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智破疑案
書生小聲嘟呶道:“這狗官,遲早不得好死!”。
看到有生人到來,那三個人忙低下頭,不再言語。
南宮飛雲胡亂點了兩個菜,叫了壺酒,吃喝起來。吃完,一路打問着向唐門走去。
“咦!前面那個院子怎麼擠滿了人,他們在幹什麼?”。
由於好奇,南宮飛雲走進了院子。
只見正堂的大門大開着,一個官家模樣的人坐在正中,旁邊立着官差。因爲人比較多,也聽不清,裡邊在搞些什麼名堂。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南宮飛雲向一個看裝束,像是漁民的人問道。
“前天,出了一件命案,知縣老爺,正在審理案子。”。
那漁民說話時,嘴角分明帶着一絲嘲諷。
“審案?本公子還從來沒見過審案呢。過去瞧瞧,也不知是一件什麼樣的案子。”
“這案子,我可以講給公子聽。”
“哦,是嗎?說來聽聽。”
“案子牽扯了兩個人,一個叫白本壽。一個叫周昆。兩個人本來是關係很好的鄰居,靠做小生意過活。”
“哦……”
“不久前的一天,兩個人約好,乘坐船伕賴三的船,去外地進些貨物。約定第二天清早就走。沒想到,第二天周昆上了賴三的船,他們等了一天,都沒等到白本壽。”
“是嗎?……”
“有人懷疑是周昆見財起意,殺害了白本壽,吞了白本壽採買貨物的銀兩,攛掇白本壽的娘子,到衙門告了周昆。這不,縣太爺正在拷打周昆呢。”。
南宮飛雲側耳細聽,屋裡果然傳來,棍棒砸在肉體上的悶響,和一聲聲的慘叫。他又問道:“那周昆招了沒有?”
“奇就奇在這裡。那周昆被連日拷打,卻死也不承認殺了白本壽。縣太爺遣差役,搜查了所有地方,也沒找到白本壽的屍首。”
“哦,還有這等奇事?待本公子進去瞧瞧熱鬧。借光,借光......”。
南宮飛雲說着,擠進人羣,沒幾下便來到了屋裡。
只見那知縣大約四十來歲,長的是骨瘦如柴,如同是骷髏成了精一般。
兩隻三角眼,黃眼珠是滴溜溜亂轉,蒜頭鼻子上面,佈滿了酒糟似的紅斑點。
一對招風耳,黑胡茬下面是一張噴火口。嘴脣往外翻翻着。總體來講,這個縣太爺,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只見他撇着嘴,對趴在地上,屁股早已是血肉模糊的周昆吼道:“大膽刁民周昆!還不速速將如何殺害了白本壽,屍體掩埋在何處,統統招來,以免再受皮肉之痛!”。
那周昆忍着痛大喊道:“冤枉啊老爺,小人真的沒殺白本壽啊!小人和白本壽鄰居多年,一同出去採購貨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小人和白本壽都是老實本分之人,一同出去,相互也有個照應,怎麼會加害於他,請老爺明鑑啊!”
“啊呸!竟然說自己是個本分老實之人。真是個刁民!看來,不大刑伺候,你是不會從實招來了。來人,夾棍伺候。”。
縣太爺發話,衆差役如狼似虎“呼啦啦”衝將過來,將夾棍,套在了周昆雙手十個指頭上。
只等知縣老爺一聲令下,差役一拉繩索,那夾棍,便將十個指頭,盡數夾個骨斷筋折。任你是何方英雄,也會疼死過去。
“真是個笨蛋加王八蛋!包拯、狄仁傑辦案都是明察暗訪,細心推斷才找出兇犯的。這個混賬縣官,只知道嚴刑拷打。不打出冤案纔怪。待本公子戲弄他一番。”南宮飛雲心裡說道。
“哈哈,哈哈哈......”南宮飛雲突然大笑起來。
那知縣猛一拍桌子,怒吼道:“本官正在審案,何人如此大膽,在此高聲喧譁?!”。
南宮飛雲高聲喝道:“看清楚了,是本公子在此高聲喧譁!”。
四周立即一片沉寂,南宮飛雲故意把聲音提得更高、更加響亮。
“真是好笑!這樣嚴刑拷打,第一個死人的案子還沒有破,又要打死第二個人了,這也叫審案?好笑,好笑,實在是好笑極了!”。
屋裡屋外一片“嗡嗡”議論之聲。不少人暗自點頭,同意南宮飛雲的觀點。
那知縣也覺得,年前這個年輕人說的話不無道理。於是問道:“那,你倒說說,應該如何斷案纔是?”
“你應該詳細審問案發過程,然後,根據分析判斷,才能找到真兇嘛。”。
南宮飛雲覺得此時,自己的口氣,就像在家的時候,爹爹教訓自己的口氣。奇怪的是,那知縣竟然毫無反應。
“分明就是周昆殺的白本壽嘛!”一個三十來歲,一身漁民裝束的人喊道。
只見那人生的是膀大腰圓,刀條臉上一對掃帚眉和往外翻翻着的金魚眼,加上塌塌鼻與大嘴叉,給人一種陰損奸詐的感覺。
南宮飛雲盯着那人看了半天,這才慢慢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船伕賴三。”。
那人點點頭說道:“我就是賴三。”
“你且說說,怎麼判斷白本壽是周昆殺的?”。
說話的時候,南宮飛雲的眼睛,始終盯着賴三的眼睛。
“天亮不久,周昆就到了小人船上。我們等了大半個時辰,見白本壽還沒有來,周昆叫小人去他家喊一下。小人來到白本壽家門口,問白娘子白本壽是否走了,白娘子說白本壽早走了。”。
賴三說完,擡起頭,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副得意的神色。
南宮飛雲轉過身,低頭問跪在地上的周昆:“周昆,你早上走的時候,可否去叫過白本壽?” 。
周昆的神色,就像一個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他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公子的話。小人和白本壽約的是,天不亮就起程。只是,前一天晚上,我去了姑媽家。起得晚了,以爲白本壽已經走了。就直接到了河邊賴三的船上。”。
南宮飛雲扭頭問那知縣:“關於這件事,你覈實了嗎?”。
知縣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叫過一個差役,又問清了周昆姑媽家住址,差遣他查證去了。
一切安排妥當,知縣示意南宮飛雲繼續斷案。因爲他知道,自己花錢買來的這個官,哪裡會斷什麼案子?只不過,是想在知縣的位置上,多撈點錢罷了。
南宮飛雲又問賴三道:“賴三,你是怎麼去叫白本壽的?”
“小人怕周昆等得急,急急忙忙跑到白本壽家門口,大聲叫了白娘子幾聲,問白本壽走了沒有。白娘子在屋裡回答說,天沒亮,白本壽就走了。小人怕白娘子還沒起牀,所以,叫得聲音很大。左右街坊都聽到了的,他們可以作證。”。
賴三的神色依然是得意洋洋,他一說完,幾個白本壽的街坊鄰居,都附和着賴三的話喊道:“這位公子,賴三說的沒錯。我等確確實實是聽到的!”。
南宮飛雲嘴角浮出一絲冷笑,扭頭對那知縣說道:“本公子明白了。大人,你附耳過來,本公子已經知道誰是真兇了。兇手肯定不是周昆。”。
賴三聞聽此言,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睜大了眼睛,支起了耳朵,想聽聽南宮飛雲到底會對知縣說些什麼。只是離得太遠,一點都聽不見。
那知縣一臉喜色,走到南宮飛雲近前,把嘴湊到南宮飛雲耳朵上,聲音如蚊蟻般說道:“本官上任沒幾天,就出了這麼大個案子。要是審不出來的話。本官,豈不是大大的沒有了面子?公子,你悄悄把兇手是誰,告訴本官。本官賞你二百兩銀子,如何?你放心,本官有的是錢。當了縣太爺後,更是日進斗金。絕對不會食言的。”。
正在這時,差役來報,周昆沒有說謊。案發前一天晚上,他確實在其姑媽家。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離開。
南宮飛雲一臉壞笑看了看縣官,說道:“大人,恐怕,你這二百兩銀子,也不是白拿的吧?”。
那知縣拉了南宮飛雲的手,走到几案前,這才小聲說道:“公子果然是聰明人。只要你答應,這兇手不是公子你發現的,而是本官發現的。這二百兩銀子就是你的了。”。
說完,知縣朝師爺伸出兩個指頭,師爺會意,從懷裡抽出一張銀票,走到近前,交給了那縣官。
那縣官立即將銀票,塞進了南宮飛雲手裡。南宮飛雲戲謔道:“這麼說來,當官會撈到很多實惠。不過,對本公子而言,這當官和銀子比起來,銀子更具有吸引力。”。
那縣官高興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連連說了幾個好字。這才問道:“那你告訴本官,誰是兇手?”
“兇手就是賴三啊。”。
那縣官還有些不信,問道:“何以見得?” 。
南宮飛雲分析道:“白本壽一定是在周昆前面,到了賴三船上。賴三一看白本壽帶了許多銀兩,於是見財起意,殺了白本壽。然後,賴三打掃了痕跡,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
知縣點了點頭,心道“沒錯,是個人都貪財……”。
“周昆來後,一直未見白本壽前來,便差遣賴三去找白本壽。這一下,正中了賴三的意。賴三來到白本壽家門口,開口便大叫白娘子。開口就呼喚某人娘子,必是知道家中無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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