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這樣做,慕凌軒又怎麼放心把十萬大軍交給有謀反之心的慕靖宇呢?
難怪慕靖宇臨走前叫她小心皇上!
原來慕凌軒真真是好奸詐的人啊!
“皇上如此體恤,妾身謝皇上隆恩!”話已說到這個地步,蘇瑾瑜已沒有推脫的餘地,況且既然他要對付她,她也總不能老是躲啊!
慕凌軒眼裡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但是我還有一事相求,請皇上恩准。”
慕凌軒伸手揚了揚,示意她說下去。
“今日進宮前我已通知了孃親,三日後回家探望,請皇上恩准!”
他眯着眸子,沒有說話,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見狀,蘇瑾瑜再道,“百義孝爲先,作爲王妃,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回家探望一下親人,皇上應該不會不答應吧。。。。。。。”
“八王妃不必緊張,朕又沒說不許!”
戲謔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蘇瑾瑜惡狠狠瞪着他,恨得磨牙。
這陰晴不定的賤男,這無所不爲的賤男,他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她擔心一下很有必要吧!
“皇上君威懾人,作爲臣民,妾身自當敬畏皇上!”
“難得八王妃如此有自知自明,還知道自己是臣民,看來從前那個天高地厚讓朕君威掃地的八王妃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慕凌軒懶懶地靠在
啊呸,認識 到自己錯誤,那不過是過去的蘇瑾瑜乾的傻事,關她什麼事,爛攤子居然要她來收,想想,蘇瑾瑜又想給這具身體扇兩巴掌解解恨。
“呃嘿嘿,皇上寬宏大量肯定不會跟我這種人計較的。對吧對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從此以後,蘇瑾瑜便被安排在皇宮中住下了,慕凌軒刻意吩咐下去,讓她暫住凌雲閣,蘇瑾瑜住哪兒都沒關係,重點是凌雲閣離雲陽宮最遠,倒是離他的御書房挺近的。
慕凌軒不是希望她來照顧蘇錦霓嗎?還故意讓她住那麼偏,敢情是故意整她的,但誰讓她在別人屋檐下呢?只能忍了!
蘇瑾瑜在雲陽宮一直守到天黑。
牀內輕紗帷幔,弱柳扶風的身影強撐着身體緩緩起身。
“姐姐,你怎麼在這兒?”
無力的聲音響起時,蘇瑾瑜正在打瞌睡,伴着若干宮女的歡喜聲,她猛然從夢中驚醒,“錦霓,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你睡了一天一夜了你知道嗎?”
“我怎麼睡了那麼久了?”蘇錦霓也被問得一頭霧水,她彷彿尚未從中毒風波中回神,望着牀邊的若干人等,“話說皇上不是讓我閉門思過嗎?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中毒了,是太醫把你從閻羅王那兒拖回來的。”
蘇錦霓皺了皺眉頭,彷彿有些不可思議。
蘇瑾瑜看着身邊的幾個宮女,眼珠子一轉,吩咐道:“你們幾個,趕緊去通知皇上,說德妃娘娘醒了!”
宮女欣喜得連連應是,立馬朝雲陽宮外跑去。
望着人影消失,蘇錦霓連忙小聲問道:“姐
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蘇瑾瑜怔了怔,她就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外面傳聞是你傷心欲絕服毒自盡的,但我相信,錦霓你不是這麼脆弱的人,快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
聽着蘇瑾瑜這樣問,她纔回過神來細細回想昏睡前的一幕幕,“我也不知道,我記得我什麼都沒有吃,怎麼會中毒呢?”
蘇瑾瑜怔怔地看着她,“你什麼都沒有吃?”
“嗯!”
看着蘇錦霓真誠的回答,蘇瑾瑜眉心皺得更重了。
沒過多久,出去通報的宮女便回來了。
“回稟王妃,德妃娘娘,皇上正在信陽宮審問蕭妃娘娘,現在還無法來看望娘娘。”
“蕭妃娘娘?”蘇瑾瑜腦中高度轉起電視劇中那些後宮女人的勾心鬥角,汗毛立起。
相反的的是,蘇錦霓顯得異常淡定,“給本宮更衣,本宮要過去信陽宮一趟。”
宮女嚇得臉色驟變,跪在地磚上猛然一磕,若是娘娘再出什麼事,她可擔待不起啊,“娘娘您身體尚未痊癒啊!若是皇上怪罪下來。。。。。。。”
蘇錦霓眸中發出一道光,言語中盡是莫名的喜悅,“有什麼事本宮擔着!”
蘇瑾瑜看糊塗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至於哪裡卻又說不上來。
信陽宮,跪了一地的奴才。
“皇上明察,臣妾真的不知道。一定是有人刻意陷害的。”
伴着蕭妃的哭喊聲,蘇瑾瑜撫着蘇錦霓一步步緩緩走入宮殿之中,穿越人羣,一眼便望穿高高在上的帝王坐在龍椅之上,凜然地盯着階梯下一衆奴才。
“參見皇上!”二人異口同聲行禮。
慕凌軒眸子半眯,露出半分危險之色,“德妃身體尚未恢復,八王妃還要帶她過來,若是再出什麼事,你擔當得起嗎?”
本來是一句嚴肅的話,不知爲何,蘇瑾瑜總能從那雙凌厲的眸子裡端出一分戲謔的捉弄之意。
看着慕凌軒即將要怪罪,她連忙解釋道,“不關王妃的事,是臣妾執意要來的,聽聞是蕭妃跟臣妾此次中毒有關,臣妾想來聽聽是怎麼回事,還請皇上准許。”
“哦,原來不關八王妃的事!”
蘇瑾瑜學着他的眼色,半眯了下眸子,拳頭微微用力,這主角明明就不是她,爲毛他彷彿刻意針對她一樣?
“來人,給德妃娘娘和八王妃賜座吧!”他淡淡地擡了擡手,示意李常德吩咐下去,轉而又繼續進入正題,“蕭妃,在你的宮裡搜出了大量的石光散,石光散是宮中禁毒,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蘇瑾瑜扶着蘇錦霓落座,靜靜地看着這一幕。
蕭妃身邊的宮女紅鸞哭着喊着說,“皇上,娘娘真的沒有給德妃娘娘下毒,請皇上明察。”
“若皇上執意認爲是臣妾做的,那麼敢問皇上,德妃娘娘禁足在雲陽宮,我又是如何進去的呢?”
凌厲的眸子橫掃四周,慕凌軒冷冷地低吼,“那就得問你自己了。”
蕭妃要緊牙關,惡狠狠地朝蘇瑾瑜的方向
瞪過來。
蘇瑾瑜嚇得渾身一激靈,她正了正色,才發現原來她是在看蘇錦霓,餘光瞬間掃到蘇錦霓的嘴角輕輕勾起。。。。。。。。
“朕問你,毒哪裡來的?”
蕭妃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渾身一抖,低頭看着地面,默不作聲。
“說!”凜然地低吼,慕凌軒恍如一個即將暴怒的狂獅,盯着階梯下面的所有人。
蕭妃依舊爲自己開脫,“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宮裡會出現石光散。”
慕凌軒冷哼一聲,“抓起李常德手中的一團手帕朝地上一扔,手帕都是你們江南的錦繡,難道朕污衊你了嗎?”
手帕落地,一團粉末灑落在地,濃濃的香郁傳來,好聞極了,細細聞着,香郁中還帶着一股獨特的幽香。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石光散了吧!
蘇錦霓輕輕地捂住口鼻,眸中淚意分明,她突然緩緩起身,”蕭妃妹妹,雖然我與你確實有些過節,但沒想到你竟然會用這種手段來害我。”
“蘇錦霓,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故意把石光散放我宮裡的。”
“夠了!”慕凌軒冷冷地瞪着她,“蕭妃心胸狹隘,毒害妃嬪,打入冷宮,所有奴才打入永巷。”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鋪天蓋地的求饒聲襲來,蘇瑾瑜感覺耳朵嗡嗡作響。
侍衛已然上前架起信陽宮中的所有奴才,現場一片混亂。
她皺了皺眉頭,緩緩起身,走到石光散跟前,緩緩撿起那一團粉末,湊到鼻尖聞了聞。
“八王妃,可有異議?”慕凌軒冷冷看着她。
“異議倒是不敢,不過具我觀察,有一個疑點想要告訴皇上。”看着被架走的蕭妃等人一片哭喊聲,她淡淡笑道。
慕凌軒懶懶靠在龍椅之上,揚了揚手示意侍衛退下去,“說!”
“如果我沒說錯,這石光散的味道是頗爲香郁的,但是我還從中聞到了另外一股幽香,至於是什麼,我說不上來,但這團東西里有兩種香味。”她指着手中的石光散道。
慕凌軒摩擦着下巴,頗有深意地盯着她。
“可是我剛剛細聞了一下,石光散裡是沒有這股味道的,這股幽香是從手帕裡散發出來的。”蘇瑾瑜緩緩走到最靠近門口的一位宮女身邊去,飛速拔下她腰間的香囊,淡淡一笑,“而那股幽香跟這個香囊的香味是一模一樣的。”
此話一出,衆人嚇得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這當中還有這麼一層啊!
蘇錦霓怔怔地看着這一幕,白皙的玉手捂着脣,難以相信。
“如果我沒記錯,宮中每個宮裡用的香都是固定的,但是偏偏就有人用了其他味道的香。”剛剛若不是她走到門口時深呼吸了一口氣,也不會聞到了這麼一股不起眼的味道,本來不把她當一回事的,可卻在石光散中再次聞到了,這就不得不令人生疑了。
說完,她把手帕包裹的石光散遞給李常德,李常德連忙把證物呈上給慕凌軒。
慕凌軒仔細聞了聞,發現確實如蘇瑾瑜所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