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歡喜站了起來,駭然地看着子安。
“怎麼會這樣的?”
子安把入宮所見的一切都告知了胡歡喜,然後道:“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謹慎一點,因爲。皇上知道有穿越一事,那就一定會留意這些人,例如像我這種前後性子突變的。”
胡歡喜點頭。“我知道了。”
子安凝重地道:“歡喜,我感覺,京城這一幕戲。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殘酷了。或許,會有很多人被攪和進來,你一定要置身事外。不管如何,知道嗎?”
胡歡喜沉聲道:“我知道了,你萬事小心。”
子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亂世是商人的好機會。但是。不一定只發展大周,相信你在現代,生意遍佈全球。如今大周邦交國家很多。你是不是該暫時離開京城,把鼎豐號打出國門?”
胡歡喜知道子安是要她離開京城,免得遭受這一次的無妄之災,尤其,胡歡齡是皇后,被皇上利用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胡歡齡那一房每月每年的分紅不少,這些銀子,若都悉數襄助皇帝用以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那對慕容桀等人是莫大的威脅。
皇帝用國庫的銀子,總得有名堂,必須向戶部和朝臣交代,若有其他來源的資金,他便能做許多旁人不必知道的事情。
皇帝私下的銀子,多半來源於胡家。
但是胡家如今的當家人是胡歡喜,鼎豐號是她在掌權,若她能轉移重心往外發展,那麼,就有藉口暫時停止分紅,畢竟擴展是需要資金的。
“歡喜,謝謝你!”子安輕聲道。
“不要說這樣的話,在這裡,我和你纔算是親人。”胡歡喜想起老爺子,當然,還有老爺子。
老爺子一直的宗旨是趨吉避凶,不願意捲入朝廷的事情去,相信這個措施,他也會贊成。
但是,她也不免擔心子安,因爲,她看得出,子安是打算主動出擊了。
“嗯,以後,我們少些往來。”子安上前,抱了她一下,“歡喜,感恩有你。”
胡歡喜被她弄得鼻子發酸,“感性不是你的套路。”
兩人再深深地互相看了一眼,子安轉身而去。
子安回府之後,去了藍婼閣。
婉靜已經搬出去了,只剩下婉慧住在這裡。
她被丟回來之後,一直都忐忑不安,怕被趕出王府。
見子安忽然來,她猛地站起來,警備地看着她,“你……你想做什麼?”
她自然不認爲子安昨天留她下來是真心的,她肯定是想在王爺面前表現她仁慈大方的一面,虛僞!
子安坐下來,手指輕輕地瞧着桌面,眸光直視婉慧。
婉慧被她盯得心裡發毛,又問了一句,“王妃來做什麼?”
子安這才倏然一笑,“不要緊張,我是來跟你閒話幾句的。”
“王妃請說。”婉慧卻不認爲她們有什麼閒話說。
子安一臉親切地道:“坐下來。”
婉慧小心翼翼地坐下,已經戒備地看着她。
“婉慧,我給你兩條路,一條,滾出王府,以後我再拿到你,見一次,打一次,第一次斷腿,第二次砍手,如此類推。”
婉慧見她臉上帶着溫和的笑,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這般狠毒,不由得心裡驚慌,“你……你怎敢如此?我是……我是皇太后……”
子安伸手一壓,“不要跟我說這些廢話,聽我說第二條,第二條路,我送你回宮……”
婉慧聽完,頓時跳起來,“你要我幫你害皇后?你休想!”
“那你是選了第一條是嗎?”子安冷着臉,“來人啊,把婉慧……”
“我選第二條。”婉慧見楊嬤嬤帶着兩名侍衛出現在門口,凶神惡煞,不由得急道。
子安揮揮手,讓楊嬤嬤等人退出去。
她一臉溫和地道:“這就對了,做人一定要識時務,否則怎麼活下去?”
“但是,你如何送我回宮?”婉慧想了想,又道:“而且,就算回宮,皇后也不會留我在身邊伺候。”
“這我自然有辦法,你只需要聽我的吩咐便是。”子安嘴角含着一縷輕笑。
婉慧看着眼前這個笑容溫和的女人,只覺得她像魔鬼一樣。
翌日請安,子安帶了婉慧入宮。
入宮之前,刻意打扮一番,又叫她籠上輕紗,遮蔽面容。
去了皇太后那邊請安之後,又去了給皇后胡歡齡請安。
胡歡齡對子安十分客氣,子安卻是一臉的愁容。
胡歡齡問道:“王妃,心裡有不痛快的事情?”
子安輕輕嘆息,“哎……算了,也沒什麼事。”
胡歡齡輕笑道:“你有什麼事,不妨說,若本宮能幫得上的,一定幫你。”
子安搖搖頭,悽然一笑,“皇后怕是幫不了。”
“你不說,如何便知道本宮幫不了?”皇后笑道。
子安打發了婉慧出去,皇后瞧了婉慧一眼,瞧不見她的容貌,卻聽得子安輕聲道:“皇太后送了兩個女人進我王府,這事兒,皇后娘娘是知道的,本來以爲王爺不會給她們開臉,卻不曾想,前兩天,這賤人偷偷進了王爺的書房,兩人竟然……哎!”
子安一臉的憤恨,“真是小看這蹄子了。”
皇后一怔,便安慰道:“這本也是尋常事,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王妃看開點就是。”
她打心裡裡瞧不起子安的小家子氣,你以爲你是國色天香嗎?還能獨享王爺的寵愛。
“那天被我撞破,兩人倒是還沒成事,只是,遲早的事情,倒不是我心眼小,容不得王爺有其他女子,只是,這婉慧容貌着實出色,我只怕……只怕像皇上獨寵孫芳……貴妃娘娘一樣,哎!”
皇后的臉色微變,卻揚起了一抹好奇心,“這婉慧,長得真這麼出色嗎?不知道比起貴妃娘娘,又當如何呢?”
“更添了幾分嫵媚!”子安又輕嘆,“而且,還是致命的嫵媚,男子,就愛這種,雖說她是奴籍,家裡也獲罪了,不能升爲側妃,可到底只是一個王爺,他若堅持,旁人頂多說幾句,也沒什麼的,真寵入骨髓去,哪裡還顧得旁人說?王爺的性子娘娘怕也是知道的,獨斷獨行,雖說和皇上是兄弟吧,可皇上做事,比他有分寸多了。”
胡歡齡不愚蠢,聽得出子安的意思。
如今後宮孫芳兒獨寵,若能有一人能攤分皇上的寵愛,他的心思便會慢慢地從孫芳兒身上移走,而且,最重要的是,婉慧出身奴籍,頂多就是寵愛而已,名分上不會有任何的擡舉,若是由她舉薦,皇上若寵了婉慧,對她也就另眼相看。
皇后笑了笑,“王妃不要擔心,王爺對王妃自然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