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想掙脫樊青翼的手,可是他卻越抓越緊,像是她不說他就不會鬆開一樣。
她只能咬牙說道:“子安現在很幸福。她的夫婿也極其的寵她。他們是互相鍾情對方的,歷盡千難萬劫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不管誰都不能拆散到他們!”
“他很寵她對嗎?”樊青翼眸中分明閃着欣喜,但很快化成了苦楚。
“是的,特別寵。爲了她付出特別多。”秦舟看着他紅了眼眶,跟在後面一字一頓的說。
樊青翼跟着點了點頭,又小心翼翼的問:“子安她。經歷了千劫萬難?”
“是的,好幾次都差點死了。”爲了讓樊青翼死心,她又特地加上了一句,“但都爲了和她的夫婿能夠修成正果。都咬牙堅持過來了。”
樊青翼怔住了,他下意識的鬆開了秦舟的手,緩緩回到原地,突然伸拳憤怒地打在了地上。
用力之大。直接把石板鋪出來的地面砸出了一個坑來。
地面一震。木凝縮起身子,慕容晉也被驚醒,急忙爬了起來。
秦舟連忙起身把他護在了身後。生怕樊青翼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來。
一滴眼淚悄無聲息滑了下來。樊青翼收回了手,仰頭背靠着牆,聲音痛苦又自責:“是我來晚了,對不起,我來晚了。”
慕容晉不知道樊青翼怎麼了,又是在向誰道歉。
他想上前去拉樊青翼的手安慰他,但是秦舟哪敢讓他向前,直接將他擋在了身後。
地窖裡,無人敢出聲。
原本最讓人有安全感的樊青翼,如今正十分壓抑的像是在忍耐着什麼,又像是有什麼即將要爆發出來。
秦舟看着他痛苦,自己心裡竟像是被一隻大手扼住,有些喘不過氣。
她想上前抱一抱他,安慰他,可是她不可以,她不能夠!
她有什麼資格上前?
再說樊青翼的眼淚又不是爲了她流的,她憑什麼!
不明所以的慕容晉和木凝兩人,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子安現在,在哪裡?”緩了好一會,樊青翼纔出聲繼續問,語氣很是苦澀。
秦舟正想隨便說個地方,就聽見身後的慕容晉答道:“孃親和爹爹在南國啊。”
她想捂住他的小嘴已經來不及了,只好在後面補充上一句:“你知道又如何,跟你又有何關係?”
“我……”樊青翼痛苦的垂下頭,半晌,纔開口,聲音帶着無比的渴望,“我想去見見她。”
“你見了她又能如何,她會跟你走嗎?”
樊青翼搖頭,多少次重傷都不曾落淚的他,在秦舟和慕容晉面前溼了淚眶,無比痛苦的搖了搖頭:“我知道帶不走她,但是,秦姑娘,我要見她。”
“好,既然如此,出去之後,解決完這件事情,我便帶你去見她。”秦舟說完,抱着慕容晉轉身,背對着樊青翼不再說話。
她到底,也只是一個秦姑娘。
就像當時山野間,她和那人,兩人明明靠得那麼近,她卻也只是一個姓秦的女將軍。
“謝謝。”她聽到樊青翼說。
她瞪着泛酸的眼睛,不敢垂下眼簾,生怕一眨眼就有什麼東西掉下來。
慕容晉不知道爲什麼阿孃和師傅伯伯會鬧脾氣,只能抿着脣抱住秦舟,不敢亂動。
等回去之後,他一定要把爹爹平時怎麼哄孃親開心的那幾招教給師傅伯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