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兒倌兒,本王的王妃會像伶兒倌兒麼?”蹲到慕天餘近前,慕曄問。
其後,昊王夫妻面面相覷,一時猜不透這位逍遙王意欲何爲。會將人請進府來,爲得也是在自己家府院內任人發泄痛罵,以求大事化小。若是電閃雷鳴般的勃然大怒,倒好應付。這番形態,反而有所失措。
“就因二少看走了眼,纔對本王的王妃動了手?但不只,二少用得是哪隻手?”
昊王一怔。
昊王妃神色一緊,“逍遙王……”
“是這隻手麼?”
咯嚓!
慕天餘兩隻眼暴睜,瞪着眼前這張春風含笑的臉,繼而,面上血色盡去,一聲嚎叫逼出咽內——
“啊……我手斷了,啊——”
“還是這隻手?”
咯嚓!
慕天餘兩隻手臂,皆以一種奇形異狀扭曲垂落。
“啊啊啊啊,手斷了……救我,大哥,快傳大夫,大哥救我!啊——”
“逍遙王?!”昊*愕。他先前只聞這逍遙王行事隨性乖張,已然做好了讓這個惹了禍事的二弟吃通皮肉之苦的打算,卻萬萬想不到,對方出手會如此狠辣。
“你這條罵過本王王妃的舌頭,想要本王如何回報呢?”隻手捏住了昊府二少的頜下,立時便教那些慘嚎難以抒發,使之喉內怪叫隆隆,慘白的面色速成*。
“逍遙王手下留情。”昊王拱手揖首。
慕曄指手又加了兩分氣力,“本王以爲,本王已經在手下留情了,否則此刻斷得該是令弟的喉嚨。”
“家弟愚魯,驚了逍遙王妃,自是該罰,但逍遙王妃並無大恙,還請……”
“你以爲,若我的王妃當真出了事,令弟性命會留到此刻麼?”慕曄失笑。“說不得,還要你這座昊王府爲他陪葬。”
昊王面顏微凝。想他也是處尊養優來的,天子與太子也不曾以如此口吻對自己放話,這逍遙王爲了一個女人居然這般咄咄逼人,着實無法不惱。
“小王管教不嚴,理當領罪,稍後小王會前往逍遙王府負荊請罪。”
“本王不喜歡玩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省了。”
“那麼,敢問逍遙王,欲如何處置家弟?”
“在宣華門城頭吊足三個日夜。”
“逍遙王!”昊王聲量陡然高拔。
“如何?”他揚眉淡哂。
“家弟罪不至死。”
“本王並未要他死。”
“你……”
眼見丈夫就要怫然變色,昊王妃一步上前,道:“既然逍遙王爺盛怒難消,不妨將天餘送往內嗣司,交由律法處置。”既然私了不能善了,又不能由着丈夫開罪皇上的愛子,不妨另闢蹊徑。
慕曄沉吟,“昊王爺讓本王進到貴府,爲得不就是遮掩貴府醜事?”
昊王冷笑,“逍遙王爺且莫忘了,這事真若宣揚出去,貴府王妃的清譽能夠保全。”
慕曄頷首,“如此說來,本王還是要殺人滅口來得妥當了?”
“王爺。”簾櫳中分,有佳人細步姍姍行出。“我們回家罷。”
慕曄眉峰深蹙,“可是……”
“昊王妃待臣妾情同姐妹,幸蒙她適時到來,方免了一場無妄之災。今日的事,該吃到教訓的人已然吃到教訓,不該發生的也並未發生,看在昊王妃的面上,事情就此了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