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掌櫃吃過藥,神色好看了許多,看着木木抱頭偷着看那些燃燒的屍體,他輕笑起來道:“活着都沒怕,死了還把你嚇成這樣?”
“詐屍,你不知道嗎?”木木眉毛囧成了八字,哀怨的道:“要是詐屍,就得請茅山道士,咱們是不行。”
“……呵呵”盧掌櫃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自顧的笑了起來。
靳梧箴吐的滿嘴苦水,直接坐在地上不想起來。她身邊的陳逸楓平靜了很多,捂着嘴看着院子當中的熊熊大火。
九爺過來靳梧箴身邊,靳梧箴對他擺擺手,眼光掃向陳逸楓,九爺懂了他的意思,站到宋承的身邊說道:“我挺期待你大顯身手的時候。”
宋承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九爺伸出手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靳梧箴也捂着嘴,手心裡是她自己縫製緩解孕吐的香袋。她聞了一會兒遞給陳逸楓。“你聞聞,”
陳逸楓是不想接受她的東西,可是現在周遭都是這種令人作嘔的味道,反倒是靳梧箴坐到身邊來,空氣乾淨了不少。他覺得該是這個香袋的作用,就接過去,嘴裡還傲嬌的說:“我是不會謝你的。”
靳梧箴笑笑,把下巴墊在膝蓋上,眼睛漫無目的的看着眼前的暗處,低聲說:“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整夜都睡不着。”
陳逸楓剛深吸了一口香囊的香氣,聽到她的話,心頭驟然的縮緊,兩手和身體都有些不受控的顫抖起來。
靳梧箴沒去看他,而是幽幽的接着說,“我覺得自己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是誰給了我那麼大的權利去奪去別人的生命?但是要是我不把她殺了,死的人就是我,那又是誰給了他權利來奪去我的命,我有罪嗎?我要是有罪,會有律法制裁,律法都沒有規定我有罪,那別人憑什麼能殺我?”
陳逸楓聽她說了這麼大一段話,忍不住接着她的話說:“很多都是超出律法的,江湖上那些門派的私鬥,朝廷都是不管的,那些江湖人以強者爲尊,弱肉強食,你不夠強當然會被追殺。”
“是啊!”靳梧箴轉頭看着他說:“後來我想通了,要是在這個世上生存,變強是唯一的路,走上這條路就避免不了會染上血。”
她說到這頓了一下,看陳逸楓的眼神從黯淡漸漸的明亮起來,她又說,“我殺人,但不會濫殺無辜。”
“不會濫殺無辜,”陳逸楓不經意的重複着她的話。再攤開手看着手上的血跡,少了很多的恐懼。
“誰都不想殺人的,”靳梧箴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說:“但內疚之前,首先要考慮的是怎麼活下去。”
她說完在陳逸楓的手裡拿回香囊,放在鼻尖嗅了嗅,微微的蹙着眉,香囊上沾染了陳逸楓的血汗,已經起不到緩解嘔吐的作用。不過對他進行心裡疏導,倒是一個不錯的輔助。
她笑了笑把香囊又放進還在愣神的陳逸楓手裡說:“這個味道能安神的,給你了。”
陳逸楓接過香囊攥在手裡,破天荒的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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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梧箴淺淺一笑,“沒關係。”
九爺和宋承一直都在看着他們聊天,九爺朝向靳梧箴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