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白衣書生
“掌櫃,可還有客房?”。
一個手拿摺扇,一身書生打扮的人,走過來,笑盈盈的看着掌櫃問道。
南宮飛雲仔細的看着那人,只見他年齡和自己相仿,一襲白色上等絲綢的衣服。身高體長,面如冠玉,既文質彬彬,眉宇間又暗含着一股英武之氣。
南宮飛雲心裡讚道“好英俊的小夥,好一派正義氣魄!”。
“有,公子一定要的是上等客房......”
“對......”
“給我也要一間上房!”。
南宮飛雲說道。他可不想在這公子面前跌份。
“好!我這就叫夥計,去給二位收拾房間。小二......收拾兩間上房!”掌櫃扯開嗓子喊道。
正在擦桌子的店小二,嘴裡應者“好嘞!”心裡卻嘟囔道“端茶、送水、擦桌子、打掃衛生、端盤子.....我再也不想呆在這地方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煩透了!”。
那公子又說道:“掌櫃,再備一壺老酒,兩個下酒菜......”
“好的!小三子,一壺好酒,兩個好菜......”
小三子,聽到招呼,急忙下去忙活去了。
“嘿,看來帶的錢不少啊!那,我這頓飯錢就由你付了!怎麼給他說呢......”。
南宮飛雲眼珠咕嚕嚕亂轉,心裡冒着壞水,盤算着,怎麼去跟那公子開口去說。
那公子收了扇子,在手裡把玩着,嘴裡吟道:“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那公子,邊吟邊向前面的桌子走去。
南宮飛雲眼睛一亮,心道“這詩句好耳熟,好,就以這首詩做藉口,找他聊聊去。”。 於是,南宮飛雲衝着那公子的背影說道:“好詩句!”。
那公子回過頭,衝他笑着問道:“好在哪裡?”。
南宮飛雲緊走幾步,走到公子面前說道:“好在,羌笛的聲音再好聽,可暖暖的春風,也吹不到寒冷的玉門關。讓人感到,一絲絲淒涼之意。”。
“哦......有這個意思,這個意境。小兄弟,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公子說完,坐了下去。
南宮飛雲腆着臉說道:“你若請我,我便和你喝一杯。你若不請我,我便一個人去喝。”
那公子抖開摺扇,輕輕搖晃着,上下仔細把南宮飛雲打量了一番,微笑着說道:“小兄弟,看你年紀輕輕,不會這麼勢力吧。”
“咱倆喝酒,誰掏銀子誰腦子不夠數......”。
南宮飛雲心裡這麼想,嘴裡卻說:“勢力如何說起?你請我喝了酒,我自然要記住你的人情。我欠了你的人情,日後,你有求於我,我自然要報答你。這樣一來,大家都不吃虧。只不過,你得到的好處,要晚來一些而已。”。
公子收了摺扇,在左手上敲打着反問道:“小兄弟言之有理。不過,在下有一點不大明白。那就是,你爲什麼,不先請在下喝了酒,待日後報答於你呢?”
“這個小子還有點麻煩,沒事,本公子、南宮少俠照樣擺平你......”。
南宮飛雲反應也真夠快,藉口很快就脫口而出。
“道理很簡單。第一,我一個人瀟灑自在,日後沒有什麼需要你報答的。第二,我的銀子,只夠一個人的開銷。沒有請客的預算在裡面。”。
面對這無賴般的理論,公子呵呵的笑了。
他擺手示意南宮飛雲坐下,笑着說道:“呵呵,小兄弟快人快語,在下很是欽佩。在下游歷大江南北數載,竟沒遇到,一位和小兄弟一般豪放直爽的。就憑這點,在下也要請小兄弟喝一杯了!”
“哼,跟我鬥,你還嫩點......”南宮飛雲心裡嘲笑道。
害怕對方反悔,南宮飛雲又說道:“這可是你請我的啊,到結賬的時候,可別反悔啊!”。
公子擺手笑着說道:“你當我倆是過家家啊!呵呵,小兄弟的第二個理由特別充分。在下還從未聽第二個人,自己說出來過。”。
“當然了,本公子、南宮少俠是前不見來者,後不見古人的人......”南宮飛雲心裡暗自對那公子說道。
他臉不紅心不跳,對公子說道:“其實,喝了你的酒並不暢快。會讓我老覺得欠了你的人情似的。”。
公子灑然一笑說道:“臉皮不必那麼薄嘛,只不過一頓酒菜而已。”
“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這人看起來不錯啊!......”。
此時,南宮飛雲心裡,或多或少對那公子有了幾分歉意。
這次,他說出的話,有了幾成是真心實意。
“日後,你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一定要告訴我。要是你沒告訴我,就不要怪我不講義氣!”
“自然,自然!”公子應道。
兩個人說話間,小三子端上了酒菜,那公子又點了幾道菜,加了一壺好酒。二人邊吃邊喝攀談起來。
“請教一個問題,街上那些人,怎麼兇巴巴的?”南宮飛雲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公子喝了口酒,將杯子放下,抹了一下嘴說道:“凡是兇巴巴的人,無非兩類。就是有錢的和有勢的。”
“哦,怎麼講......”
“有錢的,呼風有風,喚雨得雨,要什麼有什麼。平時爲非作歹,尋常百姓也不敢惹他。萬一惹上官司,上下打點銀子,自然萬事無憂。這些人看見普通百姓,自然是兇巴巴的。否則,怎會顯得,他與衆不同?”
“似乎有些道理。那,有勢的呢?”南宮飛雲問道。
“有勢的,就更抖了。比如,官府衙門裡的,官員差役。都是吃皇糧的,手裡攥着百姓的生殺大權。看誰不順眼,就抄家、拷打、監禁,敲詐勒索更是家常便飯。”
“噢……”
“又比如,江湖幫派裡的,那些大小幫衆,山寨裡的草寇嘍囉。整日裡鬥毆殺戮,如豺狼虎豹一般。這些人都是兇的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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