不僅嚴重還很詭異,娘,我們還是不要管了。”
“不要再說了”張慧柔呵斥了一聲,可轉念又一想,她不禁覺得自己對她們要求的太苛刻了。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安夕茹和安夕柔也不是例外。
更何況安夕茹面對過這些危險的事情,她能扛到現在也實在是不容易了。
斟酌了一番,她擡起雙手紛紛拍在了兩個女兒的肩膀上,輕聲說:“這事情我去找你們爹爹商量,讓他儘快找個理由將你們還有秀兒送走,去了別處之後,切莫四處走動,安心的在園子裡等消息。”
“那娘呢,不和我們一起走嗎?”安夕茹凝視着張慧柔,問着。
張慧柔見她們都用着擔憂的眼神瞧着自己,隨即對她們笑了笑,示意她們不要擔心,“放心吧,娘會親自接你們回來。”
由於張慧柔從沒有欺騙過安夕茹和安夕柔,她們姐妹倆也就不再多問。
離開了住處,張慧柔便去尋找安鎮海,不曾想,她在前往書房的途中便
與赫連寶珠碰到了。
“柔妹妹,這火急火燎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赫連寶珠詢問了句,可還沒有等到張慧柔回答,她又開口了,“這府裡上下事情的確是多,妹妹啊,若是忙不過就去問問娘,別總是麻煩老爺。”
因何玉燕變得稀奇古怪,安家各種事情就由老夫人做主,可自從上一次安鎮海將權利從老夫人的手中奪來交給張慧柔後,赫連寶珠就氣不打一處來。
本想着找找張慧柔的麻煩,偏偏藍彩蝶請媒人前來下聘,害的她女兒現在還將自己困在屋內,雖然吃飯了,可她卻不和任何人說話。
張慧柔念在赫連寶珠因爲安夕樺的事情心裡發堵,再加上她本就不喜歡和別人爭來搶去,故而點了點頭,“寶珠姐提醒的是,妹妹記住了。”
對方很好說話,沒有給赫連寶珠任何發作的機會,而她也因爲安夕樺的事情,也就‘大度’的放過了張慧柔,“記住了就成,行了,不和你在這裡聊,我找老爺還有事,先行一步。”
張慧柔看着赫連寶珠離開,她也繼續前行,但到了書房門口,她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外等候。
畢竟她說的事情太嚴重,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書房內
安鎮海看着商行的賬冊,還有各個商鋪送過來有關於和張家合作的產業記錄,他正認真的找着空子準備打擊張家呢,沒想到赫連寶珠會來找他。
他將這些事情延後,看着站在距離書桌一米遠的赫連寶珠,“找我什麼事啊?”
“還能有什麼事情,自然是關於樺兒了。”赫連寶珠想到安夕樺不言不語,一顆心就揪的特別緊,那痛感讓她都覺得整個人快活不下去了。
安夕樺氣不過暈過去的事情安鎮海知道,並且還主動找過藍彩蝶,希望白啓軒能借助貴妃的面子,讓御醫給安夕樺診治。
總算是對方還在意他那張臉面,御醫請來了,方子也開了,並且說的很明確,安夕樺是氣急攻心纔會暈厥,醒來後不吃不喝是因爲她還沒有解開心裡的那個結。只要她能夠從困住她的結中走出來,一切就好了。
這種事情家人需要在身邊勸說,但更重要的是她能夠自己想開。
現在赫連寶珠來找他,怎麼的,她覺得他能解決掉安夕樺的心結嗎?
“樺兒的情況需要時間,你在邊上就好好勸勸,爭取讓她快些走出來,別自己折磨自己。”
“我勸了,可她不聽。”赫連寶珠走向了安鎮海,在他身邊停下腳步時,她說:“老爺,妾日想夜想,想出了一個法子,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一聽這話,安鎮海眸光一凜,厲聲迴應,“想到法子就去做,只要能讓樺兒恢復如常就行。”
聽到安鎮海的回答,赫連寶珠的眼底深處劃過了一絲皎潔,不過接下來,她卻表現出一副很爲難的樣子,“可是這個法子需要……需要老爺幫忙才行。”
“快說”吞吞吐吐的,安鎮海有些不耐煩,以至於說出這倆字的語調都有些冷冽。
赫連寶珠不管安鎮海說話的語調是幾個意思,旋即開口道:“樺兒傾心於白刃,我也知道白刃和秀兒的婚事成爲定局不可改變,可我希望老爺能去丞相府說說,日後讓樺兒也進門,姐妹倆一起……”
赫連寶珠的話還未講完,安鎮海就聽不下去了,隨即一巴掌拍在了書桌上,“你最好死了這條心,不可能。”
爲了自己的女兒能夠好起來,赫連寶珠也不管什麼正房還是二房了。
她捧在手中的寶貝去做妾侍已經很讓她心疼,可是安鎮海卻讓她的女兒做妾留在白刃身邊的機會都沒給。
怎麼,他就那麼擔心樺兒會讓安夕秀失去白刃的疼愛嗎?
“老爺,同樣都是你的女兒,你爲什麼一心疼愛着安夕秀,對樺兒的幸福就一味的阻撓呢?”
可憐天下父母心,安鎮海也希望安夕樺能夠找到屬於她的幸福,可如果她喜歡的那個人是白刃,那就萬萬不可。更何況,安夕樺鍾情於白刃,這一切都要怪赫連寶珠。
如果不是她一味的貪心,一味的在安夕樺耳邊說着白刃的好,數落着安夕秀與白刃不相配,只有她的女兒才適合坐上丞相府少夫人的位置,安夕樺也不一定就鍾情於白刃不可自拔。
“身爲父親,我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你能夠幸福,可是做了妾就幸福了嗎?”安鎮海大聲吼了一聲,見赫連寶珠嚇得瞪大眼睛不說話,他繼續說:
“雨蝶死後,你爲了能坐上夫人的位置,我娘爲了赫連家能一直掌管着安家,你們設計我,讓我娶了你,寶珠,你也想讓樺兒和你一樣,每天都在算計中度過,夜夜尋思着夫君會不會登門疼愛嗎?”
這麼多年過去了,安鎮海對待她們母女雖說不上極度的喜歡,可也不曾大聲吼過。
她以爲安鎮海已經將之前的事情給淡忘了,又或者她的好已經打動了他。
沒有想到,他記得,很清楚的記得。
看着赫連寶珠落淚的傷心模樣,安鎮海長吁了一口氣,待心中的憤怒平緩了些,他語調上自然也降低了幾分,“寶珠,你就是妾,你應該知道一個女人做妾的難處,如果你真心爲樺兒着想,就別讓她成爲第二個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