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精神頭嘛，好好活能看到統一！”紀朋飛呵呵一笑。
周正嘆息一笑，也不知道怎麼接這話。
紀朋飛斂起笑容加快了翻頁的速度。
他們這些人往常看書看得很慢，因爲要領會精神，還要思考，不過童話，速度可以適當加快一些，......比如半分鐘翻一頁這樣子！
“這些兔子，到哪都唱歌......”紀朋飛突然搖頭笑道，“還跳舞......”
盧平也笑道：“載歌載舞，這個也算是培養孩子們的興趣愛好嘍！可惜這不是真的歌！”
“回頭找人給譜個曲。”紀朋飛說道，在他們眼裡看來，這都不叫事，國家這麼大，挑幾個作曲家還不是很簡單。
“這孩子好像真能寫歌，他在和平就弄了一首歌出來。”周正說道。
“哦？”紀朋飛扭頭看周正，又有新情況？
“叫兔子舞。”周正說道。
“兔子舞？”紀朋飛往回翻了幾頁，“是這個打敗大灰狼後跳的戰鬥歌曲？”
“應該是吧......”周正瞄了眼，點頭。
趙紅軍提過，但他沒太在意，也沒有特意讓他拿磁帶來放，至於什麼兔子們跳了這個舞就能打敗狼羣，那當然是童話，裡頭引起注意的其實是換出來的一種槍，那小子從哪知道這東西的？
絕對不可能是敵臺！
“這什麼槍？散彈槍？”紀朋飛看着之前自己標註過的幾個字問道。
“差不多，一打一大片，高級鳥銃。”
周正隨口解釋，他部隊的對槍當然知道得多，“現在的孩子，都喜歡玩這個，拿鐵線車鏈做，火柴當子彈。”
“他槍法很好？”紀朋飛頭也不擡地問道。
“沒見他打過...不過肯定是會的，那十萬個爲什麼裡頭還教打炮，......這小子看書是過目不忘，那天抓那個內奸時一下就下掉那熊達的槍......”
周正看着紀朋飛擡頭盯着自己，無奈嘆了口氣：“這我也是聽趙紅軍說的，沒親眼看到。應該不會假！”
“好一身本事！他還有什麼不會的......”紀朋飛看了看歌詞，若有所思點頭：“這歌，回頭讓那邊送來聽聽。”
接着又往下翻看，詩歌固然優美，但不是他們這類人看重的點。
兔子們翻山越嶺，最後到達山頂，然後做氣球準備出發。
“老周，你怎麼看這孩子又寫信又寫書這做法？”紀朋飛瞥過一眼。
周正捏着下巴沉吟不語，半晌嗯了一聲，試探回答：“這是做兩手準備！”
“是啊，他做事這麼周密，......”紀朋飛扭頭看着那堆文件，裡頭缺了的那封最重要的信，“既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首長，一肚子的話也許就說到這書裡了！”
“......”
周正手指輕輕叩着桌面，嘆息道，“鄉下孩子想做點事太難了......”
“他怎麼能算是鄉下孩子？”紀朋飛搖頭。
“鄉下孩子就不能有出息？”周正瞥了眼紀朋飛，“我也是農村的。”
紀朋飛擺擺手：“我哪是這意思，我是說這知識......”
盧平推門進來。
“主任，已經安排好了，四個人打四個人校。”盧平低聲說道。
“老盧，覺得這書怎麼樣？”紀朋飛擡眼問道。
“很好啊！”盧平邊坐邊說，“也耐看，我覺得甚至以後可以專門列到課外讀物裡頭，他這還沒寫完，後面不知道會是什麼內容......大概也是這樣的風格。”
“這孩子是個文豪啊！”紀朋飛感嘆說道，“回頭我讓他在宣傳部幫忙算了。”
周正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我那也有宣傳部。”
紀朋飛瞥了眼周正：“你已經知道下一步去哪？”
“......也可以跟我做個通訊員。”周正說笑似地應了句。
“對了，老周，你得讓他們出版社先停下來，不是不讓出，你懂我的意思。”紀朋飛搭起手說道。
“其實那邊應該已經停了，那...”周正站起，“我去強調一下。”
周正出門。
紀朋飛瞄了眼盧平：“嗯，你接着整理資料，如果童話首長們有興趣，可能會讓我們去彙報工作，這裡頭的東西我們絕對不能一問三不知......”
“明白！”
看着紀朋飛手中稍停，盧平抓緊再說：“申城那邊王應睞打來電話，想讓我們幫着訂票過來。”
“他幾個人？”
“他，還有曹天欽，還有兩個助手。”
“訂不到票嗎？”
“這兩天比較緊張......原本說過兩天，好像坐不住了。”盧平低聲說道，“可能那個真的非常重要！”
紀朋飛重重點頭：“那你去協調一下吧！”
盧平飛快出門，把這事交待給了秘書。
轉身回來時，再看紀朋飛，不知不覺，已經把書翻到了最後。
合上最後一頁，紀朋飛居然有種難受的感覺，羅瑞帶着小夥伴們在天空中高聲唱歌，然後氣球飛向大洋彼岸......怎麼就沒了呢？
把小子弄回來之後必須讓他寫完。
“主任，還有個事，我們整理資料那個信的事現在沒有，最好讓周正同志......”
“那個信......”紀朋飛捏着下巴，“他那個寫法，...嗯...”
紀朋飛突然頓了一下，目光落在書上，突然伸手往回翻了幾頁。
“怎麼了主任？”盧平大爲緊張。
紀朋飛不答，嘩嘩翻到前面幾頁處，這裡兔子們來到山頂，正在遠眺，看到遠方的藍色大海。
然後看到了水面像是開水一樣沸騰了起來，接着在水的另一邊，有一片黑什麼石地也開始顫抖，地面像水一樣起了漣漪......
紀朋飛不認識那曜字，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礦石，但這句話描述讓他想到了一件事——地震！
“這孩子還寫了這個東西......”紀朋飛吶吶自語。
“怎麼了主任？”盧平也趕緊翻書，兩眼在字裡行間狂掃。
“梅克西荒地......”紀朋飛沒有理會盧平，手指按着字一個個看過去，路嘴裡念着一個個字，“高大的仙人掌......”
盧平也找到了，呼了口氣笑了出來：“這是寫地震啊！”
“唐山大地震，我是記憶猶新啊！”紀朋飛擡頭，正好周正過來。
“老周，你來！”
“我已經跟那邊說了，讓他們通知廠裡先不要印...怎麼了？”周正一看紀朋飛的表情就發現又不對勁了。
“你之前說那邊瞭解下來，李一鳴說莫斯科有地震對吧？”周正有點懵：“剛纔不是......”
不是解釋過了嗎？
老毛子那邊政局有變，這李一鳴根據海外敵臺的報道推測出來的，莫名地跟實情吻合，但學校老師可不知道這個，所以纔有退學的事。
“這裡！”紀朋飛手指點了點紙上的一個位置，“這裡寫了發生地震。”
“哪？”
“第一百頁！梅西克！”紀朋飛深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
“梅西克...莫斯科？”周正滿臉困惑，剛纔還說李一鳴做了兩手準備，這信沒有拿到，難不成書裡......
“莫斯科那地方他不可能去過......”盧平斷言道，“而且那肯定沒有什麼高大的仙人掌！”
“他會亂寫嗎？”紀朋飛擡手示意安靜。
“......”
“不是！”紀朋飛站起來，左右踱了幾步：“梅克西...荒地...仙人掌...我好像聽說過...是哪呢？”
他拍了拍頭。
“主任，我想起來了，墨西哥！”盧平激動得幾乎要喊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