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相就彙報這個的話...我感覺有問題了。”周正呼了口氣。
“是啊，他這也是投石問路，”
李一鳴回頭，語氣中帶着嘲弄，“這事可大可小，以他的判斷力應該是往小處看，但居然還是丟給我了。”
“以示尊重？”
李一鳴哈地一笑：“尊什麼重啊，這是不服氣，心想既然你不讓我做主，那我不管什麼事都推給你，推到你煩爲止！”
周正恍然：“對，我就覺得怪怪的，這種事我以前工作也見着過，不擔責任了，就什麼都往上推，自己就當個傳話筒。所以你才說那些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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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確實值得做點文章，不然這個電話不是也白接了。”
那麼多重生都市小說裡頭的大名人，李一鳴都有表的，之前那個，在杭城，馬雲，還在讀大學。
別的，這幾天倒也沒特別刻意地去找，沒想到突然就這麼冒出來了，而且還跟自己差不多大，也同樣被父親打了一耳光，聽電話就知道嘴還是麻的。
和自己的經歷有點相似，如果一巴掌能打開天靈蓋，那接下來三十萬字的任務應該也會完成得很快。
轉過身輕笑：“回頭查到他的誰誰有問題，你別覺得奇怪。”
“我不奇怪，這裡做生意的那麼多人，誰沒點關係，沾親帶故的多了。”周正提筆：“來，接着講你那個。”
安全措施剛通知下去，怎麼也得有半小時的餘量，拖着拖着就有事來了，這是周正的小心思。
果然，李一鳴剛要說就看向電腦，呵地一笑：“這個提議有點想法了....”
“什麼？”周正好奇湊頭，“什麼好想法？”
“京西那邊，說正好這麼多直升機在飛，有些偏遠地區，糖丸可以用這個送。”李一鳴看看周正，“你知道什麼是糖丸吧？”
“糖...丸...”周正擰着眉，“吃的？”
“是治脊髓灰質炎的疫苗，疫苗都在城市生產，這東西保存不太容易，就弄成了糖丸，之前還用保溫瓶來裝，但還是有很多偏遠地區沒有送達，想這一次....把這個病全消滅掉，糖丸相對比較好保存，先拿這個試。”
“哦對，我想起來了，小孩子吃的那玩意。”周正盯着電腦：“他們怎麼，是不是也知道虎頭坡的事了？”
“當然知道了，信息報告三分鐘更新一次。”
李一鳴打着鍵盤迴復，“像這種事就得馬上讓大家都知道，都盯着辦，不然呢，等人死了再說事？”
周正嘆了口氣：“那他們不知道你要自己送吧？”
“都說了我是要看地形，不是爲了送藥，這是順帶的事。”
李一鳴擡了擡下巴，“這邊還說，藥品在全國範圍也分配不均，就算都一樣多，使用率也不同，這就需要統一登記，然後調配了。農村衛生所條件也不好，很多藥品也會過期，這個都得管理起來。”
周正盯着電腦：“看來這個東西要很多，之前你是算到縣，現在得到鄉了吧？”
“現在還在買，然後自己也可以造，”李一鳴指了指鍵盤，“這個已經可以了。”
又指了下屏幕：“這個東西用舊電視機是可以改的。芯片我也讓人採購了，電路板是自己可以造的，存儲用磁帶機，總之，這現在我們就能造出來。”
“沒人家這麼好？”
“夠用了，只要能把信息打進去，傳出來，電話線那多容易牽，再往村裡走，那就用無線，總之....”
李一鳴笑道，“不要怕單機落後，集羣很強就好，真正的計算放在數據中心。”
“誰提議的這個？”
“沒問。”
“怎麼不問下？”
“既然是糖丸，大概是跟顧方舟有關了，不過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資格開會，也許是臨時調進去，也許是科學院，或者是衛生部，或許是哪個落後地區的代表。”
“顧方舟，.....”
“糖丸就是他弄出來的，報紙上都登了，國外都有報道。”
周正撓眉。
“他是病毒學家，這不是我讓他們把那個病上電視，那邊要配合，總得把這些科學家叫過去聊一下，說不定就提到這個事了。”
李一鳴笑了笑，“原本像這情況，開個會，會議做記錄，然後再幾層領導審來審去，再弄個方案，再審來審去，現在就是直接發提案到這上面，我也能看到！”
“那你不鼓勵一下？”
“現在鼓勵什麼，好的直接去做，有什麼建議只管提就好。我不怕誰的計劃大，我只怕這些人只顧自己！等做完這些，再論功行賞！”
周正嘆笑看了眼電腦：“早用這辦法就好了。”
“不用說這種話，我們朝前看，咱們做事得寬緊有度。”李一鳴眯起眼，拉過紙，“來，再跟你說一下這個的。”
周正提筆，看李一鳴畫的那個圖，嘴裡還在說：“你要是坐飛機出去，真有什麼事，現在提這個事的人估計也得背責任。”
“那你得證明，我這個決定是在看到這個之前。”
周正苦笑：“那有什麼用！”
“行了，都說不會有事！”
李一鳴不耐煩點點圖紙：“那個島厚度，至少可以弄二十米，然後最下面幾層的桶是開蓋的，他們有些桶是廣口蓋，這其實可以讓小魚躲在裡頭。這樣的島就是個生態系，當然肯定會有很多科學家願意上這裡搞研究。”
“桶是收來的，但連接結構是在香江這裡生產，然後飛機空運過去，到那裡裝配。”
“要收錢吧，我是說上這個......”周正問道。
“沒錯，基本費用還是要收的，這其實就是遊輪，有的是人想上來住。”
李一鳴哈哈一笑，“第一站先到夏威夷，收費比遊輪高兩倍。上面還可以起降直升機。”
“很穩的樣子。”
“當然了，這結構非常穩，因爲底很深的，就像是冰山，十分九在水下，所以不容易翻，......”李一鳴下巴示意了下邊上的冰桶。
周正看向桶裡，大部分已經成了水，但還是有冰浮在面上，也不知道李一鳴是不是見到這個纔有這方案，還是早就心裡有數告訴過李建國。
李建國好像沒提及啊！
周正撓了下鼻子：“文化方面的安排是？”
與李一鳴在一起多時，周正思考問題也是牢記幾字要訣了，凡事必考慮科技文化政治經濟各方利益。
李一鳴嘴角含笑，頗爲讚許：“對，人類古代神話裡有很多類似的傳說，比如，我們的神話體系裡頭就有海外仙山，列子湯問裡頭就有寫，.....”
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里，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八紘九野之水，天漢之流，莫不注之，而無增無減焉。
其中有五山焉：一曰岱輿，二曰員嶠，三曰方壺，四曰瀛洲，五曰蓬萊。其山高下週旋三萬裡，其頂平處九千里。山之中間相去七萬裡，以爲鄰居焉。
隨手在紙上寫下這些字。
“列子.湯問...”
周正凝神細記，他看古書不多，第一感覺是諸子百家，但列子是不是諸子的意思？還是中間某一個？
“列子姓列，名寇，又名禦寇...是一個思想家。你知道列子的後人是誰嗎？”李一鳴嘴角略帶笑意問道。
列子的後人，姓列的？
周正看着那眼神，不由得有點結巴：“不會是列寧同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