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母妃的名節,九爺佯裝驚訝的哦了一聲,又轉回頭盯着那個法陣。就算有這樣那樣的猜忌,他也不會相信,自己生活了半生的月家,並不是自己的家。他一直都以作爲月家人感到驕傲。即便在月家,他只是一個屠戮的機器。
甚至他的父親彌留之際對月彥卿說,“江山讓彥鬥去打,你來坐,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一旦他有反心,不要手軟。”
當出他聽到這樣的話時,沒有難過是假的,但他覺得這就是命運的安排。作爲月家的人,他的作用就在東征西討。
現在回味當初,似乎那些回憶都變了味道,如果他一直都不是月家的人,那麼他的父親捨棄他去和九蛇交易,似乎更加的合情合理。
九爺甩甩頭,把這些影響他心境的想法拋到九霄,此刻他還是月彥鬥,還是大炎的戰王,他的對手是獨孤意,他不能輸,因爲他的背後有他的妻兒,兄弟,下屬,朋友。
他清淡的聲音在他轉回身的時候響了起來。
“梧箴,你們聽着,剛纔翁啓宇清醒的時候,告訴我這個陣法是一種禁術,是炎夏早年消失的一個邪教所有,據說完成這個陣法,就能起死回生。”
靳梧箴十分驚訝的看着那個陣法,似乎閃光的節奏比剛纔更快了一些。
九爺接着說道:“不知道獨孤意設計這麼久,啓動這個陣法,要復生的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我都要阻止他。”
“九爺,”靳梧箴輕喚了他一聲,九爺沒有回頭,後背繃得筆直,兩手在袖裡緊握成拳堅定的說道:“這是我必須做的事!你們毋需插手。”
“你有辦法嗎?”陳逸楓大聲的問道,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就掏空了他身體裡的全部力氣。他虛弱的躺在地上,眼睛緊緊的盯着九爺。
“翁啓宇告訴我了。”九爺鎮定的回答。他的話音剛落,整個陣法上的圖案忽然轉動起來,一層層的白光,從地下散發出來。
九爺站在陣法的中央,白髮上下翻飛,衣袂飄飄。就像是降世的神祗。突然那些圖案像是生長的藤蔓,肆無忌憚的纏繞在九爺的身上。
靳梧箴大呼一聲:“不要!”她想要衝進陣法,木木死命的拉住她說:“你不能去。”
“他這樣會死的,”靳梧箴掙不開木木的手,撕心裂肺的喊道。她掙不開,回頭踢了一腳翁啓宇,“你給我醒醒,你跟他說了什麼?你讓他怎麼破解陣法?”
任憑她踢了兩腳,翁啓宇像麪條一樣晃了晃,沒有任何的迴應。
“你,會把他踢死的。”木木抱住她不讓她再動彈,靳梧箴看着九爺被那些圖案完全覆蓋,猛地發力,一層銀色的鱗甲覆蓋在身上,她揮手將木木推開。
一縱身竄向法陣。
可是那些白光像堅硬的牆壁一樣,她完全沒有辦法靠近。即使用出全力的天罡正氣,都不能將白光打散。
靳梧箴此時是心急如焚,嘯仁森然的笑聲又不和時宜的響起,“咯咯,九爺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麼輕易的就相信了翁啓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