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方若蘭倒好,提起方若蘭,一直挺平靜的方洪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義父,您別激動,有話慢慢說。若蘭姐姐難道也受了牽連?”靳梧箴給他倒杯水,又拍着後背順氣,緩了一會方洪才說。
“若蘭倒是順利的嫁進了馮家莊,哪知道前幾日有賊人潛進馮家莊,把你姐姐糟蹋了,馮家莊覺得這是家醜,等我和你乾孃趕過去的時候,你姐姐已經……已經……”
靳梧箴看他說的斷斷續續,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小手捏着衣領,眉心微微的蹙着。九爺往她身邊靠了靠,輕輕的攥住她的另一隻手。
靳梧箴感到手上溫熱,心裡纔算踏實一些,便聽見九爺的見解,
“婦人不潔,多半是被浸了豬籠,你也別太難過。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其實靳梧箴也是這個想法,可是真的看見方洪老淚縱橫的樣子,還是會忍不住難過。
“義父,節哀……”
“梧箴吶!你現在有身份有地位,義父求你一定要給你姐姐報仇啊!”
方洪說罷,推開椅子跪在地上。
靳梧箴連忙站起身去攙他。“義父,使不得,使不得……”
“梧箴吶,你姐姐死的好慘啊——她被那畜生糟蹋的時候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又被馮家沉塘,那是一屍兩命啊!”
“馮家認定是你姐姐與人**,我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梧箴吶,你跟若蘭雖然不曾謀面,那也是姐妹一場,你一定要爲她主持公道啊!”
靳梧箴是真的想爲方若蘭主持公道,可是馮家莊那樣的做法,在這個時代似乎是理所當然。
要想報仇不如找到那個賊人更好,於是陰沉着臉色問道:“義父可知道那賊人是何人?”
方洪攥着拳頭砸在地上,咬牙切齒的說,“還不是那花郎君,一直賊心不死,前些日子去過馮家莊騷擾,若蘭僥倖被人救了。哪知道他會捲土重來。”
“花、郎、君——”靳梧箴狠狠的咬了這幾個字,心底是燒起了一團怒火。尤其是聽到方若蘭一屍兩命的時候,更是怒火中燒!
九爺拉着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低聲道:“梧箴,有我呢,既然是你的家事,就是我的事,月家的人總不能如此的被人欺辱。”
說着他對着方洪伸出手道:“義父請起,若蘭小姐的公道不僅要在花郎君的身上討回來,馮家莊也一樣不會放過。但請義父放心。”
“九爺?”靳梧箴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她萬沒想到,九爺會爲了她出頭。想必他早就把她和方洪的關係查的清楚,不過就是掛名的父女,那時候不過就是爲了落戶方便。說白了,這樣的事,管了是情分,不管方洪也說不出什麼。
可她還有些高興,要是九爺插手這件事,比她一個人的力量確實強了太多。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方洪也是震驚了一會兒,纔回過神。連連的道謝。
小二上菜進來,九爺還好心的挽留方洪一起用餐,方洪執意不肯,聽說他們夫妻現在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九爺便好心的收留他住在宴喜樓,還讓小二每天以貴賓的待遇伺候。又讓帳房給方洪一筆銀子。