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星眸閃耀,很是迷人。
一杯酒下肚,劉伶心中的怒火消了不少。他看着眼前的男子,紅衣如火,一身勁裝襯托得他身姿清雅,整個人格調非凡。偏偏他長了一張極好看的臉,一舉一動都能夠牽動人的心魂。他咳嗽了一聲,顯然是被酒嗆到了。“二世子有南嶺王府做後盾,自然是可以好好享受。不像我們家,只是一個奴才而已。”
他有些落寞,心裡也很不甘。
“劉兄你真是夠了,若是你們劉家是奴才,那麼這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都是奴才。”
“廢話也不多說,你就說說,你可以怎樣幫我?小杰這婚事,我是定然不會讓他成的。”他很堅定,一舉一動都很自然。
他聽到了之後,很是不屑。“人家都生米煮成熟飯了,你還想怎樣?我奉勸你啊,最好少做這種棒打鴛鴦的事情。”
“什麼棒打鴛鴦,他們若是鴛鴦,也是野鴛鴦。何況那女子一點都不貞潔,不知道和多少人煮成熟飯過?”
他想到此處,內心的怒氣就翻滾。劉家從來都是大戶人家,世代書香。即使爹爹劉丞相,也沒有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那煙花柳巷,向來都是不成器的人才去的。旁人即使去消遣,最多也就撒撒銀子,買個開心。沒有一個動真情的,只有劉傑這麼傻 。
他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上好的紅木桌斷裂開來,桌子的東西都掉落在了地上。二世子手裡正端着杯子,要將那玉釀瓊漿送往肚裡,就看到了這一副情景。
他有些尷尬,“劉兄,你這是做什麼?我杯子沒地方放就得了,這滿桌子的美味佳餚,你倒是給個說法啊。”
桌子上原來擺着上好的湖蟹,還有扇貝、牛尾。各個都是下酒的好菜。眼下被他這麼一弄,很多東西都失去了光彩。
他的心裡,很是憤怒。
他看着這裡的東西,心中有些怪異。“大不了再讓人弄一套過來就得了。”
說完之後,他就大喊,“來人啊,把這裡收拾乾淨,重新上一份過來。”
兩個人起身,站在欄杆處,看着下面的鳳簫聲動,麗人輕舞。這二樓雅間設計很是精妙,在二樓,不受人打擾。若是放下簾子,外人看不到裡面的一切。若是將簾子打開,便可以看到下面的歌舞昇平。一般有身份的人,都會選擇這裡。
沒過多久,原原本本的一份兒又送上來了。但看着那肥美的湖蟹,二世子的心裡就多了一些疙瘩。“你看看你這個人,純粹是擾人興致。”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是我影響了你。來人啊,快送一瓶上好的黃酒來,幫助我們這位貴人吃蟹。”
外面候着的人連連稱是。
二世子邊吃蟹,一邊看着他說道,“你可不要將主意打到皇后的身上。那個女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而且若是你對她動手,我也不會饒過你。”
“爲什麼?你什麼時候又這麼
袒護皇后呢?”劉傑曾經見過那個女子一面,很是警覺,幾乎找不到破綻。但這樣的女子,是卻缺少風情的。
她的不苟言笑、嚴謹細緻或許可以讓她很出衆,但身上的女人味也會消失很多。可以說,女人是因爲犯錯纔可愛。因爲她們的弱小,可以勾起男人天生的保護欲。而那個女人,什麼事情都可以處理好的話,還要一個男人做什麼?
同樣的,男人要這樣的女人做什麼?一點風情也沒有。若是真的想要找一個做事的,就花高價找一個就可以了,犯不得犧牲自己的女人。
他終於知道,那個女人爲什麼會成爲棄後,看來皇上也跟他一樣的想法。
他很不在乎,“你可不知道,她掀起了這趟渾水,我也不會放過她。她已經是棄後,無所依託,我若是不對她下手,就對不起我的身份。”
“你什麼身份,你是丞相府的公子。”說實話,二世子聽到這話氣着了。“你我二人,也是故人。我有一句話挑明瞭,那個女人我護着。她是我看上的女人,誰也不許動。”
“喲呵。”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喜歡這樣的類型。“寒冰如雪,資質非凡。美豔的臉,婀娜的身姿,高貴的出身,確實是一個佳偶。只是你若是跟她相處久了,會很累的。”
劉伶雖然不愛沉迷於煙花之地,但並非一點風情都不講。
他是大安國四公子之一,身份高貴,文采不凡,武藝卓絕,兵法奇特。很多女人都求着他,想要得到他的寵幸。當他興起的時候,也會成全一兩個女人,但更多的時候,是戲弄她們。
他的心裡,從來就沒有兒女私情。在他的心裡,婚姻關係只是用來交換的籌碼。他未來的妻子,身份一定了得,也會帶來大量的資源。若非如此,一切都會改變。
他是一個世故的人,絕不會接受一位沒有資源的妻子,更別說還會給自己蒙羞的人。這世間的萬事萬物,他都看得清楚明白。
二世子見他沉默,心裡瞭然。“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說完之後,他就起身,下人給他披上了紫貂大裘,他瀟灑地離開了。夜色有些溫涼,他一個人坐在那裡,很是寂靜。
鐵血從暗處走了出來,臉上很是肅穆。“主子,這二世子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別看兩個人看起來這麼友好,實際上他們之間有很多東西都是相通的。都是互相掩飾對對方的不喜歡,心裡卻有自己的想法。這本來就是這裡公開的秘密,並沒有什麼稀奇的。他的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他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事實上他踏入京城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皇位上坐的那個人不是傻子,現在還沒有動手,肯定在佈置着什麼。既然道不同,就要離他遠一點兒,以免惹火上身。”
“是,主子。”他的態度很是恭敬,即使溜鬚拍馬,“主子分析問題真是鞭辟入裡,這麼快就將所有的
關節都弄得透透徹徹,小人不服不行啊。”
他笑起來的樣子很美,一舉一動有難得的風情。望着眼前的人,他的心裡更多的是一種悽愴在裡面。
鐵血見他如此表情,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走,就會惹他生氣。於是恭敬行禮之後,又退回到了暗處。
湖邊,荷葉田田。他將紫貂裘扔在地上,很是不屑。“都是什麼天氣了,還給我穿這個?”
“是,對不起,世子殿下。”那夢影將紫貂裘撿起來,拍了拍,收好,臉上很是恭敬。
她自幼跟隨二世子,也是死士之一。很多一同長大的小夥伴都去外面執行任務了,只有她因爲知心,一直留在世子身邊。她的心裡也很感激,對於他也有另外一種感情。
“那劉伶敬酒不吃吃罰酒,屬下去教訓教訓他,如何?”她低下頭,靜等他的吩咐。
他嘆息了一聲,“罷了,先放過他吧。只是你要盯着,千萬不要讓他傷害到皇后。他這個人偏激,惹怒了之後做出什麼事情來還說不一定。”
“是。”
面容恭敬,她的心裡卻在滴血。雖然自己的心思是見不得光的,若是他知道了,肯定就會讓她走。但是她也不願意他提到其它女人的名字,不過既然他已經提到了,她也不會明面上表現出來。
她的身份卑微,這一生的終極目標就是希望他開心。只要他能夠開開心心的,她願意付出一切。
薄霧初散,陽光很柔弱,卻將溫暖撒給大地。草木青青,空氣中還有涼涼的微風。與中午的炙熱不同,清晨是極爲舒適宜人的。
鳳羽閣裡一大早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身穿白色雪衣,身姿硬朗,一舉一動很是不凡,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
春蘭迎接了他,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劉伶看了她一眼,很是不耐煩,“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你,彷彿是在南嶺?”
春蘭的臉色一變,很難看。“公子你認錯了人吧,我根本就沒有去過南嶺王府。”
“去沒有去過,你自己說了不算。我這個人過目不忘,你也休想騙我。”他很得意,眼光蔑視,帶着毀滅的氣息。
她望着這一切,目光犀利,嘴角帶着一抹溫順。“不知道公子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他眉梢一動,眼眸一亮,戲謔地看着她,“我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不能夠來這裡了,對嗎?”
“自然不是。只是我們鳳羽閣事務繁多。若是公子無事可自行參觀,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她有禮有節,態度恭敬,也堅持住了自己的底線。她望着面前的男子,嘴角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
劉伶被她這不硬不軟的態度將了一軍,心裡窩着火。見她作勢要走,連忙說道,“你站住,我有事要找你們幫忙,價錢自然是少不了你們的。”
很闊氣,揮動着扇子,心裡卻有一絲焦急。纔來就碰了軟釘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