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拓寬道路

泡沫時代到來,那種教你怎麼去吃喝玩樂,或是刊登奢侈品跟熱門餐廳的雜誌暢銷無比,人人都追求奢華,既然如此,就去迎合這種追求奢華的心態。

但是,那種很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不確定性,又彷彿是對這世道的一種無形諷刺。

甚至,參加了節目的人,假如人氣高的話,還能通過節目出道成演員、歌手之類,充滿着各種各樣的可能。

巖橋慎一開了個頭,秋元康想到了許多,越想越覺得有意思。

至於什麼宣揚拜金主義啊、這樣那樣的帽子,那根本無所謂。就像他做的《黃昏喵喵》,就是找來一堆女高中生,聊點不那麼適合從未成年人嘴裡說出來的話題,從來沒考慮過高中生說這些合不合適的問題。

從這點來說,巖橋慎一這點子,正中了他的惡趣味。

“這不是很有意思嗎?慎一君。要是真做成節目也不是不行。”秋元康稱讚他,“腦筋轉得很快啊。”

巖橋慎一笑了笑,“雖然說,現在的時代是女孩子行情最好的時代,可反過來說,總有不管時代怎麼變,受歡迎這點絕不會變的人。”

說到這,他跟陪酒小姐開玩笑,“比如說,像秋元老師這樣的人。”

人精一樣的陪酒小姐,把讓客人開心放到第一位。正因爲這樣,有時反而能利用她們過分的周到。

剛纔還把巖橋慎一當成是開啓玩笑話題的餌的秋元康,反過來又被巖橋慎一利用這一點給涮了一把。秋元康覺察到巖橋慎一的想法,微微一笑,接下了他這個小小的“反擊”。

不過,與其說是反擊,不如說是開了個同樣的玩笑。

只是,二十出頭就能做到這種程度,秋元康看着巖橋慎一,心裡若有所思。

……

隔天,巖橋慎一將曲子送去了秋元康的事務所。秋元康的行動迅速,剛剛過了兩天,就把寫好的歌詞送了回來。

巖橋慎一先進行審閱,又打電話給秋元康那邊,協商了幾句意思有些籠統的歌詞,全部確認完以後,再將歌詞交到華納先鋒那邊,那邊也拍板以後,主打曲正式就位。

拿到歌詞以後,錄音開始之前,秋元康聯繫巖橋慎一,約他出去喝酒。

而等到巖橋慎一到了以後,發現這不是他和胖胖青年的二人會,還有另外兩個中年男性到場。

秋元康向巖橋慎一介紹那兩個人,一個是跟他合作過《黃昏喵喵》的腳本作家,另一個則是富士電視臺的製作人龜山千廣。

打完招呼以後,秋元康說了一下具體的情況,“我把上次慎一君說起來的點子跟龜山製作人說了,他覺得很有意思,想跟你見個面,更加具體的聊一聊相關的事。”

“秋元君說是松本明子以前的經紀人,我就知道你是誰了。”

龜山千廣說,“這次的想法也相當有意思,我認爲加以豐富,能夠做成一檔有看點的節目。這是你的點子,所以離不開你的意見,我們好好聊一聊。”

數不清的電視節目,在誕生之初,都是在某個酒吧或是夜總會裡,製作人、腳本作家、經紀人、或是事務所社長,總之各種各樣的,在業界從事完全不同的分工的人聚到一起,各抒己見,最後捏成一個完整的節目。

巖橋慎一雖然跟渡邊萬由美一起,在朝日電視臺那邊預定了一檔節目,但是像現在這樣,提出一個點子,然後跟腳本作家和製作人一起進行商討,這樣的經歷還是第一次。

這個經歷意義非凡,如果這檔節目真的能夠立項,並且最終搬上電視屏幕,那麼參與到了綜藝節目製作當中的巖橋慎一,在電視臺的路就變寬了。

從這點來說,胖胖青年秋元康是在爲巖橋慎一提供幫助,將他帶到電視圈內。

喝完這一攤,四個人又換了個地方。

在第一攤,衆人各抒己見發表對節目的看法,這第二攤就純粹是娛樂了。四個人高高興興玩了一場,之後各回各家——賬單送到秋元康的事務所去。

龜山千廣先上出租車,巖橋慎一跟秋元康,外加那名腳本家,則一起上了秋元康的車,由他的司機把他們送回家去。

最先下車的是那名腳本家,他離開以後,秋元康對巖橋慎一說:“慎一君,我本來打算小貓俱樂部一結束,就到米國去進修。”

“不過,聽了這個點子,又突然被那個抽鬼牌的做法給刺激到,覺得很有意思。所以打算把行程暫且拖後,先把這檔節目做出來。”

有了新的感興趣的事物,秋元康的精神頭又回來了。

巖橋慎一下了車,司機掉轉車頭,送秋元康回家。到了家,電話機的指示燈顯示有留言,秋元康摁下鍵——

“秋元老師晚上好,我是高井。”

是小貓俱樂部的成員高井麻巳子。

他的搭檔作曲家,好基友後藤次利跟小貓俱樂部的河合園子走得很近,高井麻巳子近來也積極聯絡他,三不五時就有電話留言打來,還大着膽子約他去吃飯。

高井麻巳子心裡想什麼,活成了人精的秋元康心知肚明。

聽完留言以後,他若有所思。

……

主打歌的詞曲都已準備就緒,森高千里的新曲製作也就正式開始。

這次,華納先鋒雖然把製作權外包給了GENZO,不過,錄音並不是在巖橋慎一租的那間錄音室裡進行,而是在華納先鋒旗下的錄音室裡完成的。

錄音師是先前負責過森高千里出道單曲的,巖橋慎一這個製作人的身份攬個總,暫時把活動範圍從代代木的老窩變更到了華納先鋒在新橋的錄音室。

不管先前對這個年輕製作人有什麼偏見,又是否不情願,木已成舟,森高千里也來到錄音室,並且在錄音開始之前,先跟他打招呼,重新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錄音室裡,就是這個有點討厭的人掌握着她的一切。

森高千里心裡既有點排斥,又有點好奇。

巖橋慎一對她的想法一無所知,迴應了她的自我介紹,“你好,森高桑。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希望我們能夠保持愉快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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