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也道:“對啊,這太過分了。”
老夫人見兩人都義憤填膺,覺得火候也差不多了。
她道:“算了。不說了,這裡人多。我們到後花園那邊坐坐吧,老身養了一隻小貓,特別的可愛。看看去?”
崔太妃最喜歡貓狗,聽得老夫人說了養了貓,便要去看。“好,這裡人多吵雜。過去看看貓兒。”
玲瓏夫人安排了一下,便見陳二來了。
“夫人!”陳二因經常來府中,所以府中的人都很熟悉。以往玲瓏夫人總是讓他跑腿辦事,因他門道多,就連老夫人都喜歡差使他的。
玲瓏夫人瞧了他一眼,“一會兒知道怎麼做了吧?”
陳二笑嘻嘻地道:“知道。知道。但是此事完了之後,你答應我的事情也得做到。”
“你放心,相爺會把尾款給你的。但是你務必辦得妥當。否則,就是吃進去的銀子你都得給我吐出來。”玲瓏夫人冷聲道。
她實在已經是不耐煩陳二了,他胃口巨大,當日留着他,是因爲許多骯髒的事情不宜出面,得有個府外的人辦事,但是自從上次算計了他一道之後,他就三天兩天過來拿銀子。
陳二道:“他可以這樣對袁氏,以後也會這樣對你,自己小心點,一日夫妻百夜恩,別怪我沒提醒你。”
玲瓏夫人急忙看看四周,變了臉低聲呵斥,“你不要命了嗎?若是再叫我聽到你說這樣的話,以後就不用來了。”
陳二冷笑一聲,“好意提醒你,你不聽就算了。”
玲瓏夫人不想與他多說,畢竟這麼多人看着,揮揮手道:“行了,你去吧。”
在涼亭的子安看到陳二與玲瓏夫人說話,便一直盯着兩人。
在陳二離去之後,她對陳柳柳道:“對不起,我失陪一下!”
陳柳柳以爲子安嫌棄她粗魯,不愛與她說話,有些失落,“行,你去吧,我習慣了。”
子安回頭看了她一眼,伸出手,“你介意和我一起走嗎?”
陳柳柳臉上頓時綻放出一朵明媚的花朵,幾乎是立刻拉住子安的手,“不介意。”
子安看着她臉上那朵笑容,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子?她如果是男子,都忍不住會愛上她。
“子安,我太喜歡你了,你和那一坨坨的臭狗屎不一樣。”
“……”算了,收回剛纔所想的那些。
她看着陳二迎面走來,故意回頭對陳柳柳說:“對了,柳柳,你平時喜歡玩什麼?”
她一個不妨撞上了陳二,陳二隻覺得手臂一陣刺痛,他看着子安,到脣邊的髒話吞了下去,“大小姐仔細點走路,別摔傷了自個。”
上次子安救了他,他便知道這個少女不簡單,所以,也不敢輕易得罪。
他混了多年,看人還是看得很仔細的,這一次若不是有一大筆的銀子,他纔不願意得罪夏子安。
“嗯,急匆匆地去哪裡啊?”子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這不,老太太壽宴,讓小人過來幫忙,事兒可多了,大小姐慢走!”陳二不敢與她對望,連忙就躬身想送她走。
子安也不與他多說,拉着柳柳就走了。
陳二看着兩人的背影,伸手觸摸了一下手臂,“這大小姐渾身是帶着刺的嗎?撞一下跟針扎似的。”
陳柳柳對子安說:“這個人獐頭鼠目的,以後別搭理。”
“嗯?”子安故作不解,“你認識他?”
“知道他,陳二嘛,出來賣的。”陳柳柳道。
“啊?賣的?賣什麼?”子安一時沒有會過意來。
陳柳柳白了她一眼,“還能賣什麼?賣褲襠裡那玩意,是小白臉,靠女人吃飯的。”
“哦?”子安失笑,這陳家小姐真是……“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爛人太多了,數都數不過來。”陳柳柳發出感慨,“這些年,我見了不少,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評論男人了。”
子安經過劉氏身邊,劉氏與幾個人坐在一起說話,端着一副貴婦模樣,她看到一名侍女靠近她,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她便站起來,那麼侍女有意無意地看了子安一眼,似乎是點頭,又似乎沒有動。
子安故意往那邊走,一邊走一邊和柳柳說話,這一不小心,又撞了劉氏一下,劉氏吃痛,見是子安,竟不顧身份就罵了起來,“跟你母親一樣瞎了嗎?會不會走路?”
方纔便見她撞了陳二,如今又來撞她,這小賤人還真是瞎眼了。
子安連忙賠不是,“對不住,二嬸,我顧着與陳家小姐說話,一時沒看到您。”
“知道你搭上了陳家,不必一味顯擺!”劉氏氣呼呼地轉身走。
陳柳柳看着劉氏的背影,冷笑一聲,“一副貴婦的模樣,誰不知道她那點骯髒事?”
子安看着陳柳柳,與她繼續往前走,“她又有什麼骯髒事?”
“你是不知道,陳二和她,和你的那位庶母都有來往,用褲襠來往,誰不知道?”
子安大吃一驚,“誰跟你說的?”
“祖母說的!”
子安沉默了一下,“你祖母?老太君?”這老太君竟然是個明白人。
“陳二就是我祖母孃家堂侄孫子,疏得很。”
陳二?陳老太君?這老太君也姓陳?
“你祖母姓陳?”
“這不廢話嗎?祖母不姓陳,怎麼是陳老太君?”陳柳柳白了她一眼道。
“你跟你祖母姓嗎?”
陳柳柳撓撓頭,“貌似是,但是,我祖父也姓陳,我爹也姓陳,我一大家子都姓陳。”
子安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秀逗了,哎,怎麼就不可以夫妻都姓陳呢?
她與柳柳站在廊下,看着玲瓏夫人和夏婉兒都在動員一些人往後花園走去,而那邊廂,夏丞相也帶着朝中官員過來。
她見到了樑王,他帶着一名身穿黃色宮裙的麗人,一臉傲嬌地進來。
樑王的到來,無疑是引起了一些騷動,畢竟,樑王應該是恨極了相府,不可能會出席。
夏丞相也沒想到他會來,給帖子也不過是禮貌上。
樑王的病沒有痊癒,臉色還顯得有些蒼白,但是穿了一身紅色的袍子,腰間束金玉帶,發冠有些鬆散,爲他這一身裝扮增添了幾分慵懶的氣質。
他牽着麗側妃的手,就那麼傲嬌地走進來,夏丞相領着人上前拜見。
樑王的眼睛穿過衆人,落在子安的臉上,那眼神彷彿是在告訴子安,“老子是來看熱鬧的!”
子安笑了笑,拉住了陳柳柳的手,輕聲道:“柳柳,想看好戲嗎?好戲要開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